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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說什麼,我腦子里很亂。穆敬銘真是我親哥的話,這個孩子就是近親結合的結果,會不會有先天殘疾?現在黎默他們疼我寵我,我想有部分原因是對我被穆敬銘捉去後所遭受一切的憐惜和同情,那麼,現在呢?我有了穆敬銘的孩子,他們敵人的孩子,那份憐惜和同情,還會在嗎?即便他們接受了,孩子的生父,也會是橫亙在我們心頭的障礙,我們能視而不見嗎?更何況,我無法懷著別人的孩子的同時還享受他們賜予的愛情,我沒那麼厚臉皮,我也沒那麼無恥。最重要的,這個孩子,要留嗎?醫生說,因為血性特殊和身體底子較弱的緣故,不宜流產。而且,以我的體質,流產後,可能再也懷不上孩子了。我從沒怨過誰,就算我經歷了這麼多,我也從沒有怨過,以前雖然恨過裴子毅,現在也恨著穆敬銘,可是,我不怨,這是命。就像mama(養母)曾說過的,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可是,現在,我卻想問問,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有這樣的命?我沒主動害過人,也沒做過壞事,我甚至連面對傷害都逆來順受,為什麼還要讓我經受這些?婚姻不順,愛所不愛;身世成謎,被人步步緊逼;現在,就連這個孩子都……到家了。我獨自下了車,回了臥房,鎖上門,把自己拋在床上。溫柔的海風吹過白紗窗簾,拂動風鈴,叮咚作響。手無意識地放在小腹上,此刻,那里正有一個嶄新的生命在孕育。我無法表達此刻自己的心情,是激動還是悲憤,是快樂還是憂傷。我以為自己哭了,抹抹臉,干的。我無聲的笑了,原來現在,我連哭,也做不到了。這時候,手機響了。看了看屏幕,是黎殤。響了好幾遍,我才遲疑的接起來。“笨女人!怎麼才接電話!要嚇死我嗎!你在做什麼?有沒有想我?吃晚飯了嗎?”我還沒開口,那邊黎殤就一口氣說了一大串。鼻子很酸。“喂?喂!女人,你在沒在聽?”“……在?!?/br>“……”他沈默片刻,小心翼翼的問“你怎麼了?”深呼吸,深呼吸,說“我懷孕了?!?/br>“……什、什麼意思?”顯然,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很勁爆,以至於他說話音量低了,也結巴了。我瞪著天花板,一字一頓“我懷孕了,是穆敬銘的?!?/br>沈默,很長很長的沈默。我自嘲的笑笑,心碎的一塊一塊。閉眼,再睜眼,麼指緩緩按上“關機”鍵。“哇?。。?!”手機里突然爆出一聲大吼,然後就是一陣劈里啪啦亂七八糟的亂響,然後黎殤震耳欲聾的歡呼沖了出來,“老子要當爹了!老子要當爹了!他媽的老子也能當爹了?。?!”我石化。近十分鍾的獅吼過後,黎殤火急火燎的掛了電話,臨掛前,喊“女人!我馬上回去!我馬上回去!cao他媽的!老子他媽的當爹了?。?!啊啊?。。?!哇哈哈哈……”是不是,有什麼……搞錯了?我大腦當機。盯著嘟嘟響的手機,我茫然的坐起身。這時候,樓下傳來“砰砰乓乓”的聲響。這些日子,一直擺脫不了穆敬銘陰影的我以為穆敬銘來犯,大駭,忙沖出去。客廳里,花瓶亂飛,沙發移位,墻上裝飾用的麋鹿頭也一分為二,一半東一半西。三個男人倒在地上扭打成一團,裴子毅揪著黎默頭發,黎默掐住藍奕崎脖子。藍奕崎扭著裴子毅一腿,三張俊臉面目全非,鼻血橫流,青青紫紫。嘴里還“咦咦嗚嗚”口齒不清的對吼。當然,我一句也沒聽清。眼看這樣下去會出人命。我趕忙沖過去,把三人分開。“你們瘋了!”平時打打鬧鬧也就罷了,怎麼還動真格的了?三人一間我來,自發的收起拳腳,但仍舊彼此怒目而視、呲牙咧嘴,誰也不讓誰。黎默的眼鏡兒扭成麻花,吊著鼻梁上,極具喜劇效果;藍奕崎腫了一只眼,好看的棕發成雞窩,搞笑效果不遑多讓;裴子毅一松手第一個整理儀容,但領帶成了死結,西裝少了一只袖子,襯衣也好些個口子,臉上也沒少掛彩……總體感覺,他們,咳,很喜感……偏他們還不自知,一個個逞兇斗狠,很不得用眼神殺死對方。我終是一個沒忍住,錘地噴笑,連先前的傷感也忘得一干二凈。“小夏……”“諾諾……”“寧……”三男同時沖過來,“別坐地上!”“哎哎,玻璃碴子,看著點兒!”“喝口水,別嗆著……”一個個小心翼翼,萬般謹慎。我心中納悶,但靜下來,還是決定解決正事,“說罷,這次又因為什麼?”三男支支吾吾。好一會兒,黎默才擠開藍奕崎坐在我身邊,握住我一只手滿臉悲戚,“小夏,你知道我們老黎家就我和黎殤倆苗了,”說著,眨眨眼,“這傳宗接代的任務可就指著我們了!”我“唰”白了臉,心道,終於要說出來了,終於要說出來了!他沒注意到我的異樣,繼續道“看在我們兄弟都跟了你的份兒上,你看,這孩子,姓黎,成不?”唉?不是要分手嗎?“放屁!”裴子毅大吼一聲,“我們裴家就不用傳香火了?!我還是五代單傳呢!姓裴!諾諾,咱倆是領過證的,這孩子說什麼也得姓裴!”藍奕崎也不讓了,眨巴著水汪汪的綠眸,抱住我大嘴,仰頭45度,無限凄涼“寧~我連家都沒了,就只有你了,這孩子……你忍心不讓他跟我姓嘛?”……我徹底懵了。最後,爭論又化作一場“rou搏戰”,但礙於我在場,三男僅是你推我我踢你,小幅度較量。但嘴上可不見收斂,什麼話也罵出來,平日里的溫潤君子、冷酷帥哥、翩翩紳士全都不見蹤影,那架勢,活脫脫的仨地痞流氓。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為何發生如此戲劇性的大轉變。木怔怔的去廚房做了一碗面,邊吃邊思考,我是不是在做夢。然後,黎殤回來了。半夜十二點。我在床上睡得死沈,四男在床邊圍成圈兒,時不時的小聲爭論,孩子姓氏的歸屬權。胸上又麻又癢,我幽幽轉醒。“聽說懷孕的女人,胸部會變大唉~”模模糊糊藍奕崎帶著好奇的呢喃鉆入耳朵。“我看看~”話落,一側rutou被吮住,黎殤口齒不清道“真甜~”“真的嗎?”藍奕崎興奮的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