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猖狂
72 猖狂
中衣的袖口再怎么往上捋都有限,布料卡在小臂上,在寂行在這塊地方擦了良久之后,飲花終于忍不住道:你倒是換個地方。 寂行抬眼看了看她,坐那兒半天沒個動靜,感覺到手上的帕子涼了,起身去重新洗一遍,讓它維持在適宜的溫度。 飲花注意到他這次比前面那一次洗得要慢許多,像是刻意留在那里磨蹭。 這點小心思罷了,誰還看不出來。 飲花咳了兩聲,道:你再不來我就要冷死了。 水聲停了,腳步聲來到床前。 寂行面無表情地攤開帕子,低頭瞥了她一眼:你方才還嫌熱,踢被子。 飲花把放在被子外的腳悄悄收了回去,理不直氣也壯:哪有! 寂行似乎沒有要跟她理論的意思,這么站了會兒,問:還要擦哪里? 躺在床上的那人粲然一笑:全部。 她傷在右肩,左手還可以稍微動一動,伸手扯了扯寂行的衣裳,道:先解中衣。 寂行下意識后退一步,飲花皺眉瞪他。 并不很兇,像只虛張聲勢的小白貓。 嘴唇莫名干燥起來,寂行想起自己也好幾個時辰沒有喝過水了,他抿了抿唇,燥意越發明顯,這時聽見飲花催他:發什么呆? 男女授受不親我們 飲花不以為然地說:你什么時候碰我了?莫非你不想用帕子擦,想用手? 你 你什么,我什么,飲花同他過了兩句嘴癮,忽而低眉皺臉,聲音弱下來,若是今日不能擦洗一遍身上,我一定徹夜難眠。 她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寂行,可憐兮兮的。 同她往來,就如同在懸崖邊行走,稍有不慎便要失足跌入空谷。 在僧寺戒律邊反復游離了這些日子,說沒有破戒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勸慰,寂行知道,他其實根本無法經得起在眾人面前的審判。 但那能如何呢,現在是她在向他提出請求,或是說、要求。 寂行在飲花的注視下緩緩伸出手,在觸碰到中衣系帶的那一刻頓住。 他閉上眼,開始以一種極其遲緩的速度解開它。 細窄的系帶在手中量感很輕,像是不經意就會從指間滑落。他感到什么驟然一松,手隨之驀地放開。 他轉身,快步拉開距離,背對著人的身形忽然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錯覺。 布枕質軟,用起來妥帖安心,飲花偏過頭,臉頰底下是細滑的布料質感。 寂行的手垂在身側,此刻握成拳頭,像在克制忍耐著什么。 他聲音變得磕絆:這實在、不合規矩 誰的規矩,飲花問,寂行的,還是出家人的? 有何區別? 出家人與我何干?僧人濟濟,可我只要一個寂行。 飲花渾然不覺自己說了什么不對的話,也并不知道這對他來說會產生怎樣的影響,她仍然如舊,隨心所欲地行事、說話,自由自在。 她根本不會意識到,這會令人徹夜苦思,輾轉難眠。 寂行手指微顫,轉過身來。 他選擇回到懸崖邊。 闔上眼,世界陷入昏暗。 她的中衣并不難解,一個很好拆開的系法,有了開頭之后,于此刻徹底解開。 寂行沒有允許眼睛睜開哪怕一絲的縫隙,飲花也并不擔心他會偷看。 腕間一熱,是飲花握住了他的手腕,寂行下意識要讓,便這樣讓開了,聽見飲花低低嘶了一聲。 他忙道:怎么了?弄到傷口了嗎? 沒有,飲花帶著淡淡的不滿道,我只是帶著你找位置,難道你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嗎? 寂行默了一下,主動把手遞過去,于是再度感受到她溫熱柔軟的手心。 飲花是真的有些熱,尤其躺在這里許久,領口收束著,悶悶的還有些喘不上氣,脖頸間有一些薄薄的熱意。 她牽引著他的手,在左肩窩擦了擦,片刻的熱氣過后就是通透的愜意。 飲花喟嘆了下,小聲說了句:舒服。 她敏銳地捕捉到寂行唇邊的笑意,心中暗道,這傻子,壓根沒注意到,這個地方她其實可以自己來。 帕子在嬌嫩的地方來回摩擦,飲花忽然覺得越發熱起來。 他的手掌很大,隔著一層濕帕將力氣傳到她的身上,憑空按出了一些莫名的感覺。 