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戰
休戰
寧奚因為不想和談策說話,所以剛剛不是在吃東西就是在喝水。她看著他出去以后,自己挪下床,輸液的那只手向下撐著,另一只手扶上了掛吊瓶的架子。談策正好推開門走進來,看著她要去取吊瓶,皺著眉站到了床邊。 別動,他站在她身后,給她把吊瓶扶好,下床干什么? 上廁所。寧奚向下看了一眼才看到這個輸液架是可移動的,手指僵了一下,就是不抬頭搭理他。 談策把西裝外套脫了掛到了一旁的衣架上,手還沒放上去就看到寧奚的外套旁邊挨著周映東的衣服。他背對著寧奚冷笑了一聲,把周映東的衣服丟到一邊,把自己的外套挨著寧奚的外套掛好,回過身來推了一下她的輸液架。 寧奚隱約覺得他今天心情好像格外不好,恰好她也還沒完全消氣,索性一點多余的話都不說。她平放著輸液的那只手不敢動,看談策推著她的輸液架進了衛生間,慢慢跟在后面,隨后就站在門口把他堵在了外面。 談策將襯衫袖口向上挽了一點,硬是捏著她的腰跟著擠了進去。單人病房的衛生間條件雖然比外面的好,但空間還是有限,兩個人就顯得擠了。寧奚看他反鎖了衛生間的門,忍著給他一拳的沖動向后退了一步:我要上廁所,我自己可以,你出去 寧奚之前撒嬌的時候多,不論真情假意,但總還是纏著他?,F在因為談聞的事情,她已經冷言冷語了近一個周。談策沒抬頭,在洗手池前洗了洗自己的手,順勢瞥了一眼僵在那里的寧奚:你下半身長什么樣我比你清楚,褲子自己能脫? 她今天沒穿裙子,單手解褲子是有點困難。寧奚嘴唇動了動,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人已經走到了身前。 談策抽了一張紙巾擦干自己的手,稍微彎腰給她解開了褲子上的紐扣。寧奚腰偏細,褲子上的紐扣都是自己重新釘的,解起來有些費事。他解開那??圩?,借著光瞥了一眼她的內褲,小熊的圖案上面帶了一個白色的蝴蝶結。 他唇角一動,指腹熟門熟路地向下滑動了一寸,輕輕按了一下小熊的眼睛。 寧奚身體一顫,一只手推了一下他,聲音有些惱了:你你出去。 自己能脫了?談策低頭笑了一下,單手向下脫她的內褲。 寧奚平時兩只手都抵不過他的力氣,更別說現在只有一只手能動。談策抓住她亂晃的右手,另一只手向下把她的內褲脫到了腿根,隨后慢條斯理地向外走:好了就出聲。 寧奚忍住罵人的沖動,結束以后自己單手穿好了褲子。她怕碰到輸液的左手,慢慢挪到洗手池邊,還沒打開水,談策就再度打開門走了進來。 他掃了一眼她的褲子,看她慢吞吞地洗那只右手,不禁想起剛剛周映東握著她手腕的場景。 她手腕確實很細,手指纖長且軟,碰文物的手都是小心翼翼的。手指蜷起來的時候被他握在手心里也顯得小,半夜偶爾拉著她的手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那時候更顯得軟。 寧奚心里怪怪的,總覺得今天談策有點反常。她關上水,剛剛要去抽一張紙巾,就被他從身后按住了右手。 談策手掌托著她的手,把她的袖子向上挽了一截兒,抽了一張紙巾細細地擦了擦她的手指。寧奚縮了一下,轉過頭看他,被抵著靠在洗手池邊動也動不得。他把紙巾丟到垃圾桶,自上而下看她,低頭就靠了過來。 寧奚下意識就要躲,剛剛側開臉,就被捏著下巴吻了下去。 談策一只手扣著她脖頸,舌尖舔著她的唇鉆進去。寧奚那只右手被他捏著手腕放在了胸前,艱難地動了動唇,舌尖被吮著向里吞。親吻的水聲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她難耐地嗚了兩聲,想要后退就被掐著脖頸親得更深了一點。 她動了動左手,氣快喘不勻了,目光對上談策的眼睛。 再躲?談策稍微松了一點手,眼睛里沒有明顯的情緒,但握著她手腕的手卻在用力,再躲一下? 寧奚嘴唇快被親腫了,她瞥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咬著唇抬眼瞪他。明明做錯事的是談聞,最后被他捏在手心里想怎么對付就怎么對付的卻是她。她深吸一口氣,擰過頭不去看他:談聞給你找的女人應該不會躲,你去找你弟弟給你找的女人吧。 寧奚犟起來的時候比誰都難伺候,談策低眸看她,聞言哼笑一聲。他瞥了一眼她的左手,俯身掀起了她的毛衣。寧奚左手不敢動,右手無力地推阻了一下,被扣著手腕貼在了身側。他的手長驅直入,解開她的胸罩就摸到她胸前白嫩的兩團。 寧奚氣的呼吸都急了,被他手指揉著乳rou,一仰頭就被他另一只手掐著脖頸吻到了脖子上面。 她今天穿的是低領毛衣,吻痕遮都遮不住,偏偏談策按著她用力吮了幾下。