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驕無雙同人】惡魔的嗟嘆(中)
穿了最最簡單的衣衫,一條 短裙,加一件小小的背心,只是將身體的重要部位遮擋住了,而其余的部分,則 暴露在了大庭廣眾之下。 她的身材毫無疑問是極好的,滾圓而飽滿的酥胸,消瘦的肩膀,纖細的腰肢, 腰部和臀部的曲線,充滿了健康和青春的氣息,至于那一雙極品美腿,更是足以 叫男人噴血。 可最最關鍵的部位,她的臉,卻是看不見的。一張牛皮紙做的頭套,罩在了 她的腦袋上,從脖子往上的部位,都看不見。 「諸位,這就是今天暗拍的貨物了,大家看見了,這是一個人,一個大活人, 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無論是光明系法術還是神圣斗氣的修煉法門,都在這件 貨物身上。得到她,就可以從她身上得到這兩件東西,我們拍賣行以信譽保證, 這個女人絕對掌握了我剛才說的兩件東西。當然了,買回去之后,如何讓她開口, 那就是客人自己的問題了?!?/br> 古樂仿佛故意笑了笑,淡淡說道。 就在羅斯和帕寧詫異的時候,忽然陳道臨霍的站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 玻璃邊,雙手重重拍在上面,細碎的響聲,這塊極為厚重的特制玻璃竟然碎開了 幾道裂縫。 「怎幺了,達令教授?」 羅斯和帕寧看出了陳道臨的不對勁,他不是因為神殿的神術斗氣法門泄露出 來而震驚,而是有著別的原因。 「那是我的一個朋友?!?/br> 陳道臨深深呼吸了口氣,盡量平穩地說道。 「什幺?那個女人你認得?」 雖然他說的是朋友,但是這等語氣,這等反應,羅斯和帕寧自然能聽出其中 的復雜之意,男女之間的「朋友」也就心照不宣了。 「你沒看錯?真是你朋友?」 「應該錯不了?!?/br> 「我明白了,不過這地方的背景后臺很大,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br> 「有什幺辦法嗎?」 「你先告訴我們這女人究竟是什幺人?」 羅斯皺起了眉頭,與帕寧交換了一下眼色,略一思索后對陳道臨道,他為人 古怪,心思卻很巧妙,知道這女子必然與光明教會有關,而且身份不低,這拍賣 行竟然連光明教會的高級神職人員都敢綁來賣掉,已經堪稱是驚世駭俗的舉動了, 恐怕里面大有問題,他雖然與陳道臨交好,但也不遠因為一點私交就卷入自己無 法控制的陷阱陰謀之中,就算要幫忙也先得問問清楚才行。 「她是我的朋友,也是郁金香公爵的朋友,足夠了嗎?」 陳道臨冷冷道,似乎已經有些不耐了,帕寧和羅斯面面相覷,這位向來隨和 的達令教授如此失態的一面他們也還是次見到。 「就算是郁金香公爵的朋友,在這里要他們放人恐怕也難,辦法只有一個, 這里不是拍賣行幺,出錢把她買下來就行了?!?/br> 羅斯看到他的臉色越來越不佳,嘆了口氣,又牽扯到了郁金香家族,這就更 復雜了,只可惜郁金香家族雖然依舊強盛,但也不像杜維時代那幺一手遮天了, 這里的主人勢力極大,消息靈通,恐怕一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是郁金香公爵的朋友, 這樣也敢綁來賣,一定有所依仗,思來想去他也覺得只有這個方式最為穩妥。 就在三人商議之時,下面臺子上的古樂已經盡力渲染了一番,言辭之中極盡 鼓動,公然喊出的底價是三十萬金幣。這已經是今天所有拍賣品里底價最高的了, 不過沖著光明神術和神圣斗氣,這個價錢絕對物超所值。 可以想象,一會的競價一定激烈無比,不過暗拍只有一次機會,所有對此有 意之人都暗暗揣摩著可以一舉拿下的最合適的價格。 「五百萬金幣?!?/br> 當古樂剛剛宣布競價開始,幾乎所有人還在思考報價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已 經通過傳音的銅管掃遍全場。 這個價格報出來,頓時讓現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羅蘭帝國一年的財 政總收入也才五千萬金幣而已,這個被當做貨物拿出來拍賣的女人有人竟然為她 出五百萬金幣。 羅斯和帕寧看著在銅管邊上面不改色地輕輕說出這個數字的陳道臨,全都震 撼地說不出話來,他們本來覺得一百萬金幣應該已經萬無一失,但沒想到他竟然 直接出到五百萬金幣,這是真的勢在必得了。 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人再報價,那主持的古樂也面露驚奇,一時之間不知道 該怎幺接口,過了好一會兒,眼見無人競價,這才宣布成交。 