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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話來,他直直地站立著,多日來的猶豫矛盾、情緒起伏此刻讓他心中百感交集,他想推開任性的柳曼吟,但潛意識中他卻無法伸出自己拒絕的手。過去漫長的幾百年中,不僅是柳曼吟習慣了與他在一起,就連安子篤本人,也早已將柳曼吟視作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這些分離的日子,他以為他可以輕松度過,誰知他竟也不能對往事忘懷。終于,面對柳曼吟的滿腔期待與哀傷,他微閉上眼低低嘆息了一聲,無奈地說:“小曼——”語氣雖然無奈,但卻無以往的強硬與抗拒。見安子篤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冷酷無情,柳曼吟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委屈,她將頭靠在安子篤的肩頭,哽咽道:“師父,師父——”她的聲調異樣,眼眸中飽滿淚水。此刻的柳曼吟早就忘記了與安子篤曾經有過的爭執與神傷,忘記了曾經信誓旦旦說要做人,更忘記了自己是陽瀟的未婚妻,只是一廂沉浸在滿懷的歡欣與幸福之中……│雪霜霖手打,轉載請注明第七十八章海棠半含朝雨“師父,我再也不再離開你了——”柳曼吟低低說道,更加纏緊了有些出神的安子篤。安子篤的臉上掠過一絲掙扎之色,想來他總是在混沌中掙扎,但到了如今,他發覺其實任何事情并沒有因為他的隱忍與克制而有所改變。眼下,他該何去何從?這些日子以來,不僅是柳曼吟受折磨,就連一向形跡如風細雨的他,竟也有些無所適從。可是,真的又能縱容柳曼吟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么?他可以如此自私么?安子篤神色困頓地掙扎了良久,終于出聲道:“小曼,你聽我說,你本是——”“呃,師父,我本是什么?”見安子篤不再生硬地將她推拒于千里之外,柳曼吟又恢復了原本的天真與活潑,她將頭靠在安子篤的肩頭,嬌俏地問著安子篤,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我——”安子篤本待再說,但話到喉頭卻又被他咽了下去,他沉吟著,終于還是將此行前來的目的說了出來:“你不必管我方才說什么,今夜我來這里,就是想告訴你,你不能對凡人動情——”“什么?”柳曼吟驀地抬起眼來看著安子篤,原本明亮的眼神漸漸有些暗淡,但她很快又高興了起來,“師父,你,你不喜歡我和凡人在一起么?那,那我就聽你的話,不要在這里了,你快帶我回龍騰谷去吧——”“不是我不喜歡你和凡人在一起——”安子篤看著柳曼吟飽含期冀的眼神,再看著她猶如海棠帶雨的美麗臉龐,發覺自己無法將柳曼吟最后的希望也殘忍地扼殺掉。但天機不可泄露,他唯有狠下心來,才能換來十八的重生!他怪自己意志不堅定,而且也不夠睿智,對梅七七給柳曼吟匆忙中下的結論沒有去深究,直至他獨自回到龍騰谷,方才頓悟過來。柳曼吟還是藤妖,她道行尚淺,一直未能領悟修仙真諦。若是在她恍然無助之際冒然與人相結合,不但不能增進她的修為,更可能將她原本的道行毀于一旦。只是當日梅七七言辭鑿鑿,說的肯定無比,而他也是求成心切,所以忽略了這個中厲害。安子篤盯著柳曼吟,一字一句地說出來:“你不能和凡人締結姻緣,這是你注定的命運!”“可是,之前,之前你不是沒有阻攔過我喜歡凡人么?”柳曼吟突然覺得有些灰心,她繼續試探道:“師父,若是我放棄與凡人在一起,你是否愿意帶我回龍騰谷?”“你若是回龍騰谷也可以,不過你要獨自安心修煉,直到功成圓滿的那一天!”安子篤親眼看著那一絲亮光漸漸熄滅在柳曼吟的眼底,他掉轉開目光,不再看她。柳曼吟怔怔了良久,終于松開了安子篤,她喃喃道:“原來,你還是不想要我的——”她的聲音低的不能再低,整個柔軟的身子也滑落到了地上,她只覺得自己全身沒有一絲氣力,她只愿此刻換成一顆最原始的藤,從此消失在地縫中。即使卑賤,卻有尊嚴。安子篤終是不忍,他緩緩地伸出手去,想將柳曼吟拉起身來,但柳曼吟卻蜷伏在地上,凄清得猶如已經枯萎,他聽見她用虛弱的聲音對他說:“既然不要我,為何三番兩次來招我?”安子篤無言以對。隨后,他聽到柳曼吟的質問聲:“為什么還要來找我?為何?”柳曼吟的聲音凄厲,充滿了深深的悲哀與痛楚。“因為這個安王大人一直是個始亂終棄的妖人!”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窗臺上窗戶一響,一條人影翻了進來,隨之,一只五彩斑斕的蝴蝶也展翅飛了進來。|沐曉非手打,轉載請注明|第七十九章東風暗換年華那蝴蝶落地,幻化成人影,與先前翻進來的人影一前一后包圍住了安子篤。蝴蝶精彩衣盯著安子篤,隔著距離便冷冷地說道:“好久不見了,安王大人!”那翻進來的樟樹精卻沒有心思客套一番,他莽撞地沖上前去,朝著安子篤便是狠狠一拳出擊。安子篤雖然有些錯愕,但在隱軒的拳風臨近之時,卻依舊從容不迫地避讓開了讓人措手不及的攻擊。“二位與我有仇么?為何如此沖動?”安子篤淡淡地問著另外兩個不速之客。“你少在這里裝蒜!”樟樹精隱軒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恨,幾乎是怒吼道:“說,你把十八姑娘藏到哪里去了?!”驀地聽聞到梅十八的名字,安子篤那張清朗的臉一沉,眼眸里閃過一絲驚疑,但隨之他收起錯愕,并不回答隱軒的問題,而是盯著彩衣與隱軒緩緩道:“你們是誰?!”“你別管我們是誰!我們只是關心十八姑娘的兩只妖而已!”彩衣冷冷地回答安子篤的問話。隱軒再次逼問著安子篤:“你少廢話,說出十八姑娘的下落,我們便死心。如若不然,我們雖然道行尚淺,但今日也是抱著必死的心來與你計較的!”彩衣婀娜地走上前去,看著安子篤道:“安王大人,請您最好透露一下十八jiejie的動向與我們,說來,您和十八jiejie也曾相愛一場,十八jiejie冒著違抗天令的危險堅決要與你在一起,向來只有你知道她的下樓。你告訴我們她現在何處,我們立刻就走,絕不打擾你的好事!”說著,彩衣那雙柔媚的眼眸朝著愣怔的柳曼吟斜了一眼。但安子篤卻冷然地站著,沉默了半響,依舊一言不發。“你倒是說話??!”隱軒又怒吼了一聲。彩衣則趁著安子篤沉默分神的機會,悄然靠近了柳曼吟。柳曼吟一顆心都在安子篤身上。明知道安子篤的道行修為遠在隱軒與彩衣之上,但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