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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她要怎么開口?雖然最后,還是她先開口——不,是逼他開口了。她要了一點手段,或許,不該叫手段。不是坐在那里,愛情就會掉下來,她只是大膽行動,并且也逼迫他行動。自私一點,去爭取,愛情不過也就那樣。電話響了一早上,范江夏任它去響,隨它去吵,連答錄機都沒開,不想聽到任何訊息,不想跟人連絡,不接、不聽任何電話。然后,那一天晚上以后,她就生病了,生的是心病,只有她自己知道。想放棄,又難放棄;不思量,又忘不了,只能把自己自閉起來。連大門都不出,小門也不邁,窗戶窗簾全都拉上。照不到太陽,電視柜上的盆栽懶洋洋,看起來奄奄一息。“你們啊,跟我一樣沒出息?!彼龑χ柙哉f話。不只是跟植物說話,她量了一杯米,邊洗米邊說:“洗啊洗,洗得白白的,待會就把你們給煮了炒來吃!”甚至跟米飯說話。要是誰看到了,一定會以為她是神經病。這樣自憐、自以為凄美悲涼,猶如浪漫愛情悲劇的女主角,承受愛的無言與折磨,其實只是神經病。要嘛爭取,要嘛放棄,這樣自憐自傷、自我折磨,而且自絕於外界,要惹誰同情,讓誰內疚呢?又沒有誰該為她的處境負責,這樣不乾脆,惹人厭煩。她自己也討厭起自己這樣的模樣,卻控制不住,幾次照鏡子,厭煩透鏡中那個一臉憔悴,好像天下有多少人負了她似的女子。她低頭沖臉,冷冰的水沁了一臉,抬起頭,又撞到那憔悴的臉容,不覺厭惡起來。心一煩,用力打水發狠地潑向鏡子,鏡面立刻被水糊了,看不清那張憂郁憔悴的面容。回到房間,她仔細的化粧,精心的雕琢自己。就算天塌下來,工作仍得做。今天第二次拍攝,她再不準備,就要遲到了。她細細地裝扮自己,看到鏡中浮出一個艷色光采的美麗女子。匆匆招了計程車,司機不時從后視鏡中偷窺她一兩眼,她假裝不知道,始終看著窗外。“范小姐?!毕铝塑?,匆匆走進大樓,很諷刺地,竟遇到張小蕙。她來干什么?范江夏愣一下。張小蕙是“大順發”主管沒錯,但其實主要負責的是小余,并不需要她親自過來。如果事事都要她這個主管親自出馬,那還要辦什么事!“你好?!彼脒^,如果再遇到張小蕙,她該如何反應,但設想了千百種狀況,倒沒想到直接的發楞。張小蕙是特地來的吧?算她反應過度好了,她覺得張小蕙是因為她特地來的。但她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不放心嗎?“真巧?!睆埿∞テばou不笑。“是啊?!狈督囊仓皇浅兑幌伦旖?,連皮都沒動到多少。范江夏精心打扮過,加上身高腿長,模特兒的身架,簡直艷光四射,經過的人無不回頭多看她一眼,幾乎把張小蕙比下去。張小蕙有點不甘心,若無其事似地打量著她。說到比較,工作、學識等等,范江夏沒一樣比得上張小蕙,就連外表,也沒多搶眼到哪里去。張小蕙吃虧在她畢竟是個白領主管人員,穿著打扮有符合身分地位的必要與要求,頂多在中規中矩中加點小花樣。但范江夏的工作,靠的就是身架、外貌和打扮,所以盡管張小蕙也漂亮嬌媚,卻比不上范江夏的風情。電梯下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進電梯。范江夏無意開口。她并不想看見張小蕙,會有太多聯想,引出她內心的陰暗面,她不想看見自己丑陋卑鄙的一面。張小蕙也沒開口。畢竟她們沒有真正的競爭過,但她算是勝利者,不需要講太多,浪費口舌。電梯一層一層地往上,范江夏略仰頭,專心注視著樓燈變換。空氣沉寂,不斷壓縮著,簡直悶,叫人喘不過氣,甚至窒息。“你喜歡見深對不對?”空氣卻穩不住,張小蕙冷不防開口,一把尖銳的冰鉆劃開凍結的冰面。襲擊得太突然,范江夏不由得怔楞一下,本能地轉頭看她。從這反應,張小蕙就算之前不確定,現在心里也有數了。她居然笑一下,看著范江夏,用玩笑的口吻說:“你真那么喜歡她,你要是求我,我就把他讓給你?!?/br>范江夏猛又揚起臉龐,十分驚詫,又不相信,疑惑著,亮眼圓睜,嘴巴甚至微微張開,一臉呆氣。因為太意外,她神經繃緊,根本沒仔細去分辨張小蕙的口氣。雖然直覺地認為不可能,幾番掙扎猶疑后,忍不住呆呆地開口,喃喃重復說:“如果我求你,你就真的會把他讓給我……”認真又呆氣,看起來又愚蠢好笑,張小蕙不禁好笑搖頭,輕呃一聲,表情又好笑又詫異。“你還真的要求我?”杏眼眨了眨,有點不可思議似,像看著奇怪生物般望著范江夏,說:“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你居然當真?這種事怎么可以讓人呢!”范江夏表情一僵,好像被摑了個重重的耳光。張小蕙又輕笑一聲,聲音帶著好笑的意味,又用玩笑的口吻說:“再說,要求人家成全,跪下來不是才比較有誠意嗎?你一點表示都沒?!?/br>玩笑里夾雜著譏諷。她是故意的,這個女人是故意羞辱她的!范江夏心里升起一股怒意。也怪她自己愚蠢,一點試探就耐不住。的確,怎么可能呢?這種事怎么可能相讓呢?但張小蕙無端干么跟她開這種玩笑?這一刻她心里極羞憤又難過,內心陰暗的一面升起。她瞪著張小蕙,像是要吃了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又滿臉辱紅:心里有說不出的恨意,而且更嫉護,恨不得把她的一切搶過去,給她一個狠狠的打擊,叫她永遠笑不出來。為什么要退讓?為什么不平???為什么不盡一切手段,把林見深搶回來?陰暗的聲音一直在蠱動。愛情哪有什么道德呢?把他搶回來,他就是她的了。“我只是開個玩笑,希望你別介意?!睆埿∞ズ蜌獾恼归_溫柔的笑容。“哪里?!狈督纳钌钗跉?,總算控制住自己。內心陰暗丑陋的黑影漸擴漸大,終於彌漫整個心層面,將柔軟的地帶吞噬,變得同樣的陰暗。她一副若無其事,電梯門打開,她朝張小蕙微微一笑,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周五晚上,人不少,打工小妹又請假,大蘇只是站在那里好看的,只有范江夏在跑堂,忙得焦頭爛額。但忙也就算了,一整晚還要看大蘇跟阿a眉來眼去,疑竇叢生。“這不行,阿a,你要加我工錢才行,忙死我了,簡直壓榨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