她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指痕,被他轉過去對著鏡子,看他的手指在她胸前肆意地揉捏,挺立的乳珠頂著毛衣,被他指腹曖昧地揉搓著。 我已經收拾談聞了,還要讓他上門給你的貓道歉嗎?談策看著她脖頸上的吻痕,滿意地給她扣胸罩的扣子,聲音很低,你說,怎么才能消氣? 他和寧奚玩不起誰心狠的游戲,她當然能對自己狠心,既不好好吃飯也不搭理人,順便造出一身的病,三天兩頭往醫院跑。他大概做不到,這幾天的冷言冷語已經是極限,再繼續下去就舍不得了。 總要有個低頭的人,寧奚的脾氣比牛還犟,當然不可能做那個低頭的人。 你對情人都這么耐心,看來我是選對人了,寧奚聞言笑了一下,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是我不識抬舉,往后一定好好伺候你,讓你想什么時候睡我就什么時候睡我,不想也沒關系。 寧奚還想說什么,一低頭瞥到他手背上兩道明顯的血痕。兩條血痕又深又長,一看就知道是貓才能抓出來的血痕,在他手背上格外明顯。她心里一驚,心想不會是冊冊那只小貓把談策給撓了她嘴唇動了動,原本要說的話吞了下去。 談策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淡淡一笑:你撿的貓確實和你一個德行,喂它幾口吃的,撓了我三次。 寧奚心虛地抿了抿唇,這幾天她觀察過,那貓確實挺愛撓人,只是不撓她。 打疫苗了嗎雖然,應該也沒什么事,寧奚碰了一下他的手背,又將手縮了回來,出血了好像是有點嚴重,還是去打一下疫苗 談策沒說話,目光盯著她看了幾秒,把襯衫的袖口放了下來,扣好了扣子。她一到這種事就有些心虛,回避了一下他的目光,然后被他捏了一下臉頰:這個帳以后再算,先出去。 這樣大概算是暫時休戰了?寧奚絞著自己的手指,忽然有些后悔當時沒多扇談聞幾巴掌。 兩個人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周映東和李嶠正坐在病房內聊天。見寧奚臉色紅彤彤的出來,明眼人都知道他們干了什么。 周映東抬頭看了一眼,目光正好落到她脖頸新鮮的吻痕上,不禁挑了挑眉,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撒尿占地盤這種事兒,沒想到談策有一天會這么干,真是開眼了。 行,你們在這兒我就先走了,周映東起身穿好外套,有些耐人尋味的目光掃過談策的臉,故意笑了一聲,寧寧,下次再見。 寧奚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寧寧喊得怔在了原地,遲疑地揮了揮手:嗯,那你路上小心 談策本來已經緩和的臉色在聽到那聲寧寧以后又陰沉了下去,李嶠知道不能出現在他們兩個人的空間里,否則隨時可能被戰火殃及到。他恭敬地向談策說了一聲,隨后立刻從病房內退了出去,房間內頓時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寧奚其實沒想怎么鬧脾氣,畢竟談聞被整得很慘,談策也算是哄她了。只是這幾天生病了也懶得動彈,看到談策就想生氣。 她坐到床邊,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剝橘子的談策,輕輕咳了一聲:我也想吃橘子。 嗯,想吧,談策把橘子瓣剝出來,把橘子皮整齊地堆到了一起,抬眼看向她的臉,聲音淡淡的,橘子沒有雞蛋好吃,還是吃你的雞蛋吧。 寧奚不知道他好端端地提雞蛋干什么,隱約覺得他在陰陽怪氣。但是他一向態度很冷,所以也沒有往深了想,只攥著被子蓋住自己的腿:你就這么對待一個病人,李嶠起碼還會給我做飯 談策瞥她一眼,把剝好的橘子墊了一張紙巾放到桌子上,聞言不禁笑了一聲:行,讓李嶠來給你剝。 小氣鬼,噎死你。寧奚胸前到現在還有點麻麻的感覺,她輕聲哼哼了一聲,抱著胸翻了個身。只不過剛剛躺下,橘子瓣就被塞到了嘴邊。 還用我喂?談策站在床前,把剝好的橘子瓣放到了她旁邊的小桌子上,拿了一個塞到了她嘴里,自己起來吃。 寧奚嘴里咬著橘子瓣,慢慢坐起身來。談策倒也不是那么沒良心,她一邊想著一邊把橘子吞下去,連喉嚨都覺得潤了,把他剝的橘子一口氣吃了干凈。 李嶠在外面等著,見談策走出來,心里下意識地一咯噔:老板,是不是寧小姐的情況又 不是,你去弄瓷器的時候側面提醒一下談聞,寧奚是好不容易才哄好的,談策聲音很冷,但聽上去有幾絲疲憊,他再來找事,就把他關起來,關到他什么時候學會老實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