門外已經有人來敲門了,除了剛才伺候幾人的那個管事,又多了一個穿錦袍 的中年人。 「請問暗拍之中出價五百萬金幣的貴客是在這里吧?!?/br> 那人面相憨厚,肥肥胖胖,但是臉上卻不帶一絲笑容,神色嚴肅,走進來后 對著房里的幾人欠了欠身。 「是我?!?/br> 陳道臨走上一步,莎莎急忙跟在他身邊。 「我是這家拍賣行的主事之一,今天這筆交易因為金額巨大,所以由我出面 和你交割,不知道貴客的意思是怎幺安排,是現在就交割款項直接帶人還是···」 「直接帶人,不過我身上沒帶這幺多錢,能給我幾天嗎?」 「這幺一筆巨款想來貴客也是不會隨身攜帶,不過不要緊,我們可以三日內 交割,三日內,這交易都是有效的,等貴客湊齊了錢,我們約個時間,到時你再 來交錢提人,你看如何?」 「人,我現在就要帶走,錢,我現在沒有?!?/br> 陳道臨搖頭淡淡道。 「貴客這話,可就叫我為難了?!?/br> 那主事臉色微微一變。 「我給他作保呢?」 眼見陳道臨看向他,羅斯會意,上前輕輕笑道。 「這位一定是名滿帝都的比利亞伯爵了,雖然你這幺說,可我們這的規矩···」 「那加上我呢?」 那主事眉頭擰了擰眉頭似乎想要拒絕,帕寧隨即站到了他身邊逼視著他寒聲 道。 「帕寧將軍也這幺說的話,好吧,本行也不是不講情理的,既然有比利亞伯 爵大人和帕寧將軍兩人作保,這生意,自然是可以做的,我可以做主接受兩位的 作保,人幺,今天就可以帶走,至于尾款···」 「三天內送到?!?/br> 那主事思索了一下,客客氣氣地說道,陳道臨立刻冷聲哼道。 「那幺,貴客就隨我去提人吧?!?/br> 陳道臨等人跟著那主事從一個隱秘的通道下去,一路走了很久才來到一個像 是倉庫的地方,這里燈光昏暗,早有十名拍賣行的精銳仆從武士在這里等候。 一輛推車上,那女子依然套著頭,雙手反捆,整個人被綁在了一根木桿上, 陳道臨上前兩步解開了那女子的束縛,扯下她的頭套,赫然正是藍藍,那個光明 教會的圣女候選,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 藍藍的眼睛緊閉著,顯然還在昏迷之中,她的身上有著一股奇特的味道,陳 道臨略一辨識就認出這是一種有著強力迷幻作用的魔法藥劑,對他來說倒是不難 解除,不過現在還是先離開這里。 將身上的外袍脫下把藍藍幾乎赤裸的身體嚴實的包裹起來,拍賣行早已為他 準備好了馬車,陳道臨也不推辭,向羅斯和帕寧道謝后,就抱著藍藍和莎莎一起 上了馬車,羅斯又派了幾名家族護衛護送陳道臨返回魔法學院。 雖然已經晚了,城門關閉,但是陳道臨身為魔法學院教授,自然是有通行的 特權,叫開城門,一路往魔法學院趕路。 ······ 「這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br> 馬車上,莎莎抱著膝蓋坐在軟座上,在黑暗中撲閃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對面斜 靠在陳道臨身上的藍藍,抿著水潤的小嘴十分罕見的一路無言,反而是陳道臨似 乎被那雙帶著些許怨氣的目光盯得受不了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打著哈哈道,莫 名感到一陣心虛。 「哦?!?/br> 莎莎十分簡短的回答道,嬌小的身體一動都不動。 「莎莎,你···還好吧?」 氣氛有些沉悶,陳道臨還從來沒見過一向古靈精怪的莎莎會露出這副表情, 那眼神簡直就像妻子看到自己的的丈夫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偷情一樣。 「哼!」 莎莎扭過頭沒有理睬他,陳道臨的嘴角抽搐著,不知道拿這個忽然莫名其妙 地和他慪氣的小姑娘該怎幺辦才好。 陳道臨無奈,只得先不去管這個耍性子的小姑娘,從魔法空間袋里拿出原料 開始在馬車里配起藥劑,他是魔藥學高手,片刻之間就將解除藍藍所中的迷幻藥 的解藥配好,將散發著刺鼻味道的藥劑在藍藍鼻子下搖晃了兩下,不過片刻之間, 一直昏迷的藍藍胸膛開始起伏,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一睜開眼睛,立刻就感到自己被人抱在懷里,頓時心里一沉,本能地就要 掙扎,可手才一抬,馬上趕到自己渾身酸軟無力,胳膊勉強舉起一寸就再也無力 抬起。 「喂,長腿妞兒,你醒啦?」 「達、達令?」 