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幾章來著
第幾章來著
阿?;璧猛蝗?,昏在地上,臉都摔破了皮,鮮血流了不少。醒來的時候,人在仁濟醫院里,剛睜開眼,腦子糊涂,視物不清,見了穿白衣大褂的人就問:我這是是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護士。 護士的聲音在靜默的氣氛里拔高:怎么了?沒怎么,就是差點去見黑面閻王了,你說好端端的干嘛要去亂打針,一針下去,險些沒了半條命。虧得你命大,有人愿意耗盡錢財救你。 阿牛先前在醫院扎的消毒水,是過期的消毒水,奪了他半條命,好在金素她們匝時送他來正規的醫院,另外半條命才沒被閻王爺收走。 住院的費用以及用藥的費用,花了十五元。 十五元錢對金素來說,是一筆大錢,她剛給巡捕房送了八塊錢,眼下囊里癟,手頭緊,只剩下四塊。加上甄鈺她們的rou里錢,也還差八塊六角。 金素想著去預支這一個月的日事錢,也不過兩塊三角,怎么湊也湊不到。 不愿與姆媽開口要錢,甄鈺一咬牙,拿起自己最昂貴,亦是最心愛的衣裳和虎頭鞋,去了兌坊換了三元錢。大大的陷了本。 嘴里念著仁濟醫院、住院樓3087號房,阿牛在馬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四馬路不再是羊腸小泥路,鋪上了厚厚的瀝青,地上的影子清晰規整了,人走在上面腳底也舒服了,于是人也變了。 阿牛身體兩下里極其不舒服,心是如刀剜般痛,裹在鞋襪里的十根趾頭蜷縮起來。蜷縮的趾頭把破了洞,褐布制的鞋頭頂高了些,里頭的襪子舊得不辯顏色。 有的鮮活的生命好似谷中的大風,過而不留,留也留不住。 他真想讓躺在泥土里受蟲蟻啃食的甄鈺,也走一走這條平坦的馬路。 真是個虛囂之人尚能逐樂,心善之人卻不能寧貼。 阿牛去醫院的路上遇到了賣蝦rou餛飩面的廣東人,要了兩碗,花費三毛小洋,阿牛接過,與錢前,習慣性問一問:價錢能克己點嗎? 賣蝦rou餛飩面的廣東人聽了,倒是不生氣,咧嘴一笑:唔得啊,唔得啊,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們做生意都是硬繃繃的,不過我可以多送個餛飩給你。 說著是加一個,卻往那碗里加了兩個rou十分實在的餛飩,廣東人做生意一向硬繃繃的,阿牛眼皮亂跳,慢慢交錢:多謝。 到了仁濟醫院,已是五點鐘,甄鈺剛睡醒,好似撲著粉一般的臉低垂著,一雙眼半睜半閉,坐在哪兒讓護士換新藥。燙傷的腿涂抹了一層紫藥水,又給她因車禍留下的創傷,薄薄涂上一層和辣椒油一樣紅的紅藥水。 甄鈺眼札眉苫的,不顧護士的勸導回自己的病房歇息,等身上的藥干爽了,和扭股兒糖似,奔向顧微庭,歪在他懷里去。 顧微庭發笑,雙指相并,撩開秀發,幫甄鈺按摩后頸。 護士撇撇嘴,眼睛直勾勾,團著甄鈺的身份嘀咕,這戀愛中的男女也不見得她這般膩歪的,一個血rou之軀的人受人久久壓著,再堅硬的骨頭也好不了啊。 勸說無效,護士收拾醫具,轉去下一個病房了。 阿牛在窗外看著甄鈺傷到如此模樣,難受至極,想問甄鈺為何會受傷,但又狗探湯似不敢往前邁一步,護士開門而去,顧微庭似乎能感應到阿牛的氣息,眼睛到門哪兒溜了一眼,就看到阿牛鼻子叩胸,手里提著食物,在哪兒搔耳摸腮,不知想什么。 顧微庭有事吩咐阿牛去做,假作幾聲咳嗽,扯回阿牛遠離rou體的思緒。阿牛聞聲抬起頭,便聽見他對甄鈺說:你先回病房去,待會兒我做檢查,衣服得脫光。洋醫院有個規矩,全身檢查的時候,是不許有人在旁邊的。我也怕你見了我的傷,不免要傷懷,到時候又哭哭啼啼的沒個人樣,我是會難過的。 甄鈺賴了好一會兒才走,阿牛拐到轉角處的墻后避身。甄鈺的病房在顧微庭左斜對面,阿牛聽見落鎖的脆響,收回目光,移步到顧微庭的病房。 哪天沒更新也沒請假就是上不來了。忘了是第幾章了,好不容易登進寫作頁面怕一退就進不來了 維修這幾天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