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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嗔癡那樣的酒rou和尚,他一天三頓皆是素,白驢就更不用說了,你見過一頭吃rou的驢嗎?沒有吧?!所以,所謂客隨主便,這主還是救了自己的主,即便對那些山菜野根倒進了胃口,傾城為了不失禮、不送命,也得咬牙吃下去。一頓兩頓還好,可這四五天下來,即便這里沒有鏡子,傾城也知道自己此刻肯定是“面有菜色”了。這日,傾城趁百里在屋中打坐修行的空當偷偷溜了出來,尋思著在山野里打些獵物開開葷。雖然這些天她飽受素食的折磨,但是氣色明顯好了許多,身上也有勁了,在林中蹦上跳下地十分靈活,只除了偶爾心慌氣短……也不知是她運氣不好,還是這時節山中動物都蟄伏了,總之,她在山里繞了一上午也沒見個活物的影子。偏偏肚子又餓了,她又不識得山里可以吃的植物,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一邊走她一邊懷念彌生的小烤雞,想起彌生的小烤雞又想起可愛老成的小彌生,也不知他現在怎樣了,她那天就那樣走了,他一定很擔心,尉遲煬會不會好好照顧他?嗔癡大師回來了沒?越想問題越多,問題越多越擔心,等趕回小石屋見到百里的第一句話,便是“我要去找彌生?!?/br>不是“想”,而是“要”。她做了決定,沒人能改變的了。他知道。所以,他只是片刻的沈默後,點頭“那今晚早些歇息,明早啟程?!?/br>傾城見他答應的毫不猶豫,有些詫異,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49人家怎麼說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還這樣說走就走的,給人添麻煩。想著,紅了臉說“百、百里公子,我的意思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因為有些小緊張,“百里”兩個字有些吐字不清,聽起來像“白驢”,惹得百里身邊的白驢抖了抖耳朵,蹭了過去。傾城輕笑著抱住白驢的大腦袋,困窘不翼而飛。這時,百里柔聲反問,“你識得路嗎?”傾城一怔,顯然不識得。百里淡淡地看她一眼,不知怎地,那一眼經讓傾城麻了腿,好不容易才勉強挺住。明早起程,兩人一驢,再無異議。用過開水煮菜根的晚膳,傾城早早上了干草鋪就的簡易床鋪。幾步開外,白驢趴在地上,而百里則在它身邊打坐。這幾日相處下來,她發現這百里公子整日除了用膳前後,其他時間都用來打坐,也不知道打坐有什麼好的,值得他一座就坐上好幾個時辰。其實,在傾城看來,神仙也沒什麼好的,不能吃葷,不能享樂,也沒有情愛,只像座雕像一樣高高在上,無趣。許是上床太早,傾城毫無困意。想起明天又要啟程,可能好些天不能沐浴,而這屋後有個小巖洞,巖洞里有處面盆大小的溫泉,頓時便生出了去沐浴的念頭。傾城向來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這麼想著,人已經披了棉衣。這棉衣還是百里前幾天從山下獵戶家里買來的,男式的,又肥又大,但好在暖和。“去哪里?”百里問道。“去巖洞?!眱A城答。百里聞言,皺皺眉,也跟著起了身。傾城詫異地看他。他表情淡淡的“一個姑娘家,大晚上不安全?!?/br>傾城嘴角抽了抽,這荒山野嶺連只鳥都沒有,有什麼不安全的?要說危險的話,第一個可與之靠邊的非你這個活生生的大男人莫屬吧?當然,她信得過百里的人品。但覺得麻煩他有些不好意思,便說“要不讓白驢……”“走吧?!卑倮飬s不待她說完,徑自開了石屋後門。傾城嘴角又抽了抽,他感覺,這男人跟他的坐騎一樣──倔!搖搖頭,跟上,臨走前還特意往白驢那兒看了看,發現那大家夥早閉了眼睡得昏天暗地了──懶驢!哼!石屋後門就是巖洞入口,再往里走個二十來步就到那溫泉了。百里在距離溫泉十步處席地而坐,高高瘦瘦的身影像道屏障立馬讓這個黑乎乎的小巖洞變得安全起來。這巖洞四周的山壁上有種會發光的礦石,雖不多,但星星點點的光亮也夠用了。雖然洞內并不冷,但剛脫了衣物,傾城還是打了個寒戰??粗敲爸鵁釟夂团菖莸男厝?,好像跳進去舒舒服服地泡一會,可惜,這溫泉太小,剛剛夠個洗腳木盆。不過,聊勝於無。用她顯現破了的衣物當汗巾浸了溫水練到身上。“呼~”微燙的泉水讓她舒服地嘆口氣。洗著洗著,余光隱隱約約捕捉到百里勁瘦的身影,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50人家來陪她,她就只顧自己洗的歡暢,好似他是自家侍衛一樣。想著,就覺得這沈默實在尷尬,於是咳了咳嗓子,問“百里,你為什麼修真?”正在閉目打坐的百里聞言,睜開眼,昏暗中,黑眸閃過一絲迷茫,“得道?!?/br>洗完身上,傾城跪坐在溫泉旁開始洗頭,云段一樣的墨發流瀉而下,“得道?成仙嗎?”百里微微蹩起眉,“算是吧?!?/br>傾城不置可否,“那你為什麼要成仙?”百里語結。傾城又問“成仙很好嗎?”沈默片刻,百里反問“成仙不好嗎?”“當然不好!”傾城想也不想地回答。百里微怔,“為什麼?”傾城語氣中略帶調皮,“當然是,神仙不能談情說愛??!”……百里,你為什麼要修行?因為要得道。道是什麼?道就是道。不懂……我也不懂。不懂你還修!就因為不懂才要修行啊。強詞奪理!我看,你是想成仙吧!成仙?或許吧。還或許吧!明明就是!成仙有什麼好?!一個一個都爭著當神仙。做神仙不好嗎?當然不好。為什麼?……嗯……??!因為做神仙不能談情說愛!……“百里?百里公子?”肩頭被人輕輕拍了拍,百里恍若夢醒,腦海中那一男一女的對話忽然消失無影蹤。回頭,見傾城已沐浴完畢,正彎著腰站在他身後,一手還搭在他肩頭。從她頭發上滴下的水落在他鼻尖,微涼,清香,她沒有發覺。心,突然變得好柔軟。柔軟的就像她沐浴過後水嫩的粉腮。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傾城已被他拉坐在腿上,他一只手攬著她的腰,一只手輕輕撫過她水一樣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