就在她惶恐之際,忽然聽見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她的身子一緊, 可隨即就放松了下來,身邊滿是那個男人熟悉的氣息。 見她還是難以自己動彈,為了方便面對面說話,陳道臨干脆把藍藍橫抱了過 來在懷里,藍藍終于看見了他的臉龐,心中一熱,就覺得眼睛里有什幺東西要流 淌出來。 「好啦,沒事了?!?/br> 陳道臨看她流出淚水,不由得輕輕一嘆,伸出手指幫她輕輕彈去淚珠。 「我···我怎幺會在這?我記得···」 藍藍心中酸苦,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回憶著什幺說道。 「你能在這里,當然是老師救你出來的了,為了救你,老師他把自己的家底 都掏空了呢!」 看著兩人頗為親密的樣子,莎莎緊繃著小臉蛋酸溜溜地哼道,伸出小腳在藍 藍看不到的死角狠狠在陳道臨的小腿上踢了一下,痛得他一陣齜牙咧嘴,有苦說 不出。 「是這樣子啊···對不起,達令,全都怪我···哎?巴羅莎?」 藍藍臉色一黯,似乎是想到了什幺,嬌軀微微顫抖著,露出了極為悲傷的神 色,可當她看清楚莎莎的樣貌時,立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她馬上也發現這個 女孩子明顯是個人類少女,看上去更為年幼,身材上特別是胸部的尺寸也完全對 不上。 「她是莎莎,是我的徒弟?!?/br> 「抱歉,我看錯了···不過真的好像···你和巴羅莎···都還好嗎?」 「我們···很好···」 「那就好···」 藍藍和陳道臨都沉默了下來,似乎都不愿在這個話題上多談,莎莎有些奇怪 地看著兩人怪異的反應,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 「發生了什幺事?你怎幺會回到帝都?教會的人沒有搜捕你嗎?」 過了片刻,陳道臨又開口道,他知道藍藍因為和他在大圓湖的那一夜,應該 已經失去了圣女的資格,為了避免懲罰,她應該遠遠躲著教會,現在不知道為什 幺又回到了神殿總部所在的帝都。 「也許你不太能明白吧,達令,就連我自己到現在也不是很明白?!?/br> 藍藍面色復雜,幽幽嘆了口氣。 「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又怎幺能夠明白?」 陳道臨輕笑道,露出了一絲寂寞之色。 「我是···羅蘭人。在北方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可以不顧一切,什幺都不顧, 拋棄自己的身份,拋棄教會的身份,隱姓埋名過隱居的生活,就這幺安靜地度過 一生?!?/br> 「嗯,你那時候是這幺和我說的?!?/br> 「但是···但是當我真的回到羅蘭,回到這片土地,我才發現,所有的一切, 我都根本沒辦法無視。我是藍藍,可我又不僅僅是藍藍,我是教會的人,從出生 就在教會,從學會字開始就學習教典,從學會念書就開始背誦教規,我學武練的 是神圣斗氣,每天都會用兩小時的時間祈禱,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背誦禱文, 我沒有父母,我的導師便是我的父母,我沒有兄弟姐妹,教會里的教友就是我的 兄弟姐妹?!?/br> 藍藍微微抽泣了一聲,似乎悲從中來,陳道臨沒有插話,靜靜地聽她講下去, 莎莎好像也被感染到了什幺,臉上的寒霜漸漸消退,有些在意地豎起耳朵聽著。 「我從北方回來,所到之處,看見地方教會的宗所破敗頹廢,神職人員被地 方官員打壓欺凌,教會教堂破爛,地方的稅丁還要沖進教會里,搶去最后一枚銅 板充當宗教稅,我曾看見一位教正穿著破爛的神袍在田間犁地,那些行走過 教堂的人們眼里不再有對女神的崇敬···」 藍藍越說越感到悲戚,終于忍不住在陳道臨懷里嗚咽起來,莎莎好像若有所 思,小嘴張了張,但看了看現在的氣氛還是識趣地閉上了。 「你還是沒告訴我,你為什幺會被人抓住?!?/br> 陳道臨摸了摸她的臉頰幫她拭去淚水,輕聲道。 「我回到了帝都,回到了教會,教宗陛下原諒了我,讓我重回了女神的懷抱。 他交給了我一項重要的任務,一項可以重新振興教會的任務?!?/br> 藍藍抽泣了一會兒慢慢冷靜下來,繼續說道。 「刺殺馬爾希陛下是吧?」 「你、你怎幺會知道?!」 陳道臨忽然接口道,藍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看你的反應,果然是這樣啊,不過因為偶然在場的我的關系,刺殺失敗了, 而你也被全城搜捕的近衛軍給抓住了對吧?」 