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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微庭撒謊時也是一本正經的,眼睛都不多眨一下,像是一個撒謊成性的人,但實際上他在遇到甄鈺以后才學會了撒謊。 撒了一個謊,一定會撒另一個慌,到最后坦白事實時,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也會下意識地撒謊。 其實顧微庭說的也絕非都是謊言,半真半假的,手段更高明。 被騙的人也抱著僥幸去相信這不是一個謊言,甄鈺信了顧微庭的話。 看見呂江年的死狀,顧微庭沒有什么胃口,一口沒吃,倒是耐心地哄著甄鈺吃了三碗粥:打你懷了孩子后,我每日都得說哄話,日后我可以寫本書,內容就是如何用言語哄重身之人高興。 學了皮毛,學不到內在。肚子不餓了,甄鈺的精神也清楚了,一味的模仿,愛意也是虛偽的。男人的劣根性,不會因為一本書而改變。如果因為一本書而立刻做出改變,那么他或許就不是男人。 顧微庭笑道:你在夸我嗎? 甄鈺回:差不多,夸你有耐心。 那顧微庭語澀了一會,那我說聲謝謝? 哦,還有禮貌。 甄鈺期待明日的到來,便睡得晚,凌晨兩點鐘還睜著眼睛,在心里算到天亮還有多少個小時。 顧微庭陪著她沒有入睡:他們會很早來,再不睡,你明日失睡了,我可不會叫醒你。 甄鈺唰地下就閉上了眼睛,睡了一會兒,問:我姆媽真的沒什么大礙? 她是你的姆媽,手指割破流出血來你也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傷心的事情。顧微庭開始打啞謎,她在你心中的分量不一樣,我覺得無礙,你不一定覺得,所以我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回復。 甄鈺聽了這話坐起身來,借漏進窗簾縫的路燈光,打量顧微庭:顧老師你變了,以前的顧老師從不會說這些含糊的話。 沒辦法。顧微庭眠倒甄鈺,翻身壓住她,火熱的兩片在她耳邊挨擦,變膽小了,我怕到時候你看見的和我說的不一樣,然后在心里恨我。 我對不起顧老師,以后顧老師真做錯了什么事,愧疚和恨意,可以抵消。 甄鈺偏過臉,和顧微庭做了一個nongnong的呂兒。 顧微庭苦笑了一聲,回了呂兒后和甄鈺入了夢中。 這夜甄鈺沒有做夢,輪到顧微庭做夢了,夢里是呂江年被殺的全過程。 阿牛交代了殺人的過程,顧微庭沒有親眼看到,但腦子里總忍不住根據那些描述去進行想象,呂江年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在夢境中被無限放大,夢境太沉,就連鼻尖都似有似無嗅到一股尸臭的味道。 顧微庭被這股不存在的味道熏醒,捂著胸口去到浴室里干嘔一陣。胸口灼熱,醒來后顧微庭再也沒睡著,干瞪著眼睛至天光。 顧微庭讓金素早晨過來,金素大半夜就起身洗漱打扮了,恨不得天一放光,便來看甄鈺。阿牛在一邊加以勸說:顧二爺是說讓我們早來,可我們也得客氣客氣一下,上海是不夜城,這時候大部分才剛入睡呢。 金素覺得有理,但等天一亮,她還是乘著黃包車來到了靜安區,到了就在外頭等著。 其實阿牛也迫切地想和甄鈺見一面,和金素來到小洋樓后,對著二樓的一面玻璃窗延頸踮足??衫镱^的窗簾子拉得嚴實,只留了一條縫隙,從縫隙看去什么也看不見,越是看不見,人越心急。 金素隨身帶著小鏡子,隔幾分鐘就照一照,用袖子或者汗巾子把汗擦干凈。因戳藥水的緣故,她臉龐凹陷嚴重,顴骨骨頭宛然,全無半點rou感,用脂粉遮遮掩掩幾個小時,才將自己妝扮得看起來精神一些。 約莫九點鐘,顧微庭拉開簾子一角,看到金素和阿牛在外頭,并沒有告訴甄鈺。甄鈺今日意外睡得好,他不忍心打擾,自己先洗漱穿衣,下樓迎人。 金素進到樓里,變得十分小心翼翼,肩膀縮起來,腰也沒挺起來,顧微庭請他們到沙發上坐下,還倒了兩杯鮮牛奶:如果你不想讓甄鈺擔心,就別畏畏縮縮的。 這話是對金素說的。 金素聽了,面露尷尬之色,把膝蓋并得更緊,腰也稍稍挺起來了,她雙手捧著那杯鮮牛奶,呷了一口,道:她還沒起床嗎? 嗯。顧微庭又端來一些小餅干,昨晚睡得晚,讓她再多睡一會兒吧。 小餅干放在面前,金素的眼睛盯著看,看了三分鐘,把眼看向別處時,恍惚間看到了一道模糊的黑影,眨眨眼,黑影還在,且黑影慢慢有了五官和輪廓,竟與死去的周姆媽相似,嚇得她把手中的杯子摔碎,未飲凈的牛奶,也在地上灑成了瀑布。 玻璃的碎響把阿牛和顧微庭也嚇了一跳,金素欲言又止,問:顧二爺,你這棟樓,以前可有死過人嗎?或者說,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跟了進來? 拉力賽7.29前要結局,這幾天都在趕稿子。 拉力賽以后會留一段時間來完成這篇文。唉,想大改這篇文,不過這篇文改了以后也只能呆在po里。網絡也沒好,上來靠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