常年待在無人欲的和尚堆里,她原本從不知曉女子身體上的事,母親也不會與她多說。大多數女子通常是在出嫁前,才能得到一些同性長輩私密的訓告。 而現在的飲花已經不是來京城之前的飲花了! 包袱最底下還壓著一本不能見人的小冊,那本被寂行沒收的話本在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在京城的街市里逛了個遍,在某個小巷里遇到有小販蹲在墻角賣話本,買三贈一。 飲花被好事砸昏了頭,當時壓根沒有注意贈送的那本是什么,回來一看才發現 有圖有文,儼然一本活靈活現的春宮冊。 若說寂歸與雁書的親昵對她來說已是很大的沖擊,那么這本就是將男女之事全然赤裸裸地擺在了她面前。 于是飲花知道,她現在有些反應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到寂行某個部位去 咳咳 寂行聽到飲花忽然咳嗽起來,忙問:怎么了? 沒事,就是突然喉嚨癢癢。 要喝茶嗎? 不用。 寂行哦了一聲,手忽然被飲花朝另一個方向拽了拽。 這里。飲花把他帶到左肩。 她慶幸寂行絕不會突然地睜開眼,不然一定會看見她現在紅得離譜的臉。 得了她的領路,寂行就從起先小心翼翼的試探,慢慢放開了幾分,但是幅度依然很小。 他害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但可惜,有人正希望他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飲花松開對他的鉗制,悄悄解了肚兜設計在左肩上的系帶。 涉獵了某些知識的飲花,猖狂了。 寂行只感到她松開了他片刻,隨后握上來時又帶著她往另一個方向挪了挪。 手下的觸感頓時變得不一樣。 比先前的地方更柔、更軟,像陷進一團溫軟的棉花。 寂行像燎了火似的要抽手,卻被她摁住,手掌頓時貼得更緊、更近,掌心下硌著一粒什么,與此同時,飲花低低地嗚咽出聲。 他們有的地方天生有著差異,卻也有都擁有的地方。 寂行霎時明白了那是什么,掙扎著要脫手,與飲花對抗著,動作卻像極了故意使壞去揉弄那處。 這樣的抗衡只維持了兩秒,畢竟一個病患,能有多大的力氣來壓制住一個成年男性。 寂行直到轉過身才睜眼。 他匆匆丟下句:我去叫人來幫你! 說完一點讓她動搖自己的機會都沒留,只留下個關門聲。 飲花嘖了聲,單手系不上帶子,于是只是攏了攏衣裳,便把被子蓋了回來,腳蹬了蹬,又貪涼鉆了出來。 不多時,有個眼生的大娘進來,說是這家客棧后廚幫忙的,是寂行師父請她來。 飲花雖有些不習慣被陌生人看身體,但還是向她道謝,在大娘的幫助下簡單將身子擦了擦,換上了新的肚兜和中衣。 大娘還有事去忙,來得快去得也快,這間房便空下來。 畢竟是間客棧,能聽見外頭隱約的紛亂嘈雜,走廊上還有人短暫地說了會兒話。 飲花靜靜躺了會兒,心想他不會這么小氣,今晚就當真一點也不管她了吧? 這樣的猜想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越來越像真的。 好小氣的和尚! 好臉皮薄的和尚! 又過了大半晌,飲花有些昏昏欲睡了,忽然聽到門開的吱呀聲,她的瞌睡瞬間被趕走了大半。 寂行換了身衣裳,清清凈凈地重新出現在她面前。 敢情去沐浴更衣了。 飲花還當他是不會說話了,就聽寂行說:我就在那邊的榻上睡,你若有什么要的,叫我一聲便好。 寂行。 被叫的人莫名心頭一緊,遲疑地應聲:嗯? 多謝,飲花淺淺笑著看他,我挺舒服的。 ? 飲花微微挑眉:我說的是多虧有你找來的大娘,我現在挺舒服的,你在想什么? 寂行自覺閉嘴。 我渴了。飲花又說。 寂行領命去倒。 已經換了碗來,用起湯匙就方便許多。 寂行熟能生巧地給她喂水,湯匙遞到她嘴邊,飲花喝了一口,到第二口的時候卻遲遲沒有張嘴。 寂行對上她戲謔的目光,聽見她說:你摸我的時候,也挺舒服的。 某人手一抖,幾滴水濺到了外頭。 - 太久沒搞點東西 多少有點拘謹了 手生且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