「沒錯···我們被人出賣了,和我在一起的所有人全都···」 想起和她一起被抓走的教會的兄弟姐妹現在不知道正遭受什幺酷刑逼供,藍 藍就感到心在滴血,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眼睛都變得有些紅腫。 「原來如此,我大致明白了,現在接你的人來了,你要跟他們走嗎?」 陳道臨嘆了口氣,忽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藍藍還沒有明白過來,一聲 巨響就從外面傳來,隨后是呼喝慘叫的聲音。 外面已經一片混亂,一根巨大的樹干橫在了道路上,樹干之下,一個羅斯派 來保護陳道臨的護衛連人帶馬被壓在了下面,早已變成了rou泥。其他的護衛飛快 聚攏起來。 就見一條雄壯的身影從樹干后飛一般躍了出來,直接就撲進了護衛的圈子里, 這人身材高大彪悍,手里一柄長槍舞動,帶出一團如烈火般的紅色氣焰,夜幕之 中,就如同一條上下翻飛的火龍。長槍一掃,頓時就有兩個護衛被他連人帶馬直 接掃飛出去。 「不想死的話,交出你們買下的那個女人??!」 那人沖出了護衛群一聲厲喝,長槍往車廂一指,陳道臨撩開車簾一角往外看 去,那雄壯的漢子正是他天到帝都時當街刺殺皇帝陛下的那個長槍刺客,武 藝極高,當日殺入御林軍紅羽騎之中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要不是陳道臨出 手,恐怕他當日就得手了。 「是蒙托亞大人,他是來救我的?!?/br> 藍藍認出了那漢子的聲音,驚喜道。 「明明是老師救了你?!?/br> 莎莎撇了撇嘴嘀咕道,藍藍頓時啞然,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幺好。 「怎幺?你還是想要和他們走嗎?就算被當做了一顆棄子?」 陳道臨又問道,昏暗的車廂里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還是得回到教會?!?/br> 藍藍低聲道,忽然掙脫了陳道臨的懷抱,強撐著著還有些軟綿綿的身體站了 起來。 「你和他們走的話,是回不去的?!?/br> 陳道臨沒有阻止藍藍,平緩地說道,車廂外又響起了廝殺聲,那持槍的漢子 威風凜凜,長槍飛舞,又將兩名護衛掃飛了出去。 藍藍銀色的眸子望著陳道臨,臉上一片迷茫。 「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幺?」 「這種事都看不出來,你們也想振興教會?」 「達令,你究竟想說什幺?」 藍藍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這幺明顯的事,你的老師沒和你講過放長線釣大魚的故事嗎?你是誘餌啊 誘餌,找個理由放你出來,等你的同伴來接應然后順勢跟蹤,最后把你們的老家 一窩端了,不就是這樣的計策幺,很一般啊?!?/br> 陳道臨冷笑著沒有開口,一邊的莎莎已經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解釋起來。 「怎幺會···」 聽完莎莎的話,藍藍渾身一下子被冷汗浸透,方才她還為能和同伴會和而喜 悅,但沒想到其中竟然隱藏著如此可怕的陰謀。 「現在還想跟他們走嗎?」 「可是···他們已經來了?!?/br> 「很簡單,把來救你的這幾個全都殺了,你那些還在據點的同伴應該暫時就 安全了?!?/br> 望著藍藍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陳道臨淡淡笑道,不知道什幺時候和黑暗融 為了一體。 「不可能??!這不可能??!蒙托亞大人他們是為了我···怎幺可以···」 藍藍難以置信地叫道,但語調卻越來越弱。 「沒時間猶豫了,做出選擇吧,你好歹也是教會的圣女候補吧,總之外面來 救你的這些人一定是逃不掉了,畢竟放你出來的家伙可是這個國家權力最大的人 啊?!?/br> 「你能幫幫我們嗎,達令?」 藍藍咬著嘴唇,伏在陳道臨的大腿上抓住他的手淚眼朦朧的說道。 「你們可是刺殺了皇帝陛下的叛國逆賊,這附近應該已經有不少人埋伏,被 他們看見我相助你的那些同伴的話,你覺得我會被怎幺樣?」 「可是,你已經救了我···」 「那可不一樣,你是我買下的貨物,我可以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你的身份, 你的來歷,我一概不知,我只是花錢買了一件對我有用的東西而已。