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嘔吐
53.嘔吐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叩叩叩 叩叩叩 啪啪啪 砰砰砰 那敲門聲從溫和變得急躁，如同一把利刃，穿越漫長的時光，又落到她的身上。 吱呀一聲，誰打開了門。 她透過貓眼往外看，看到了鄰居大媽臃腫的身材，隔著鏤空的安全防護門和人爭吵。 干什么干什么，催命啊。 有你什么事？滾！鐵質防護門外，女人身后跟著幾個穿著黑色T恤衫的男人，身材高大，滿身橫rou。 平時牙尖嘴利的鄰居大媽，啪地一聲甩上門。那女人便又開始敲起了門。 砰砰砰！ 砰砰砰！ 小賤人，你有種一輩子躲在里面不出來。潑皮賴臉的下賤貨，收了人家錢還要去告人家。出來賣，連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貓眼里女人的臉凹凸不平，如同一個厲鬼。她捂住了耳朵，靠在門板上。 不是這樣的，她說謊，她說謊。 莫總！莫總！您怎么了？再不出來，我就撞門進去了哦。 碰碰碰！ 小賤人你有本事出來，看我不把你扒光了扔到街上去，沒臉沒皮的下賤東西，連你老子輩的人都勾引。 碰碰碰！ 莫總！莫總！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門撞不開，你再不回我，我報警了呀。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罵誰下賤貨？ 罵誰？就罵你家那個小賤人。生得就是一副下賤模樣，還敢勾引老師，不要臉，下賤貨。 啪！ 哎呦哎喲你還敢打人，你們愣著干什么，打他啊。 莫總 人生如此，浮生如此電話鈴聲響起，莫奈抬起了頭，看到了床頭柜上不停震動的手機。 她松開了自己的四肢，血流不暢讓她全身虛軟。手機還在不停震動，鈴聲不絕。她緩了緩，終于扶著玻璃站起來，又幾步走回床邊，拿起了手機，迫不急待接起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清冷的嗓音：你在干什么？ 我在睡覺。她剛剛好像做了噩夢。 嗯，吃飯了嗎？男人的嗓音清冷，似乎帶著一股微風，吹進了她的心房，吹散了周身的黑霧。 好像，還沒有？不太餓，有點作嘔。 莫總！莫總！砰砰砰！誰在用力的敲著房門，這回她終于聽得真切。 等等。 她捏著手機打開房門，看到了滿頭是汗，已經急哭了的小姑娘。 怎么了？ 莫總！嗚嗚嗚！小姑娘一把撲進了她的懷里，眼淚都擦在她的睡衣上。 我以為你出事了！嗚嗚嗚。 莫奈怔愣了一下：我沒事，就是睡得太沉了。你叫我做什么？ 嗚嗚嗝飯好了，我叫您吃。您是不舒服嗎？小姑娘終于從她懷里離開，不好意思擦了擦自己滿臉地淚水，上上下下打量她。 沒事，我就是有些乏。吃飯是嗎？ 小姑娘看著她越過自己，走向飯廳的纖細背影。又回頭看漆黑的室內，心口惴惴。 莫總，看起來不太對勁。 我要吃飯了。 她耳邊貼著手機，像是在打電話，聲音空靈，如同無根的浮萍。 好，你也快去吃飯吧。 掛了電話，她機械地坐在餐桌上。又從餐桌上的濕紙巾盒里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手。 小唐快來啊，吃飯吧。 唐佳坐在她的對面，拿起了干凈的筷子，給她夾了一塊雞翅。 莫奈臉色蒼白，無聲地扒拉著米飯，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 餐桌上是簡單的兩菜一湯，葷素搭配得剛剛好。辣炒雞翅，炒空心菜，絲瓜rou沫湯。 普通的家常菜，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莫奈吃了唐佳夾給她的雞翅，又扒拉了兩口飯。胃里突如翻江倒海，她扔下碗筷，捂住了嘴，快步走進了客衛間，趴在馬桶上吐得死去活來。 唐佳麻溜地倒了杯溫水，也跟進去。 莫總，您這是怎么了？我們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困乏，惡心，沒有精神。莫總這看起來像是有了？不會吧？誰的？難道這就是莫總不干了的原因？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莫奈起身，漱了口。 可是您可能懷孕了啊。 自動馬桶沖水的聲音響起，莫奈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臉色實在不好看，青白相交，連嘴唇都變得那么白。她沒事，是藥物帶來的副作用。 已經沒有胃口吃飯了，她拿起自己的手機，又再次往房間走。 我吃飽了，再去睡一會兒，你自己吃。 唐佳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見她捏著手機躺上了床，給她捻了捻被子。 那好，您再睡一會兒，臥室門就不要反鎖了，我就在門外，您有事叫我。 裴毓看著手機里的畫面，紅外攝像頭是最新科技，哪怕室內昏暗，也能將床上的人拍得一清二楚。 他把手機放在一邊，又打開電腦瀏覽器，在上面搜索什么。 瀏覽器很快跳出詞條結果，他怔了怔。仔細思考了一番，又再次拿起了手機。 把人給我看好，別出事，隨時報告她的行蹤給我。對了，順便讓人推動一下那邊機場用地征收的事。收了電話，他又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幾下，摸了摸女人頭發位置。 還是要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