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初戀甜過蜜橘

    與周訪戀愛交往之初，是沈暗春認為自己最丑的時候了。

    她思來想去，晚上睡覺前就偷挖了一大勺mama的美白護膚品擦在了臉上，試圖想快點變白，結果涂上臉不出五分鐘，她的臉就過敏了，又紅又癢，拿鏡子一照，紅的病態。

    她還不敢說出是偷擦家長的美白護膚品，導致了臉上過敏。

    被家長問到臉上過敏原因，她一問三不知，一會兒說是花粉過敏，一會兒說是可能吃了某種食物引發了過敏，可吃了過敏止癢藥，第二天上學，沈暗春的臉上還是泛著紅血絲。

    臉上又是紅，又是黑，比整張臉是黑的還難看。

    早上進學校前，沈暗春就把校服領口豎起來，盡量多的想把臉全部遮住。

    班上的同學們都知道沈暗春和周訪是好朋友，兩人還是初中同學，所有兩人平時走得再近，關系再好，大家也沒把他們往戀愛方面上想，以為就是同學情。

    大家都拿周訪的前女友們當標準，去預測他下一任女友又是某個多才多藝的班花或級花，絕沒有想到周訪已快速地結束了單身，和沈暗春談起了戀愛。

    周訪比沈暗春后到教室，周二的早上是英語早讀課，班主任照例守了一會兒早讀課就離開教室，回到校外的出租房吃早餐去了。

    周訪與沈暗春的同桌迅速換了座位，坐在了沈暗春身邊，他從校服左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包子和一個茶葉蛋，從校服右口袋里摸出一小盒原味酸奶。

    這是我家附近那家包子鋪賣的包子，你之前好幾次要我帶這家的包子給你吃，我每次去都沒買著，如果等下一籠蒸好上學會遲到，巧了，今天正好趕著了，有現成的包子，我就給你買了一個新奧爾良口味的雞rou包，我揣在包里的，還是熱的，快吃。

    有這么巧？沈暗春疑心，之前求了好幾次讓周訪幫著買開在他家附近包子店排隊都要拐幾道彎的包子，周訪都說買不到，一戀愛，這難買的包子就被他雙手奉上了。

    沈暗春沒胃口吃，低頭捂著遮臉的豎領，說道：我早上在家里吃過了早餐，我不吃。

    那你吃包子喝牛奶，包子又不漲肚子，這個茶葉蛋，我替你吃了。周訪硬要把包子和牛奶塞沈暗春手里，卻發現她的異樣。

    把校服外套領口豎起來干嘛？遮遮掩掩的。

    在周圍一片同學們的英語早讀聲中，周訪低頭追逐沈暗春躲閃的臉，去拉她捂臉的手，說道：怎么了？捂臉干嘛？被人打了？

    沒，你別看了。沈暗春甩開周訪的手。

    越不讓看，周訪就越覺得有蹊蹺。

    你讓我看看。

    周訪硬扯下了沈暗春捂在臉上豎起的衣領，看見了她黝黑的臉蛋上，有些紅腫，皮膚滲著紅血絲。

    呀，怎么了？周訪去摸她的臉，皮膚摸上去細膩，沒有摸出不對的地方，問道，你去醫院看了嗎？

    被周訪看到了自己這副丑上加丑的模樣，沈暗春立刻趴在了桌上，拿書擋住了臉，心里一陣委屈，委屈到想哭。

    本來是想變美的，然而越變越丑。

    看沈暗春要哭了，周訪把手搭在了她的背上：別哭啊，臉到底怎么了？

    你不要問了。沈暗春眼里已經包含了隨時都可能會滾落的淚水。

    好，我不問，不問。

    周訪跟著一塊兒趴在桌上，注視著她，她轉了個頭，背對周訪的視線，將頭枕在了疊放的手臂上。

    別傷心了。周訪靠過去，自然的將手攬上了沈暗春的肩膀。

    在教室里就有了這么親密的肢體接觸，沈暗春覺得有些尷尬，可周訪絲毫不覺得尷尬，還靠在她耳邊悄聲說道：我喜歡媳婦兒，不僅僅只是喜歡媳婦兒你的臉，媳婦兒不要為外表焦慮傷心了，美丑在我眼里都一樣，而且媳婦兒你又不丑，只是膚色被曬黑了，又不是白不回來了，國外有些人，還脫光了躺沙灘上故意要把身上和臉曬黑。

    沈暗春才不信他的鬼話，如果他不在乎美丑，那為什么他交往過的女朋友們都長得很漂亮，本質上，他還是會被漂亮的皮囊吸引。

    沈暗春大約猜的到他為什么要和自己戀愛，無非就是被其他人歧視的雙瞳，到了自己這里，就變成了崇拜與羨慕他的雙瞳。

    沈暗春告訴自己，周訪這人只是圖一時的新鮮，千萬不要對他陷進去，依照他之前換女朋友的頻率來看，最遲這學期結束之前，他估計就會失去新鮮感，與自己分手了。

    盡管沈暗春不斷提醒自己清醒些，不要投入這段感情太深，可人生中第一次的戀愛，這場起于十七歲的戀愛，她很難不心動。

    尤其還是和喜歡的男生談戀愛。

    而且他的眼神隨時都停留在她身上。

    沈暗春做課間cao站在前面，回頭特地去尋找站在后面男生隊伍中的周訪，第一眼就會找到看向自己的周訪，被他緊盯的溫柔眼神擊中心臟。

    人海里，他的眼里只有她。

    兩人第一次牽手是周訪主動的，在戀愛的第一周。

    放學后，周訪不騎自行車回家了，他坐公交車送沈暗春回家后，他自己再坐公交車回他自己的家。

    下了公交車，沈暗春還要走上十多分鐘的路程才到家，周訪和她并肩走著，送她到小區門口。

    兩人的手背時不時會摩擦在一起，沈暗春下意識地閃避，周訪則有意用小手指勾著她的手指，勾了好幾次。

    沈暗春被他先勾過了小拇指，等勾到了手，手就被他牢牢握住了，溫度明明是從周訪的手心傳來，沈暗春的臉卻紅得不像話，害臊又害羞。

    有了第一次牽手，就有了第二次牽手，第三次牽手

    每天上學時，周訪總要和沈暗春的同桌換座位，與沈暗春坐在一起上幾節課，老師在講臺上講課，周訪就在桌下牽過了沈暗春的手，喜歡拿手指撓著她的手心玩。

    沈暗春的同桌與周訪的同桌坐在他們后座，一眼就看見了兩人在桌下牽手的曖昧動作。

    也正是看見他們牽了手，周訪和沈暗春戀愛了的事在班上傳開，大家都不信這兩人會在一起談戀愛。

    女同學去問沈暗春是不是和周訪戀愛了，沈暗春立刻否認說沒有，可周訪被人問起是不是和沈暗春戀愛了，他大方承認了。

    于是周訪新任女朋友是沈暗春的事在年級上乃至整個高中部迅速傳開。

    那些與周訪談過戀愛的前女友們紛紛打聽起沈暗春，在看了沈暗春的長相，還得知了在周訪與她們每一個人戀愛期間，沈暗春就與周訪走得很近了，除了在其他高中讀書的第一任前女友樊冬梨和已經畢業去外省讀大學的學姐章戎嬌，其他三個在八中的周訪前女友們就聯合在一起，找了幾個社會上的無業混子，選在一個周五的早上，在路上就把去學校上學的沈暗春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