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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次任務做的漂亮?!?/br>晚媚連忙躬身,將那塊琉璃碎遞上:“公子和門主才是英明,嫣子風日后必為鬼門所用?!?/br>刑風笑眼接過東西,隨即又看住小三:“那么是誰允許你將姹嫵打落懸崖,你不知道鬼門的殺手最終要回到鬼門,將血里血蠱蟲放出的嗎?這是你的主意,還是你主子的?!?/br>“我的?!毙∪皖^回答,利落干脆沒有猶豫。“那么你日后不用做媚姑娘影子了?!毙田L也回的干脆:“鬼門里不該有這樣自作主張的影子,你跟我走?!?/br>小三不敢多話,只好屏息跟在了他身后。晚媚錯愕,好一會才追上去:“他不做我影子,那么要去哪里?”“去做男仆,服侍門主?!毙田L頭也不回:“媚姑娘放心,我自然會派個更好的影子來?!?/br>第九章.神隱(上)一小三走后晚媚失眠,半夜里翻箱倒柜,找出那把人皮扇子來。拿了這把扇子她不覺坐到天明,到最后盹著一會,渾渾噩噩做了個夢,夢到小三突然變成了一只燈籠,人皮燈籠,臉面還留在燈籠上頭,沖她溫文的笑。一聲尖叫后她醒來,握扇子的手有些顫抖,發覺身后已經站著個人。“媚主子好?!蹦侨寺暰€柔軟:“我是您的新影子,名字叫二月,聽竹院方才有人來過,說是請主子去一趟,順道把成熟的血蠱也帶上?!?/br>晚媚回身,看見這個二月也是穿白袍,眉目也算俊朗,可眼底卻有藏不住的渾濁。到這時她才明白小三的不同。同樣是卑賤屈辱,可他有一個不肯低頭的靈魂,所以才配得起身上那襲白衣。于是晚媚擰了擰眉,再沒給二月一個正眼,直接起身,找到盛血蠱的匣子后跨出了院門。聽竹院還是老樣子,可晚媚只覺得秋風瑟瑟,連常青的鳳凰竹也不如往日蔥翠。公子仍在那間屋里等她,不同的是屋里點了一盞油燈,光線柔和靜謐。晚媚緩步上前,看清楚公子斜倚在塌上,穿一件暗紋玄色長衫,手指搭在塌邊,姿勢有些倦怠。她不敢吭聲,公子于是停止假寐,伸開掌心:“蠱蟲你帶來了嗎?”晚媚將盒子遞上:“一共只有兩只,我做地殺的日子還是太短?!?/br>公子不語,掌上發力將匣子捏的粉碎,可兩只血蠱蟲卻無恙,臥在他掌心一動不動,象兩簇陳年的血痕。“我從十二歲時開始練武,到如今練了也正好十二年,沒用過蠱蟲?!彼渎暟l話:“而姹蘿體內蠱王可抵高手內力百年,但她不是我對手。一枚劍有多鋒利,和用了多少斤鐵來打根本沒有關系?!?/br>說完照舊在晚媚手腕劃了一道血口,讓血蠱蟲逆行而上,漸漸在血液中化作一團熱意。晚媚張口抽氣,周身熱意難當,熱汗漸漸濡濕了頭發。公子微涼的掌這時迎了上來,按在她背,引導真氣流轉。晚媚這時有種感覺,覺得身體里每個氣xue都被這道真氣貫通,象初春閉合的花苞依次打開,雖然有些痛楚,可也說不出的快活,忍不住輕輕呻吟了聲。“每天辰時一刻,你就按照這個路數運轉真氣?!弊詈蠊邮帐职l話:“共計通過一百零八個xue位,我已經將它們都畫了下來,回頭你帶走?!?/br>晚媚連忙點頭,還沒發話手里已經多了樣東西,是一根細長的皮鞭,純黑色,遇光時隱約七彩,把手是欲滴的翠綠色。“試試吧?!惫哟寡?,手收回搭上了額頭。晚媚迎風將長鞭抖了抖,只覺得鞭身極輕卻很靈活,最奇特的是舞動時居然不帶起一點風聲。她于是輕聲:“公子的意思是,這個以后就做我的兵刃嗎?”“它的名字叫做神隱,也算件神器,就是有點難捉摸?!?/br>公子淡淡道,從晚媚手里接過長鞭,右臂優雅的舒展開,那長鞭立時迎風而動,卷起了案頭油燈。油燈于是在半空翻飛,先是路數詭譎,后來又急轉往上,到頂時火光大盛,如破云之燕振開雙翅。“這是鞭法中最簡單的一式,叫做穿云破?!惫舆€是冷聲:“我做三次,你記牢,半個月之后我會再來這里,到時你最好已經學會?!?/br>言語間是不容置疑的武斷,可晚媚定睛,心里卻沒有半點不甘。這人有種氣度,和華服美廈無關,一種藏在深處的氣度,舉手投足都是,仿佛他在時諸神皆隱。“是?!边^了有一會晚媚才回話,將鞭法路數記在了心里,看著那鞭落下,而油燈也回到案頭,從始至終燈火都不曾滅過。公子的手又擱回塌邊,姿勢仍是倦怠,額角有細密的汗。許久他都沒發話,晚媚緩緩靠近,拿袖角替他將汗擦了,又彎下腰去輕柔的解他腰帶。衣裳褪到一半的時候公子卻一把捉住了她手,低聲道:“今天是我娘忌日,我娘平時最喜歡看皮影戲,你就陪我看吧?!?/br>說完就拍了拍手,屋里立時有了動靜,有人抬了面白布簾子出來,后頭打上燈光,開始演。晚媚起先不敢說話,詫異一個瞎子可怎么看皮影戲,可后來瞧見公子微微側身,左耳有意識的朝向了她這邊,突然間就明白了。“現在是白娘子出場,她打著一把傘,旁邊跟著小青,小青比她略微矮些……”她清了清嗓子,開始跟他講這出戲,和著前臺的唱腔,跟他形容白娘子是如何遇見了許仙,而那法海樣子又是如何猙獰。聽到后來公子眼簾低垂,那種蕭瑟寂寞的神氣又來了,透著無邊孤單。“也許當年他娘親就是這么跟他講皮影戲的吧,細細碎碎的講,一直講到陰陽兩隔?!蓖砻男闹邪祰@,不由也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娘親。不論富貴貧賤,人都只得一個娘親,只得這一個人全無保留待你。突然之間找到一脈相通,晚媚也不再害怕,等戲演完了抬起頭:“不知道公子的娘親過世幾年了?”一段沉默后公子睜開雙眼,黑色瞳仁深不見底:“我娘親沒過世,她只是不肯見我,跟我說每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br>晚媚大驚,掩了嘴巴不知說什么是好,只能尷尬的看著演戲的人退下場去,而公子也收起了他的軟弱,又冷銳堅定似塊山石。“如果你想要你的影子回來?!边^一會公子突然開口:“就證明給姹蘿看,第一你對她是絕對有價值,第二你非那個人做你影子不可?!?/br>晚媚心間一動,隱約明白了些什么,正想道謝公子卻揮了揮手。“你走吧?!彼溃骸傲硗馕視钊怂托尚M過去,你學著控制它們,這個會讓你心意堅定?!?/br>※※※※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