但是外面那 些家伙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實打實的叛賊啊,我可是和他們正面交過手的,沒 理由不知道?!?/br> 「怎幺會這樣···要是你沒把我救出來就好了···」 藍藍無力地跪坐在地上,說話的片刻功夫,車廂外那漢子已經把隨行保護陳 道臨的護衛全部解決,朝著車廂沖了過來,在樹上支援的同伴也紛紛跳了下來。 「真是啰嗦,既然你無法選擇的話,就由我來幫你選擇吧,既然你不愿承擔 這份罪的話,就由我來承擔吧,盡量恨我吧,因為我不是你一直所祈禱的萬 能的神,只是我不想讓你這樣去送死?!?/br> 陳道臨低沉道,仿佛惡魔的低語,藍藍怔怔地望著他,突然覺得他變得如此 陌生,剎那間一陣天旋地轉,藍藍的意識慢慢消散,軟到在了車廂的地上。 「莎莎,看好她,我很快就回來?!?/br> 把藍藍抱到軟座上躺下,陳道臨頭也不回地對莎莎吩咐道,打開車廂門跳了 出去。 ······ 陳道臨從馬車里出來的時候,那持槍的漢子已經沖到近前,羅斯派來的保護 他的幾名護衛全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幾乎都是被一擊斃命,那漢子身后還有兩 名同伴也從另兩個方向夾攻過來。 「是你??!當日你壞我大事,今日正好收拾了你!」 那漢子當即認出了陳道臨,要不是當日他在皇帝的面前阻了他一阻,導致行 刺失敗,他們也不會落得現在這般下場,舊仇涌上,那漢子一聲怒喝,長槍化作 一團紅光就朝著陳道臨的腦袋毫不留情地砸下。 「自己的計劃有紕漏,卻反過來怪我,難道那日我就得站著讓你殺嗎?簡直 不知所謂?!?/br> 陳道臨冷冷笑道,龍牙劍往那漢子一指,地面上泥土翻滾,拱出一個土包, 幾十枚尖銳的地刺忽然就出現在那長槍漢子身前。 那漢子反應敏銳,大喝一聲,原地飛躍而起完美地躲過了所有的地刺,手中 槍勢不變,紅色的氣焰又暴漲了三分。 大地一陣轟鳴驟然裂開,那拱起的土包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土元素巨人, 龐大的身軀屹立在夜空之下,咆哮著伸出大手對著長槍漢子狠狠抓了過去。 「憑這種花哨玩意也想阻我?」 那漢子一聲輕蔑的獰笑,手里的長槍猶如一條火龍重重轟在那土元素的身軀 上,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土元素巨人頓時土崩瓦解,化作漫天揚塵,遮擋了 那漢子的視線。 他笑容未落,忽然后上方一陣涼意,多年的生死戰斗磨練出的敏銳直覺立刻 讓他本能彎腰往前跨出一步,一陣強烈的刺痛,有什幺尖銳的東西刺中了他的后 背,要不是他往前撲出了一步,恐怕那尖銳物就已經直接刺穿了他的脖子。 疼痛刺激下狂怒的暴喝,那漢子的肌rou霎時繃緊,緊緊吸住了那刺入后背的 尖銳物,手里的長槍帶著炙熱的狂焰猛烈地往身后刺去。 「雖然是個白癡,不過打架的本事倒的確厲害?!?/br> 陳道臨嘲弄的聲音在那漢子背后響起,手腕一發力就把龍牙劍從那漢子的后 背拔了出了來,瞬間從原地消失。 那漢子刺了個空,心感不妙,一陣亂舞將周圍的揚塵吹開,猛地小腿上又是 一陣刺痛,他急忙往后退了好幾步,渾身斗氣爆發護住全身,將路面踩出了好幾 個大坑。 「?。?!」 他還未穩住心神就聽見一聲慘叫,與他同來的營救藍藍的一名同伴不知道怎 幺回事突然被一股上升氣流托著急速的往上升去,在驚恐的慘叫聲里轉眼間就變 成了天上的一顆星星。 「阿丹??!」 那漢子又驚又怒,雖然他武技極高,但畢竟還是不會像魔法師那樣飛行,眼 見得那跟隨了自己十年的忠心下屬消失在了夜空里,一股熱血立刻涌上腦門,狂 怒地尋找著陳道臨的身影。 「蒙托亞大人,他在這里!??!」 猛然間,傳來了另一名同伴的呼聲,那漢子轉頭看去,只見無數的藤蔓纏在 那名同伴身上,將他牢牢捆成了一個粽子,陳道臨拿著龍牙劍好整以暇地站在旁 邊,悠閑的用劍尖在那人的臉上輕輕畫著圈。 「你這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你??!」 那漢子怒到了極點,他縱橫廝殺半生還從未有人如此戲弄于他,當日他見陳 道臨只用防守法術保護自己和皇帝,只道他是一個魔法師,拍賣行的內應送來的 情報上也是如此,但沒想到這人不僅施展魔法迅捷強力,移動的速度更是快的可 怕,而且劍技也極為高超,是他至今為止遇到過的最強大的對手。 「那就來殺我呀,看看究竟是你先能殺掉我,還是我先能把你的這名同伴干 掉?!?/br> 陳道臨悠然笑道,手腕一抖,龍牙劍就刺進了那人的左眼之中,血如泉涌, 劇烈的疼痛下那人立刻忍不住慘叫起來。 「你這卑鄙的家伙?!?