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哥哥
只要哥哥
第三日時嘉魚才醒來,那一小瓶的秘藥似乎灼燼了她所有血,抽空了每根骨,連魂兒都仿佛沒了,空洞洞的眼兒怔怔看著陌生的華美帷幔,是未見過的鳳鳥朝陽,旁側里影影綽綽坐著一道身影,她漸漸又想起了什么來,立刻將自己藏進了薄軟的錦衾下。 腳步聲近了些,她攥緊地十指虛弱的急顫。 公主。 是沈蘭卿,他喚的小心低聲,喉間像是哽塞了棉沙,喑啞的干澀,全然不似往日那樣飽潤悅耳。 緊緊蜷縮的嘉魚驀地松懈了些許,又過了許久,他也未上前來,安靜的讓她以為他可能已經走了,透不過氣時她才慢慢地推開錦衾,一點點的爬坐起來,卻驚見沈蘭卿依舊站在榻邊,手中還捧著一盞花燈。 那日的燈摔壞了這是我新做的。 照舊是銜著珍珠花串的八角燈,那是她描述過想要的款式。 本是不該再給她此物的,那日花燈就摔壞在她的榻邊,接著便是荒唐可怕的一切,他不僅沒救她,甚至還 可沈蘭卿總記得她聽說坊間花燈節來了,央他帶燈時眼中是藏不住的渴望和雀躍,她唯一所求的東西卻被他弄壞了,坐在殿中守著她這幾日,便用了心的重做,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捧給了她。 只想讓她也擁有自己想要的東西罷了。 嘉魚跪坐在榻上將花燈在懷中微傾,指頭輕輕摩挲著絹面上的畫,是映日芙蕖和幾尾大魚,都是她喜歡的,像極了猗蘭宮的荷池和哥哥捉給她的魚。 這是哪里? 她有些遲鈍的看著四下,不再是月泉閣那個住了久日的地方,而是更大的新寢殿。已是午后,云綾紗的花窗半掩著夏日陽光,博山爐里生了淡淡青煙。 玉華殿。他卻未直說是東宮的玉華殿。 嘉魚握著花燈上的珠串,面色蒼白的微垂著頭,披散的青絲滑過瘦弱的肩頭,一滴淚珠從腮邊滑下,落在了燈面上,很快就溶入了絲絹中,暈開淺淺的痕跡。 沈蘭卿僵直的站在那里,指骨都快捏斷了,那滴眼淚更像是落進了他的心頭,直讓這一處痛的呼吸不順,有些事情是再挽回不得了。 她實在太無辜,又太過美好,這樣的她,太子是不會再放走的,而他卻該走了,否則 忽而衣擺被人擒住,他并不意外的回過頭去,她眼睛紅紅的正望著他,是怨恨的也是哀求的。 我要回、回猗蘭宮去。 果然如此,沈蘭卿最怕的便是她這個要求,真的該早些走,也不至于聽她說出來,他神情復雜莫名,轉而握住嘉魚那只手,帶著她重新捧住花燈,緩緩俯身過去,定定的看著她。 不要去。 疼痛在胸口更加蔓延,若是可以,他最是想送她回去那里的,她昏迷時口中喚的都是蕭明鋮,那人對她太重要了,卻也因為如此,他更不能帶她去。 就在這里,不去猗蘭宮,好不好,明年我便向陛下求娶公主,迎你出宮去 他還未說完,嘉魚就一把推開了他,她用力的搖著頭,連懷中的花燈也扔向了他,顫哭著聲堅決說著:我要回去!我只要哥哥! 作者菌ps:絕望了,上網站太困難,兩個小時刷不開,留言都不能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