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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她,為什么還要那樣做?”為什么還要去紅燈區,為什么要找上她,為什么,不去親自守護,而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予一個并不靠譜的風塵女子。清澈的眼有微微的掙扎與痛楚,韓澈垂下眼眸,淡淡道:“我不能……”“不能奪走她的幸福?你覺得她現在幸福嗎?”雖然任辰風的出現讓她有些意外,但說到底,秦瑩并不覺得他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所以她不打算說出真相。“她要的幸福,我給不了?!蔽⑽⒋蛑鄙眢w,韓澈抬眼,迎上她的視線,第一次,說出自己的內心話。“為什么給不了?懦夫!”如果他不是她的金主,秦瑩真想開口大罵。所有男人都是懦夫!否則她怎么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境地!“我只知道,想要什么,就要去爭??!就算會受傷,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總比你什么都不做,自甘墮落的好!”全身輕輕一震,韓澈眼里有些游移:“哪怕冒著世人的唾棄,道德的譴責,也要去爭取嗎?”“去他媽的唾棄和道德!你這個衣食優渥吃穿不愁的公子少爺,哪里看得清楚這世界上的黑暗與墮落!你進老娘屋里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什么狗屁道德!”秦瑩已經口不擇言了,看著韓澈突變的臉她猛的深呼吸幾口氣,這是大金主,這是大金主,不能得罪,不能得罪。然而話到嘴邊卻跟爆豆子似的:“舒憐這樣的女孩,自然有比你們更好的男人珍惜她!到時你別后悔!”砰的一聲甩上門,秦瑩胸口急劇的起伏,完了完了,得罪了韓澈,她這回死定了!只是今天的舒憐,何嘗不是當初的秦瑩,秦瑩只是為舒憐不平,她完全可以找到一個真正珍惜她的人,而不是像任辰風那樣自大狂妄連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看不見路的種豬!她不會讓舒憐走她從前走過的路,絕不。舒憐靜靜的站在窗邊,烏黑的長發柔順的披散著,晨起的朝陽將她纖細的輪廓勾出一道細細的金邊,像是一幅靜止不動的畫。人總是要經歷過挫折才會成長,才會懂得怎樣保護自己,這個道理,她似乎明白得太晚了,等她有了勇氣去反抗的時候,卻發現很多事情,早已失去了反抗的意義。“舒憐!”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少年的眸色黑如純夜,卻又亮如星子。伸手拉住她的手,韓澈的聲音有些喘,卻帶著他這個年齡本應該有的雀躍與陽光:“我帶你去一個地方?!?/br>黑欲32和澈相認韓澈的開車技術不是一點糟,黑色的轎車橫沖直撞像沒頭的蒼蠅似的駛向郊區。手心已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舒憐坐著一動不動,腦海里卻轉過數個念頭。他認識她?他是誰?他要帶她去哪?為什么她總覺得,他身上總有一種讓她覺得很熟悉的感覺,可是又覺得似乎很陌生,仿佛那樣的熟悉,只是一種錯覺。下車拉開舒憐的車門,看著她微微遲疑,韓澈再次拉住她的手,這一次,固執而又強硬,哪怕兩人的手心都是細汗,他卻覺得像是又回到了久違的小時候,舒憐的手軟軟的,暖暖的,不管在什么時候,只要她牽著他,他就會覺得無比安心。如今他要將這同樣的安心,毫無保留的回贈于她。被韓澈牽著一步步走向那個她無比熟悉的地方,舒憐只覺得大腦像是卡機一樣,停止了轉動。朱紅色的鐵欄雕花大門,彎延曲折的畫檐走廊,月牙形的石頭屏障,將里面內院的風景隔在了另一邊??墒鞘鎽z卻似乎透過了那道石墻看見了里面的風景,那里有一大片花海,不染纖塵的潔白,如果有風吹來,那花海便如波浪般起伏。花海里一定有兩個小孩子,一個總是流著鼻涕,像只跟屁蟲一樣圍著女孩子打轉,女孩子最喜歡用手捏他rou嘟嘟的臉:“澈,你好丑哦,一點都不像王子?!?/br>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舒憐震驚的看向韓澈,少年的輪廓俊秀而又挺拔,眼睫纖長濃密,小時候她最喜歡在澈練琴的時候用手指去撩那兩排小扇子,澈總是撲閃著清澈分明的眼睛委屈的看著她,舒憐就刮他的鼻子:“澈,我覺得你彈鋼琴的時候最像王子,我是公主,你是王子,咱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什么東西不可抑制的涌了上來,將她眼前的世界一點點變模糊。像是回到那個漆黑的夜,老天爺像是發了怒,下起瓢潑大雨,父親頭和脖子幾乎分家般倒在血泊里的樣子,母親被人拖到客廳里肆意凌辱,小小的韓澈被她捂住眼睛拉著往門外跑,昏暗的小巷子,到處都聽得見追趕他們的人的聲音,他們躲在垃圾桶里,六歲的澈哭都不敢哭得很大聲,她抱著他低聲哄他,她說王子是不能害怕的,王子會長大,會變成勇敢的騎士,就連兇惡的怪獸,也會在騎士面前感到害怕。那時的她,因為極度的恐懼而瑟瑟發抖,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害怕,只有她勇敢起來,才會讓澈不那么害怕。可是她還是把他弄丟了,為了搶回被小乞丐搶走的一片饃饃,她追著小乞丐跑了足足半個小時,等她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街角時,澈已經不見了。他一定是餓壞了,見她遲遲不回來才一個人出去找吃的,又或者,他被人欺負了,再或者,他被那些人發現了,帶了回去,然后……舒憐不敢想象韓澈遭遇了什么,他還那么小,從來沒吃過苦,沒受過一點委屈,如果他落到那些人手里,他一定活不成了!她找了他很久,走遍了大街小巷,問了許多人,瘋了般的求他們幫忙,她常常在半夜哭著醒來,夢見他被砍成了一塊一塊,血淋淋的,和父親一起躺在那堆血泊里。舒憐閉上了眼睛,全身都在輕輕顫抖……像是感覺到她在想什么,韓澈遲疑著,輕輕的擁住了她。“我是不是在做夢……”舒憐的眼淚浸濕了他的衣服,聲音發悶,“澈,你還活著,你沒有死……”韓澈眼底的溫柔一點點涌起來,她終于認出了他,她叫他澈,像小時候一樣,似乎一點都沒變過。“澈,對不起,對不起……”她終于明白他那天的憤怒從何而來,他眼底的傷感從何而來,他是她的澈,可是她卻認不出他來了。已經是九月,早過了梔子花開的季節,少年擁著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卻似乎聞到那陣濃郁的梔子花香,小女孩撐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