/br> 眼看同伴落入陳道臨手中,那漢子動作一滯,不敢再輕舉妄動,他呲目欲裂, 本以為憑著他的實力能輕松帶走藍藍,沒想到竟然遇上了一個實力強得可怕的怪 物,情勢轉眼間就急轉直下。 「一個過來想要打劫我的賊人也有臉說我卑鄙?真是可笑??纯茨愕闹車?, 本來再過些時候就是新年大典闔家慶祝的日子,現在因為你罪惡的行徑,有多少 家庭已經無法團聚了呢?」 陳道臨不齒地說道,眼中滿是戲謔之色。 「狗皇帝的走狗死不足惜!」 那漢子不屑地哼道,毫無愧色。 「哼哼,哈哈哈哈!」 陳道臨聞言,似乎再也忍耐不住地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你笑什幺?」 那漢子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有什幺可笑的地方。 「沒什幺,我只是在想,宗教可真是一個好東西啊?!?/br> 陳道臨輕嘆道,龍牙劍「刷」地又刺入了那人的右眼里,那人咬著牙關想要 強撐,但陳道臨稍微一攪,那人又凄厲地叫出了聲。 「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蒙托亞大人,不要管我,快點把藍藍大人帶走??!」 看到同伴慘受折磨,那漢子氣得渾身發抖,雙目噴火,落入陳道臨手中的那 人雙目失明自知難以活命,鼓起最后的力量大聲喝道,那漢子猛然驚醒,知道這 樣下去不是辦法,轉身一個踏步縱出數米閃電般撲向了車廂。 陳道臨臉色微變,似乎沒料到那漢子竟然如此果斷。 那漢子拉開車門,看到藍藍躺在軟座上正昏迷不醒,心里一喜正要上前將她 抱起,忽然眼前冰霜寒氣迷蒙,數道鋒銳的冰棱近距離朝著他激射過來。 那漢子不假思索地揮搶將所有冰棱擊碎,順勢朝前刺去,槍上的火光頓時照 亮了莎莎因為驚懼而略顯蒼白的小臉,那漢子一愣,但槍勢已經無法停下,斗氣 的烈火瞬間就要將她吞噬。 「你敢動她?!」 冰冷到了極點仿佛來自深淵的聲音,那槍上流動燃燒的火焰剎那間熄滅,一 只覆蓋著黑色鱗片的手死死抓在了槍尖上,一對赤紅色的眼睛仿佛兩團鬼火在黑 暗中搖曳。 「你···」 漢子面容扭曲地望著那個變得如同惡魔般猙獰恐怖的男人,嘴唇顫動著想說 什幺,可一個字都再也說不出,冰冷森白的龍牙劍從下往上貫穿了他的頭顱,徹 底斷絕了他的生機。 「老、老師···」 驚魂未定的莎莎嗚咽著扁了扁嘴,忽然就撲進陳道臨懷里大哭起來,可愛的 俏臉上被眼淚弄得一片模糊。 「沒事了,沒事了,對不起,莎莎,是我有些大意了?!?/br> 「嗚嗚嗚···老師···我以為我···我還以為我要···嗚嗚嗚嗚嗚···」 陳道臨把那漢子的尸體踢出車廂,緊抱著莎莎撫摸著她的腦袋,有些自責地 安慰道,他手上的鱗片漸漸褪去,血紅的眼睛也恢復了正常。 「老師···嗚嗚嗚嗚···」 ······ 不知道是誰報告了這里的事件,很快就有帝都近衛軍的人趕來,或許有提到 是曾經刺殺皇帝陛下的刺客,就連御林軍紅羽騎都趕了過來,稍稍詢問了一下陳 道臨后就把那三具尸體帶走了。 在近衛軍的護送下回到魔法學院的時候夜都深了,受到了驚嚇大哭了一陣的 莎莎早就在陳道臨懷里沉沉睡去,將她送回房間后,陳道臨往回走去,在自己的 房間門口稍一踟躕后還是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藍藍已經換上了陳道臨向卡門借來的衣服,坐在房間的一角,靜靜 地沉默不語,臉上的淚痕還沒干涸。陳道臨坐在床沿看著地板,似乎誰都不想先 開口。 「他們···都死了?」 終于,就這樣無言相對不知道過了多久,藍藍深深吸了口氣開口道,嗓音有 些沙啞,有些顫抖。 「啊,沒錯,來救你的人很厲害呢,我快招架不住的時候近衛軍和御林軍就 都來了,他們不肯投降,最后就···」 陳道臨平淡道,雙手相握撐在膝蓋上。 「都是···我的錯,我···誰都救不了···」 雖然早已有所預料,但從陳道臨口中親耳聽到同伴的死訊,藍藍還是感到極 為悲傷,捂著臉,大顆大顆的淚珠從指間滾落。 「這不是你的錯,你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br> 陳道臨緩緩起身,走到藍藍身邊伸手搭在她微微顫抖的肩膀上寬慰道。 「我曾經背叛了教會,教宗陛下原諒了我,讓我用戴罪之身為教會立功贖罪, 可是···可是我卻···我真的無法原諒我自己···」 「聽我說,藍藍,不要這樣責怪自己,你所面對的形勢太復雜了,假如我處 在你的位置上,也不可能救得了任何人?!?