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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損失。魏忠賢萬萬想不到,朱由校23歲便魂歸黃泉。他的權欲正在高漲,代替他無從挽回的性欲,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和尊嚴。權力一物,可以讓他掌握生殺大權。順我者生逆我者死,已是魏忠賢長期以來養成的慣性。莫說是普通的百姓臣子,就連這些個皇族國戚,哪個對他不是恭敬有加?他已是位極人臣,九千歲這名號,已經讓他形同無冕之皇。除了沒能坐到那龍椅之上,沒能身穿皇帝龍袍,他還有哪一樣不比皇帝更有權威?可這一切權力,都來自于朱由校的放縱和溺寵。如今新登基的皇帝朱由檢,魏忠賢還看不出他對自己的態度。新皇帝對他不可謂不恭敬,可在那恭敬之中,又總有種防備之意。那態度不親不疏不冷不熱,以至于讓魏忠賢無處猜度,新皇帝到底想怎么安置他這九千歲?是一切照舊,還是破舊立新?魏忠賢為了這兩種可能,吃不下睡不好。他已年過六十,可心底的權欲卻無一絲減退之意。權力真是個好東西,這是他長久以來的認知。雖然他從年輕時便因為欠了人家一屁股賭債,狠心自宮做了宦官,以至于褲襠內再也沒有那男人的物件。這當然讓他痛苦了很久,自卑了很久。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道理他懂。作為人子,他已不孝至極。作為男人,他已失去了傳宗接代的資格。面對著那些身體健全的男人,看著他們跨著趾高氣昂的方步,魏忠賢心底的恨意就在一點點滋長。他必須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心理平衡的點,那個點,足以彌補他失去的物件。那個點,就是他費盡心機不遺余力討好伺候皇帝才能得到的——權力。有了這件東西在手,就如同握住了一個無比碩大的陽具。普通男人擁有的,不過是一個rou做的小物,能cao的,不過是一個或幾個女人。可他魏忠賢所擁有的,卻是覆蓋天地的性器,他cao的,是整個天下。沒有了那兩顆卵,他的身體硬不起來了。可舍去了那兩顆卵,他得到的,是一顆更硬的心腸。他發狠地用著手中的權力,肆意地cao著天下人的身心。東林黨那些褲襠中有卵的男人們,不也一樣被他魏忠賢cao了個夠?包括他們的妻子親族,動輒而發的滅族滅門慘禍,樁樁件件,哪個不是他魏忠賢cao出來的?有了權力,他也就有了子嗣。即便沒了那兩顆卵,自動送上門來認爹的,不也大有人在?想他魏忠賢人還活著,他那些孝子賢孫,便已在各地為他修建了豪華的生祠。民間那些凡夫俗子,居然還想對他一逞口舌之快。他魏忠賢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就算是想痛快痛快嘴,也不能夠!前幾年有幾個人,于密室中喝酒聊天。其中一人喝醉了,說起時事,便破口大罵魏忠賢。其它三人嚇得驚惶戰栗,既不敢附和,也不敢制止。喝醉那人尚且不等罵完,便沖入一群錦衣衛將其捉拿。四人被帶到魏忠賢面前,魏忠賢聽那些皂隸報告了事情的始末。于是他便命令賞其它沒有參與言論的三人銀子,并放他們回家。但對于辱罵他的那個人,魏忠賢則命人當場生剝了那人的面皮。在場的其它三人縱然被放歸,也嚇得魂飛魄散,幾乎變成了瘋子。如此地權焰熏天登峰造極,古往今來有幾人得享?如此地為所欲為殺伐決斷,天上地下又有幾人能媲美他魏忠賢?他揮舞著心中那根不知疲倦的大棒,讓大明朝的多少人都慘死在他的yin威下?可笑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還以為有了那兩顆卵,便是真正的男兒。他就是要用事實向他們證明,權力可以毀滅一切,權力就是世界最剛硬的陽物。有了這最剛硬的陽物,他的頭便可以抬得更高,他的眼睛便可以睥睨萬物。他那些根深蒂固的自卑感,就可以在那些反對者的慘叫凄號中,一點點被化解掉。所以他寧可沒有命,也要保住權位不失。如今,新皇帝的態度曖昧不明,魏忠賢的心里也惴惴不安。但他不會認命,他一面揣摩著新皇帝的心理,一面像以往那樣盡力討好著逢迎著,期待他會像上一個皇帝一樣寵溺他。如果這些都不管用,他也不會坐以待斃。他魏忠賢手中擁有的權勢,已經足夠他拉起一支隊伍奪權了。當然,那些都是最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魏忠賢也不會拿自己的命去冒險。眼前,他守著先皇帝那冰冷的尸體,他多希望他能站起來,像過去那樣,只是一心做著自己的木匠活。至于國家大事,都交給他來辦理。這是多么美好的君臣關系,可惜已一去不復返了。想到這里,他干澀了多年的眼角,終于有一絲濕潤了。他多少年沒哭過了?他心里長嘆一聲,望著那豪華笨重的大棺木。一滴渾濁的淚,便岑然而下,滴落在他黑色的,高底千層軟墊的錦緞靴子上。耳聰目明的朱由菘,在百無聊賴中,正好捕捉到魏忠賢那難能可貴的一滴淚。他面不改色,但心里卻冷笑一聲。這老權閹,也有今天么?想到過去,自己這正牌皇族子弟,都要對著這沒有卵的老宦官畢恭畢敬,如今再看看他那急速衰老的面孔,他的心里就浮上一層快意。皇帝死了,并非一無是處。新皇帝朱由檢,雖然人刻板些迂腐些,但最起碼不會像那個朱由校,大字不識幾個,只知道做木匠活,只知道寵溺魏忠賢和客氏。朱由菘反復衡量,自己無論如何都是皇族子弟。無論誰做了皇帝,對他而言都一樣。歌照唱,舞照跳,美人照玩,財富照有。他最初擔心的,只是這魏忠賢一流趁亂而反,那樣的話,天下可就換了姓。如今看來,只要堂兄朱由檢坐穩了皇位,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保障。至于這魏忠賢嘛,再能耐他也是個宦官。古往今來,哪有宦官能做皇帝的?那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就算他有那個心,恐怕也無法成事。想到這里,朱由菘一陣得意。褲襠里那根壯碩的陽具,便不安分地又緊繃了一下,向上挑了一下。男人,到底還是得有這對象。連女人都cao不得,還如何敢妄念天下?朱由菘的臉上雖然還是不起一絲波瀾,但心里已經浮上了一層又一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