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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這個時候甄鈺反而不挑口了。 只要沒有葷味,一切好說。 不過等粥端上來,甄鈺吃了一口便嫌棄地放下勺子:分明是冰糖粥,紅棗味都沒有,甜得牙齒疼。弗要了。 顧微庭淺淺嘗了一口,不覺甜膩,但甄鈺說甜了,他沒辦法逼著她吃不喜歡的東西,又另點了一碗白粥,和一些開胃口的咸辣小菜。 甄鈺看見白粥的時候,眉頭就沒展平過,挑起一大口粥液呷了一口,眉頭皺得更緊,咂咂嘴,話到了嘴邊。 顧微庭拍著自己的肚子,急聲說:別說這粥稠,你吃了膩口。我的肚子很飽了!稠你也得給我吃下去。 被甄鈺嫌棄的冬菰鴨粥和冰糖紅棗粥,顧微庭突然成了凈盤將軍,一口不剩,吃了個干凈。吃得腹部發脹,還得松松褲頭,暫時不能再吃任何東西了。 白粥稠糊糊的,不是甄鈺喜歡的口感。甄鈺正想說,誰知顧微庭精明,把話先說了出來,她沒有拒絕的余地,但轉個念頭一想,她有商量的余地啊。 甄鈺往嘴里送了一口粥,吞下肚后,道:那吃完粥,我可以吃一點點冰忌廉嗎? 顧微庭面冷冷,坐到沙發上,拿起手邊的書翻閱,雖然一句話也沒說,甄鈺曉得吃冰忌廉是不被允許的了。冷面待人,還不如直截痛快地回絕了。 甄鈺不死心,配著小菜,吃下一碗粥后口中嘰嘰咕咕:那什么布丁也是可以的。 顧微庭看了一眼時間,相次九點,夜間不宜吃甜品,他松了口,說:明天。 現在。甄鈺不讓步,垂著眉眼,走到顧微庭面前,管著隆隆的肚皮說慢慢說,不是我想吃,是肚子里的寶寶想吃,寶寶說很熱,想吃點冰冰甜甜的東西。不吃的話今晚會鬧騰。 意外的,甄鈺沒有造出些什么話來獻殷勤。 她剛睡醒,睡時流了些汗,碎發幾根為一團,一團一團地蜷曲臉頰和額上和那蟹爪似的,肌膚白皙,鼻頭一點紅,眼皮一點紅都十分宛然,看起來比哭得淚人一般的人還委屈。 顧微庭不覺好笑,放下手中只看了三行字的書,輕摸甄鈺的肚皮:如果寶寶可以說話,應當會說姆媽在胡扯。 甄鈺的手使勁在顧微庭的肩上一捺,然后分開腿坐到他大腿上,身上穿的是睡裙,睡裙布料光滑,坐上去后不聽話地往上縮,腮臀露了一半,春光乍現。 她涎著臉笑嘻嘻,纏不清爽的顧微庭扯嬌:姆媽想吃的東西,寶寶自然也想吃。顧老師,重身不能吃冰忌廉,坐月子也不能吃冰忌廉,哺乳期也不能吃,顧老師算學好,你算一算,我要有幾年不能吃,我很委屈。 理都被你說了,我算清楚算明白了,只會讓自己看起來更不講理。 顧微庭把甄鈺粘在臉上的碎發拿下來,怕摔著了她,雙手環住她的腰,從膝上抱了下來,抱到旁邊坐了。 懸空的那瞬間,甄鈺有些不安,粉腿亂動,坐到沙發上時,睡裙已翻卷到肚皮處。 下體光溜溜的,就光一看,腿上長了不少rou,捏起來柔軟,顯得更有風情。至于股間的景色,即使和甄鈺做過那么多回,不經意看到,顧微庭也會熱血賁張,他舔舔上唇,兩腿間開始蠢蠢欲動。 甄鈺對上顧微庭灼熱的目光,微微分開腿,笑道:顧老師你身下有動靜了。 嗯,scopophilia,大部分男人都有這個癖好,我可能也不例外。顧微庭不替自己的色欲找借口,移開眼扯下甄鈺的睡裙,端著架子立起來往外走。 顧微庭走到門邊才道:我拿什么味道你就吃什么味道。 能吃冰忌廉,甄鈺臉上格外光輝:好。 離開不到一會,顧微庭就拿著一小杯牛奶味的冰忌廉回來,怕甄鈺忍不住吃多,在路上他吃了好幾口。 有的吃須強如沒得吃,甄鈺捧著冰忌廉小口小口地品嘗,每吃一口,眼角就會放出一抹笑意。 吃完冰忌廉,匆匆洗個身,兩具身體在床上,交流了半個小時才進入夢中。 后半段的路程一帆風順,回到滬上的那一日,天涼爽了不少,甄鈺在肩上多披了一件衣服才走下輪船。 明明不是一夜之間回到滬上的,但當甄鈺立在碼頭,聽到榮榮汪汪鐘聲的那一刻,還猶覺在夢中未醒。 甄鈺紅著眼眶,隨在顧微庭身后走出碼頭,黃包車隨處可見,顧微庭招手呼來一輛。 車夫見來活了,露齒大笑,連忙奔來:來了來了! 顧微庭問甄鈺:回藍橋?還是公館? 我姆媽在哪里?甄鈺想先見上小寶弟一面。 顧微庭不確定小寶弟身在何處,猶豫著回:應該在公館。 先回公館吧。甄鈺先坐上黃包車,她把身子縮了起來,給顧微庭騰出位置來坐。 顧微庭報出底腳,隨后褰裳坐上黃包車。 等客人坐穩,車夫邁開腿,向前奔跑。 甄鈺無暇和顧微庭說話,一路上眼睛忙碌非常,左看看右看看,想看看她不在的這些時日,滬上有什么變化。 今日的滬上十二分熱鬧,馬路有些擁擠。 一夜之間,墻上也粘貼了許多告示。黃包車停跑的當兒,甄鈺好奇,往旁邊的墻上看了一眼。 看訖,她臉色大變,轉過頭問顧微庭:陶呦呦殺了章小姐?章小姐死了? 自從看了間諜過家家,現在寫請求式的對話,都會忍不住帶入阿尼亞說阿尼亞沒有母親好寂寞的語氣。 甄鈺:不能吃雪糕我真的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