六十一、示軟
六十一、示軟
大頭朝下的楊悠悠的腦子里一團亂,剛才她看到了一點周圍環境,這里確實是個地下停車場,可她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 她絕對相信,為達目的他什么事都做的出來。他掌握了與她相關的人事,如果她的朋友、她的同事、她熟識的人全都因她而慘遭他的毒手,她一定會恨死自己,一定會被他逼瘋,直到跟他同歸于盡!可那些因她而無辜收到連累的慘痛又要靠什么來收場? 自己遭過的罪,自己受過的苦,她怎么能讓身邊的人也跟她一樣?楊悠悠的心沉寂了下去,殺了他吧,然后她再去自首一了百了,案子可以打正當防衛,又有兩次報警記錄可以作證,只要他死了,她以后就安生了 她聽見了電梯升降的聲響,他們上了電梯。電梯里有著跟剛才一樣陳腐的霉味,應該是貨梯。楊悠悠默數了不到十秒,電梯在叮一聲后停止運行,他們下了電梯。 即便是再讓自己強裝冷靜,她的身體還是開始不受控制的發抖了。她害怕未知,更害怕自己會在接下來的環境與遭遇中變得不像自己,變得不得不依仗他,不得不為了減少傷害而生成不正常的心理。 咔嚓一聲開鎖聲后是短短的提示音,她意識到這聲音是電子鎖開啟的聲音。這里是居住區,高層樓,帶電梯跟密碼鎖,那周圍應該會有監控,可怎么保證那些監控有效,怎么樣才會讓看見這個影像視頻的人知道她并不是在跟他玩一個變態游戲,她是真的被綁架了?沒等她細想出答案,被打開的房門帶著一股空調制冷的特有的味道朝她撲來。 這個機會錯過她就真的沒救了!楊悠悠再次想要對展贏發難,卻在剛要掙動的時候意識到了另一個人的存在。那個人從敞開的大門里走出,帶動了冷氣的流向。 誰?到底有多少人在幫他?楊悠悠難以置信的放緩了呼吸。 那個人一身低調的淺灰休閑裝,兜帽罩在頭上,一副厚片黑框眼鏡擋住了雙眼,剩下的半張臉跟展贏一樣藏在了黑色口罩的后面。 展贏朝他一點頭,倆人錯身而過。他進入房間,對方閃身離開。 隨著房門再次上鎖,楊悠悠突然思緒空白。如果只是展贏一個人實施的整套犯罪她也許還有與之斗爭的信念,可當她的對手變成復數,變成N 1個,她還有什么機會勝算可言? 目前為止她沒有看清任何一個除展贏外的參與這次綁架的犯罪分子,這就意味著就算展贏被她成功送進監獄,哪怕證據確鑿也很可能被種種原因輕判,而她,要怎么保證自己接下來的生活能恢復以往?法律并非萬能,甚至有時它的保護力度都不如棍棒。 展贏抱著她繼續往屋里面走,然后楊悠悠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個體感非常壓抑的環境里。當她被放下,屁股挨著床墊一樣觸感的彈軟墊子后,她又聽見了鎖鏈被拉扯的聲音。 她警覺的朝左邊轉頭。 不用怕,只是些保證你跑不掉的小道具。展贏扯了扯大約有他小拇指粗細的金屬鏈條,試了試另一端焊接的結實度,之后滿意的打開鏈條這一端銜接的項圈與鎖。 項圈被精心設計過,外側是一層堅硬的銀色薄金屬,里側是不會傷害皮膚的棉絨,項圈的尺寸也不是很緊,留了至少兩指寬的供活動的余裕。鎖頭是精巧的小銅鎖,鎖面上按照他的要求刻了一個贏字。 唔唔楊悠悠猛搖頭不想被鎖住,可她就算想反抗,也要對方真的給她機會。 當項圈被展贏仔細的扣上鎖頭,楊悠悠癱坐在原地顫抖著不住喘息。她的口塞被解下,眼罩被掀開,身后綁縛的手銬也被打開。 無法描述她此刻的心情是何種苦不堪言,她快速退后拉開自己跟男人的距離,先急急扣上襯衫的紐扣,卻無奈發現有兩顆扣子不見了。 楊悠悠一手抓緊衣襟,一手大力扯著脖頸上的項圈,等發現無濟于事之后,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已經緋紅無神的如一潭死水。又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找回思緒,遲鈍的抬頭看向近前還沒有離開的的男人,然后洶涌的淚水迅速匯集在她眼中,掉落。 展贏又一次被她驚艷到,他屏住了呼吸,好像在害怕不小心驚擾到這一刻的美景。 你沒有對別人哭過吧他舍不得眨眼,伏身越湊越近,直到從她水盈盈的淚眸中能清晰看出他自己的臉,別讓我知道有誰看過,殺人處理起來很費事的 他在找到她之后就一直預謀著將她囚禁起來,要不是這房子裝修費了不少時間,他們兩個人的第一次本該在這里發生。這房子的每一處細節,都是由他長時間精心設計,最好的隔音材料,最合理的布局呈現,就連她屁股底下坐的這張King size大床,都是他找人定制的。 楊悠悠嚇得眼淚都不敢掉了,為什么從他嘴里聽到的每一件,別人說出來都帶著愚蠢意味的詞句,到了他嘴里都會變得那么真實恐怖。她也對他不止一次的動過殺人的念頭,可她知道那終究只是一個泄憤的思想而已。 絕望干掉了所有無法實施的小心思,她沒想過展贏會對她執著到這個地步。他所謂的喜歡在她看來根本就是無來由的精神疾病,可現在她只能被迫順著他的意思陪他一起瘋,那是她僅剩的,唯一的出路。 可她的聲音不見了,她不知道該用哪句話來開場。他是喜歡她的吧?他曾經那么信誓旦旦的說過,那如果她現在示弱求他,應該不算毀滅他心中既定的形象吧?她不反抗了,她順從他所有的要求,他是不是就能少一點變態的強制欲望? 展贏舔去她眼中淚花,兀自壓抑著想要現在、立刻、馬上侵犯她的暴戾欲望,不能在這兒站著繼續看她哭了,jiba硬的要炸,他隱忍的額際都繃起了青筋。 粗粗喘出一口灼氣,他起身就打算離開,卻沒想到衣擺卻被她突然伸手扯住。他頓住腳步,從她緊抓在他衣擺上的小手,慢慢看向她的臉。 楊悠悠揪著他的衣擺從床上跪起來,臉上留著淚痕,眼眶里還有欲掉不掉的淚珠,小巧的鼻頭也紅了,嘴唇顫著,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憐,卻也讓人突生一股想要凌虐她的不可告人的晦澀邪火。 她伸手摘掉了展贏的帽子,然后是口罩。 ----------------- 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