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他
遇他
近側的彩樓上竟有孩童忽而墜下,連不跌的尖叫聲立刻打亂了人群,百來盞燈落下一瞬失火燃起,沈蘭卿忙伸手想去握住嘉魚,卻是來不及了,眼睜睜看著她被擠散在人海中,最后連他的聲音也被淹沒了。 嘉魚??! 那一枝芍藥落在地上,很快被人踩成了花泥。 逼悶地擁擠中,嘉魚只覺被人一左一右扣住了手腕,扯著她往混亂的人群外去,看不到沈蘭卿她亦急著要掙脫那些人,只此時太亂,拽住她的又是兩個彪形大漢,有目的地將她扯遠,離了人流后又挾持她入了一個小巷。 哥,我跟了他們這群人兩個時辰了,這女子絕對生的好顏色,將她交給周三兒,咱欠下的錢該是抵了。那男子天生粗嗓,暗巷雖無人,卻還是興奮的壓低了聲音。 嘉魚知道是遇著壞人了,特別是未說話的那一個,許是見無人了,便摸著她的手揉了又揉,粗糙的老繭磨的嘉魚一手嫩膚立時紅了大片。 老、老二,她這手怎如何生的這般嫩軟,摸著就好似好似剝了殼兒的雞蛋呢! 放手!不過是欠錢罷了,我可以幫你們還,不僅如此還有更多給你們,但若傷了我,你們只有死路一條。嘉魚怒斥了一聲,掙脫了手只覺惡心的很,她不知世情,只能選了自己所知最為有利的說法。 這兩人大抵是第一次見她這般,被堵在暗巷了,還鎮靜談條件不尖叫的女子,帷帽遮了她的臉,可窈窕的身影盡是華貴裙飾,顯然是個不缺錢的主兒,通身氣勢逼人,非一般富家能養出。 當真? 此乃天子腳下的上都,高官貴族不勝數,搞不好他們是扯來了大官家的千金,兩人雖然意動,更多是生了怕,可再怕又敵不過有人色膽包天。 年長的那個見弟弟似是要隨了嘉魚的話,只想要錢,他一急就將人往地上搡去,低吼著:老子兩月未碰過女人了,這個不止手嫩還渾身冒香氣兒,錢算個卵,咱兄弟先上一上再說! 嘉魚被他推地直往后摔去,偏固定住帷帽的發簪脫了,她手臂碰在了石壁上,下意識的撐起來吃疼輕嗚了一聲,白紗帷帽已落的遠遠,散下的長發烏滑瀉在肩后,昏暗的小巷無什么光,卻也足以讓人看清她的臉。 一時間這不大的地方靜的可怕。 嘉魚知道危險了,這兩人就同蕭明瑁一般,目露了癡迷和瘋狂,不,他們比她四皇兄更失態,如若見著了此生未見的絕世珍寶,流著口水連走路都不知先邁哪只腳,年長的一個不慎腿軟摔在了地上,卻因此回過了魂兒來,抖著手顫巍巍的一把抓住了嘉魚的腳。 美人!仙、仙子! 他趴在地上大口的親著嘉魚的繡鞋,常年體力勞作,那雙蒲扇大掌手勁出奇大,捏的嘉魚腳腕都快斷了,她驚惱的一連踹了好幾腳,拿了旁邊趁手的石頭就狠狠往他身上砸。 來人!救命??! 見外面有人影晃動,嘉魚趁機高聲大喊,等兩人想過來捂她嘴時,已經遲了。 窄窄的巷口驀地多了兩道身影,逆著光嘉魚也看不太清,只隱約看見其中高一些的男人懷中抱著一把長劍,裋褐之下一雙長腿邁著往巷內大步走來,近了些黯淡光線落在了他臉龐的奇怪面具上,怪甚煞人。 滾開,別多管閑事!被喚做老二的男人立刻虛聲大喊著,而他那大哥還滾在地上,口水都快浸濕美人的金絲繡鞋了。 找死。 那男人冷冷說了兩字,嘉魚也看不清他是如何做到的,擋在中間的老二便飛落著重摔在巷墻上,緊接著就是地上的那男人,被他一腳就踹地遠遠,立時一陣慘烈痛嚎。 我生平最厭欺負婦孺的敗類,看來,今日是不能留你們全尸了。 倒是一直站在巷口的另一人慢慢走了過來,年歲與嘉魚相仿,越過幾人走到了她身邊,蹲下身時大抵是看清了她的模樣,也有些驚訝,卻還是先伸了手擋在了她的眼前。 別看,玉侯他 少年的聲音清潤卻有些病弱,極是蒼白細瘦的手只擋在了嘉魚的眼睛前,并未碰她,甚至方才看過她一眼后,他就有禮的避開了視線,只是微微側過的耳朵,紅的讓嘉魚頗覺有趣。 未等他說完話,長劍出鞘的聲音冷厲,嘉魚甚至沒有聽見多少聲音,空氣中便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那人說了不能留全尸 手!砍了他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