/br> 俯下身握住了藍藍柔軟的手掌,陳道臨和她面對著面,撫摸著她的臉頰溫柔 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珠,柔情地看著她。 「達令···」 呼吸可聞的距離,連心跳的聲音都能聽到,藍藍的表情變得迷蒙,蓄滿了淚 水的美眸里陳道臨的身影漸漸放大,仿佛回到了那個在大圓湖畔的夜晚,在失落 與哀傷中被壓抑了太久的激情在這份柔情里瞬間點燃。 隨便怎幺樣都好吧。 「唔···」 嘴唇被輕柔地封堵住,藍藍閉上了眼睛,沒有拒絕。 「哈···哈···嗯唔···」 觸碰著藍藍柔軟飽滿的唇與她貪婪地口舌交織著,陳道臨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轉過身把她輕盈的嬌軀壓在床上。 「嗯···啊···哈···嗯···嗯···」 一路朝下吻到了她的脖頸,貪婪地呼吸著藍藍肌膚上的清香,陳道臨隔著衣 服熟練地愛撫過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地帶,藍藍緊蹙著黛眉摟住陳道臨的腦袋,媚 眼如絲,小嘴里發出了急促低沉的嬌吟聲。 不需要多余的借口和理由,不過是失意的人之間相互的安慰,在這個絕望的 世界里所獲得的片刻安寧。 「嗯···啊···」 有些狂亂地扯開了藍藍才換上沒多久的衣服,陳道臨分開了她的雙腿,喘著 粗氣用手指稍稍讓她的下體變得濕潤,隨即解開褲帶頂在了入口的位置,磨蹭了 兩下就一下子插了進去。 「啊···哈···哈···」 藍藍無言地配合著他的動作,被陳道臨插入的一刻,嬌媚如火的臉蛋上仿佛 出現了一種忘記一切的釋懷表情,眼淚從眼角滑過,她抱住他的腦袋,又和他激 烈地擁吻在一起,主動扭動著腰部讓他可以進到更深的地方。 適應了里面的緊窄濕滑,陳道臨一點點用力動作起來,猛烈撞擊著藍藍的下 體,雙手一路從她的翹臀往上摸到了酥胸,大力抓揉著那兩團比起上一次見到又 鼓脹了不少的雪膩。 「嗯···嗯···啊···啊···啊···」 嬌膩的呻吟慢慢不再壓抑,藍藍緊閉著美眸承受著陳道臨強力的沖擊,淺蔥 的十指在他后背上無意識地抓住了一道道紅痕,那一雙被陳道臨贊不絕口的健美 修長美腿緊緊盤繞在他的腰間,整個人都像是要融化在他的懷抱之中。 「嗯嗯···啊···啊啊啊···」 沒有一點妨礙的縱情愛欲,沒多久,陳道臨就將火熱在藍藍體內釋放出來, 互相愛撫著對方的兩人幾乎在同時達到了高潮。 「哈···哈···嗯···啊···啊···」 短暫的余韻后,緊密相連的兩人又瘋狂動作起來,忘記了一切矛盾與痛苦, 只在這無言的歡愛之中享受片刻的安寧,rou體激烈的碰撞聲持續響著,不知道做 了多少次,才相擁著纏綿睡去。 夜,很深了。 ······ 「哎……老師你就這幺讓她走了嗎?」 莎莎坐在實驗室的長桌上甩著纖細的小腿,驚訝地叫道,昨晚的驚嚇看來已 經淡忘,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嗯,我只是救她出來而已,她以后要去哪,要去做什幺,就不是我管的事 了?!?/br> 陳道臨把調和失敗的藥劑倒進了廢料桶里頭也不抬地隨口道。 「老師你可是花了五百萬金幣啊,天啊,這些錢都可以把那個什幺郁金香工 坊買下來了吧?!?/br> 「哈哈,錢財乃身外之物,別看的那幺重嘛,反正現在這幺多人給我送錢, 那些錢不用也是浪費,正好用在需要的地方就可以了?!?/br> 「嗚嗚···五百萬金幣···」 想起這幾天還要把錢送到那個拍賣行去,莎莎就感到一陣rou痛,陳道臨倒是 滿不在乎,一心一意地做著實驗。 「話說,那個女人昨晚睡在你的房間里吧,老師?」 莎莎湊近陳道臨小鼻子嗅了兩下,忽然緊盯著他神色奇怪地說道。 「啊啊,是啊,哈哈哈,有什幺問題嗎,莎莎?」 陳道臨動作一僵,把臉別開有些心虛地說道,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你身上的味道···不錯呢,老師···」 莎莎跳下桌子貼到陳道臨身上又仔細聞了兩下,似乎確定了什幺,星眸里寒 光一閃,小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是嗎?那個···郁金香工坊新出的清霜雪液的香味的確不錯呢,莎莎,你也 試試吧,啊哈哈?!?/br> 「老師···你這個···大笨蛋?。?!」 ······ 皇宮深處,高大的院墻外,戒備森嚴。一隊隊御林軍來回巡視,就連把手在 城墻上的軍士,都是弓上弦,刀出鞘。 白色的圍墻之內,是一片寬闊的廣場,地面鋪設著平整的青石板。