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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去上學?我踢著硬幣正準備向老天爺吐口口水:他媽的,你涮我?卻,“砰”硬幣丁在院墻外停著的一輛白色面包車上,我當然要過去揀,現在一塊錢能抵多大事兒啊。走過去,才發現面包車后面的車門開著,幾個人正從上面卸下一幅幅畫,很小心,仿佛價值不菲,我繞過去看了看,眼睛一亮!我自己確實畫的不好,可好畫作還是看了不少,尤其是這俄羅斯的油畫,王鋒阿姨就是個俄羅斯油畫的癡迷者,她家里藏品里最著名的就是俄羅斯女畫家埃納塔利婭·岡察羅娃1909年創作的。現在,我眼前這幅是————我手撐著下巴彎下腰湊近去看它的邊角寫著什么————“丫頭,看什么呢,”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我也沒被嚇著,反正,我又沒做什么,看看畫怎么了,于是,很從容地直起身體,“看畫呢,”我瞟了眼那女人,中年,胖胖的,穿著筆挺的灰色套裝,臉上的神態到還平和。她聽我這么說倒笑了笑,“你看得懂?”我手插在褲子荷包里聳了聳肩,扭過頭望著她笑了笑,“俄羅斯的油畫特別注意寫實性,而且有著強烈的民族風格,特別是描繪山川自然的風景畫。瞧這幅,”我朝那畫抬了抬眉,“畫中的色彩是調和的,就是我們通常說的‘灰調子’,還有很強的裝飾感;俄羅斯油畫中的陽光通常是一種淡淡的輻射,這也是它的典雅所在;而對于夕陽的描繪,則猶如一杯濃烈的咖啡,那紫紅色中表現出的蒼茫情緒令人沉醉——”這完全是慕夜當年的一套說辭,我很佩服自己還記得,還適時拿出來賣弄了一下,當然有些小得意,還稍抬了下下巴。“呵呵,小丫頭是挺懂,你學畫的?”我臉部一下就有了僵硬,估計她也看出來了,看著我的眼睛疑惑了下,我搖搖頭,許是在陌生人面前,又是這四五天來我對話最多的陌生人,我有點不在乎自己的脆弱了,“還學畫?飯都沒吃的了,阿姨,您要是可憐我,給我找份工作吧,也算————”我又笑著搖搖頭,覺得真有點癲狂了,找工作找魔怔了,是個人就求?誰知,好運就在這時蹦了出來,卻聽見那女人開了口,“你在找工作?是不是什么工作都能做?”我很想說,當然不是什么都做,賣身就不愿意!可,終究沒開口,被逼上絕路了,飯都沒吃的,身體算什么?我確實這樣想。還好,那女人沒把絕路展現在我面前。她說她們學校,也就是她身后這個仿佛埋在綠色叢林里的學校,現在洗衣房正在招小工,我愿不愿意去。當然連連點頭了,終于要用這雙白嫩嫩的雙手養活自己了,我是即欣喜又悲哀。43“如果生活給你石頭,你要自己決定,將它建成一座橋,還是一堵墻?!?/br>這是這所學??淘趬Ρ谏系男S?。寓意很好,可,略顯多余。因為,這是所不折不扣的貴族學校,跟“育霆”名頭不相上下,英國伊頓公學在亞太的分校。里面的孩子來頭非富即貴,再加上開在皇城根下,可能“貴”比“富”的更多。這樣的孩子們,你說,生活會給他們石頭嗎?當我得知這所學校的名頭,還算鎮定,或許在悲哀的同時也有些覺得好笑:我正在書寫一個俗掉牙的故事,落魄的鳳凰淪為雞。不過,鳳凰也好,雞也好,日子還要過。我每日穿著簡樸的白色工作服埋頭扎在洗衣房里,雖這里條件很好,洗衣機,干洗機應有盡有,但,你知道越是好料子的衣裳越是要靠人工料理,一月余下來,我這雙從來不做事的手確實受了罪。是呀,日子過的就這快,我在這里呆了一個多月了,這里包吃包住,就是活動范圍窄點兒,其實也好,咱都這德行了,難道還想去看人光鮮?這不找堵!干脆,我確實做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老實干活,少說話,閑暇就看看書,也不是啥好書,這里和我一塊兒的還有一個女孩兒,叫藤麗,就當地人,不過是郊縣的,她喜歡看言情,一租好幾本,我就搭個邊看看。藤麗人不錯,她也不怎么愛說話,干活也挺勤快,關鍵是還蠻照顧我,剛來那陣兒,連衛生巾都是她“接濟”我的,這洗衣房就她和我兩個小姑娘,正好住一屋。“紫上,這本你看完沒有,”她揚了揚床上那本書,我正在泡面,扭頭看了看,點點頭,“看完了,你拿去還吧,”“恩,紫上,你今天別光吃泡面了,我等會兒有個好朋友要來,我想請她吃餃子,你一塊兒吧,”“好,”我也沒跟她客氣。藤麗笑了笑,抱著書出去了。她說她會順便去接她那個好朋友。她走后,我也勤快的把小屋子簡單收拾了下,畢竟來了就是客嘛。小半會兒后,藤麗帶著一個女孩兒回來了,可看樣子好象出了什么事兒,藤麗和那個女孩子都是一臉愁容,特別是那個女孩子,好象哭過--“怎么了,”我小聲問了句,藤麗抬眼看著我,眼里充滿擔憂,“這是我好朋友曹珊,她闖禍了?!?/br>原來,這個女孩兒和藤麗是一個村兒的,一起出來打工,藤麗找在這兒,曹珊在一家酒吧當洗盤妹。今天,曹珊不小心打破一瓶洋酒,七八千塊,老板肯定要她賠,這把曹珊嚇壞了,先不說這工作保不保得住,洗盤子本來就沒掙多少錢,這下全賠了還不夠,曹珊又不敢找家里要,這不,來找她好姐妹想辦法了。“我的錢加進去也不夠啊,嘖,最關鍵是她的工作---”藤麗也急死了。以前我或許覺得這還有點不可思議,工作丟了再找嘛,可現在---我完全理解,在這北京城,找個飯碗有多難--看兩個女孩兒愁眉苦臉的樣子,我也跟著愁,“我這也有點兒,你們拿去,”我翻開自己的包,把壓在最底下的將近三千塊錢遞給藤麗,這就是見患難的時候,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吧,藤麗很感激,曹珊甚至都哭出來了,可三個人一湊還差一千多塊,我想了想,打定了主意,“你那個酒吧在哪兒,”“在什剎海,”“你帶我去看看,我去碰碰運氣,”兩個女孩兒都看著我,“碰什么運氣,”我苦笑,“去看看吧?!?/br>三個人去了什剎海。北京的酒吧街“鼻祖”當然是在三里屯,但人氣卻在“皮條客”傷人、賭球風波等事件中屢遭重創,一些新的酒吧街更分走了三里屯不少的客源,什剎海就是其一。后海星星點點起來的酒吧越來越火,蔓延到了前海,來逛的人越來越多。有人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