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一年半
已經過去了一年半
可惜事與愿違,明宇丞非但沒找到蘇熙,連Terry的面也沒見到。 當地一個來頭不小的警官似乎知道他們會來,早已等候多時,對不起,出于安全考慮,Terry沒辦法見你們,他現在是我的臥底。若不是知道二人的身份他連這也不會說的。 臥底?明宇丞和林焰同時看見對方眼里的疑惑。 沒錯,Terry在我國犯了事,這是他應當付出的代價。臥底顯然比把人關在牢房內有更高的價值。 明宇丞不關心這些,只擔憂蘇熙,跟他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兒呢?有沒有事?人在哪里? 這也是我此次見你們的目的。你放心,那女孩兒從頭到尾沒參與過任何事,可以說是毫不知情。Terry請我轉告你們,Su因為這次的事和他翻了臉,因此只知道她回了加拿大,其余的別說他不知道,即使知道也無可奉告。 明宇丞不甘心,讓我見他,讓他親自跟我說清楚。 警官無奈搖頭,他正在出任務,貿然見面對你們雙方都有危險。況且我能證明他沒說謊,女孩兒走的時候是私人飛機來接的,的確是飛加拿大的航線,在哪落地就不得而知了。 這意味著他們又白跑一趟,林焰不敢抬頭去看明宇丞的臉色。 然而他的語氣似乎并無波瀾,先回去吧,從現在起把所有精力放到加拿大上,你不是說一定能找到嗎?起碼有了方向,他好像逐漸做好了要拉長時間線的準備。 好,回去再從長計議。林焰想給他信心,但加拿大是德蘭家族的地盤,他們根據蘇熙這個姓氏查了半天,有用的信息寥寥無幾,全被特意掩蓋了。 明宇丞看出他的沮喪,不用灰心,查蘇熙查不出來,可能因為她過去一貫被德蘭保護著。倒是Terry這些年應該一直在為家族效力,只要派人調查下他在加拿大經常出沒的地方,應該就是德蘭的根據地。之前是他忽略了這點,這一趟其實并不白來。 林焰沒想到明宇丞這種時候還能思路清晰,不得不佩服,只是還有一點是他擔心的,對了,你爸媽和爺爺那邊怎么說的?他們應該都知道了吧? 蘇熙走的時候我跟爺爺說她出去讀書,半年后再來看他,現在大概還這么以為吧。至于爸媽的態度,明宇丞把三人當時的對話給林焰簡單復述了一遍。 明德學:走就走了,你還費力找她干什么?難不成她家這種情況你還想著娶她? 明宇丞:如果我說是呢? 明德學:胡鬧!你就不能幫著管管你兒子?后半句是對王語說的。 王語:怎么,現在才讓我管是不是晚了點?他這是鐵了心了,我想管也要能管得住,你把公司撒手扔給他的時候就沒想到今天? 明德學無法反駁這句話,而明宇丞更是確定了一點,只要他還是明家的獨子,只要他還在公司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未來不管他想娶的人背景如何,他依然能自己做主。 所以眼下他不能一直把全部精力放在蘇熙身上,他還要顧著公司,他還想等她回來娶她進門。 亦如蘇熙所料,明宇丞找來了加拿大,會輕易放棄就不是他了。她躲在德蘭家族內部,生怕聽到一丁點兒關于他的消息,然后會心軟、會不舍。 日子一忙碌起來,她不再渾渾噩噩,原來爸爸交給她的任務除了需要殺伐果斷外真的不難。她查過每一筆賬單,親手將偷偷交易違規貨物的內部成員從家族中除名。去過管轄范圍內的每一家會所、酒吧,配合警方緝拿了所有違法下藥的人。 在外人看來得罪人的事都是爸爸和大伯做的,所以她動起手來更無后顧之憂。邁昆不止一次對女兒贊不絕口,可蘇熙知道她這么拼,不過是為了心中那一點念想,明知道和明宇丞不可能了,卻不想日后被他記起的時候自己仍是滿身泥濘。 閑下來的時候蘇熙的心依然是空蕩蕩的,不自覺地發呆,雙眼空洞無神,跟她的畫一樣沒有靈魂。她還是用不了紅色,半年是她給自己的治病期限,可后來半年,半年,又半年。距離那件事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年半,她不但失去了明宇丞,還失去了曾經引以為傲的繪畫能力。 高嶺之花也有凋落之日,墜入懸崖像一顆卑微的砂礫,漫無目的沒有期許,任風吹隨風走。日子挨過一天算一天,前面的路太長仿佛沒有盡頭,她卻要在這一片灰暗中禹禹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