而在廣場 的中央,高聳屹立的,正是帝都那座著名的白塔 這座魔法白塔之下,塔基底座前是高高的臺階,在中午的時候,站在塔下, 仰頭看去,只見烈日當空,仿佛這座白塔就如同一柄從大地上挺出的利劍,而那 一輪艷陽,卻正被這柄利劍挑在劍尖之上。 皇帝站在這塔基下,就立在臺階旁,仰頭看了會兒天空,直到強烈的日光刺 得他眼睛泛花了,皇帝才低下頭來,輕輕嘆了口氣,紅色的頭發飄揚,那張英俊 的臉龐上滿是疲憊。 「陛下···」 皇帝緩緩轉過身來,他的身后站著一個身穿紅色宮廷法師袍的老者。 「克拉克法師,白塔的維護已經完成了幺?」 「已經完成了,陛下,新年慶典之日,白塔開啟絕無問題,魔法陣所有的魔 力基座我都已經親自查看過,還有···」 「好了,具體的就不用和我說了,你既然說沒問題,我自然是信得過?!?/br> 皇帝點點頭。 「陛下心中可有憂慮之事?」 沉默了片刻,克拉克忽然道。 「克拉克法師,我所憂慮之事千千萬萬,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 皇帝一愣,接著笑了起來,目光如刀鋒從老魔法師身上掃過,最后射在他的 臉上。 「陛下現今最為憂慮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不知道陛下有沒有興趣聽一聽我 這個一只腳都已經跨進棺材里的老家伙的話呢?」 克拉克淡淡道,神色坦然。 「哦?法師有什幺可以指點我嗎?」 「陛下,你可知道我效忠的位主君是誰?」 「嗯?」 「我效忠的位主君,便是對我有知遇之恩的攝政王辰殿下」 克拉克微微一笑,看了邊上的白塔一眼,沒等皇帝回答,就直接說出了答案。 皇帝沒有說話,靜靜等候下文。 「昔年辰攝政王殿下也曾和陛下一樣,為此事憂慮長久,在這白塔之下獨處 苦思?!?/br> 「你說攝政王辰殿下當年也曾為此事徘徊久久,苦思不得?」 皇帝眼中一亮。 「辰殿下有一子一女,長子查理皇子,長女卡琳娜公主,攝政王當時雖掌帝 國權柄,但因教會所迫,終生不曾稱帝,而是讓他的長子查理繼位,而殿下只以 攝政王名義監國。隨著年紀漸漸增長,辰殿下終于發現,他的兒子為人偏激輕佻, 性子過于驕縱,難成英主。反觀卡琳娜公主,聰慧寬厚,謙遜得體,天資過人。 殿下曾言,若查理陛下有卡琳娜公主五分智慧,那幺帝國未來中興可期。那時攝 政王殿下已身患重病,時日不久,當時誰也不知道,他已經暗中動過心思,想要 罷黜查理陛下,改立卡琳娜公主為女皇。辰殿下前思后想,曾經半夜跑來這白塔 下徘徊苦思?!?/br> 「可是辰攝政王殿下最后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兒子,想來是因為卡琳娜陛下當 時年紀尚幼,而攝政王殿下自知無法撐到卡琳娜陛下成年,為了避免局勢動蕩, 故此決定不動查理陛下的帝位,我說的沒錯吧,克拉克法師?」 皇帝笑道。 「這固然是一個原因,然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br> 克拉克法師說道,眼中露出一絲緬懷,一百四十年前的那個夜晚,在這白塔 之下,正值壯年的自己也是站在這個位置,在他的面前,是那個白衣飄飄的年輕 人。 「是因為···私心!」 克拉克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緩緩沉聲道。 「私心?」 「世人都說攝政王一生英明神武,唯獨立查理為皇帝這件事是他做的一件錯 事,查理陛下在位三年,做下無數荒唐事,若辰殿下早早罷黜查理立卡琳娜公主 為女皇,那幺帝國也不會枉走三年彎路。但是我覺得,殿下并沒做錯,因為···」 說到這里,克拉克忽然搖頭,抬起頭來直視著皇帝?;实鄢聊?,只是用目光 平視著他。 「攝政王殿下他是一個奧古斯丁?!?/br> 說完這句話,克拉克立刻低下頭閉上了嘴巴。 「原來如此,嘿,雖然我也姓奧古斯丁,可是這一百多年來,所有人都把我 們這一脈當做是郁金香的血脈,那些真正的奧古斯丁也從來都是把我們當做 外來者,是搶了他們皇族正統位置的強盜,不僅是他們,恐怕天下許多人都這幺 想?!?/br> 「這只是昔年一段舊事,陛下可以只當做故事聽聽就好?!?/br> 皇帝幽幽嘆了口氣,他瞧著面前的老法師,可是克拉克卻恰到好處地垂著頭, 不和他做目光的接觸,只是平靜地笑道,然后對著皇帝深深一禮,緩緩轉身離去。 「私心···嘿嘿,好一個私心?!?/br> 皇帝望著老魔法師傴僂的背影遠去,神情詭秘地輕聲笑了起來,轉過頭重新 看向那雄偉沖天的白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