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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親眼看過才能安心。夜長留被轉的頭暈眼花,軟綿綿的靠著紫衣,伸手過去大吃豆腐,嘴上還不忘調戲道:“哎呦~小紫衣真是好熱情~”然后又蹙了蹙眉頭:“話說小紫衣怎么又瘦了,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小紫衣也不必對自己過于嚴苛,這樣下去讓我情何以堪啊?!?/br>“哦?……我瘦一些,長留就不喜歡了么?”紫衣最近在書信來往中膽子大了很多,也敢于偶爾開開夜長留的玩笑,但眼下親身實踐,略帶促狹的匆匆瞥了夜長留一眼,還是令他禁不住臉紅心跳。夜長留輕笑出聲,探身迎上紫衣微涼的薄唇,呼吸交纏,唇舌相合。遠處回廊,有人漸行漸緩,直到徹底停住了腳步。“本王覺得……那人似乎很像夜王?”問話那人瞇起瞳孔,意味深長的浮起一抹微笑。“是……下官也這么覺得?!被卦挼娜诵闹幸痪o,匆匆撇開眼去。“那人是夜斷袖?夜長留……夜王……呵,有此深意么?”夜長留揮別紫衣,待到紫衣走了有一會兒后,才狀若無事般從藏身的樹叢鉆出,沿著九曲十八轉的回廊,孤身往宮門處行去。回廊石板鋪地,朱紅欄桿,說不得多華貴端莊,卻大氣古樸,可容四人并排而行。端王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揮揮手讓侍奉的人隱去,好整以暇的看著夜長留緩步踏上回廊石板,散落的發絲在額前搖晃,散落在大理寺卿漆黑如墨的官服上,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想說的話打了許多次腹稿,思考了很久改用什么樣的語氣才能徹底表達作弄的心情,眸中漸漸有了除卻算計之外的光彩,卻在張口的瞬間凝在唇邊。九重回廊,她唇角帶笑,擦肩而過,眼中無他。直到夜長留的身影消失在宮門之外,端王才漸漸回了神,動了動站的有些酸麻的腳踝。唇角凝固的笑意顫了顫,化為一抹不容忽視的冷笑,被人忽視的感覺非常不好,他一向最是厭惡,可夜長留總是有辦法讓他最是厭惡。“爺,這……”朱紅柱子后的官員現出身來,表情尷尬的近乎惶恐。“這世上,你最相信的人是誰?”端王也不動怒,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這……下官并無可相信之人?!迸鸟R屁也不是這個時候。“哦?那還真是可憐啊……”端王又笑了笑,眸中陰晴不定,聲音陰暗悠長:“你說,讓夜斷袖去殺夜王,如何?”那人略略思索片刻,片刻后一挑拇指,誠心實意的欽佩:“爺,高招!”“呵……去叫毒師到本王府上候著?!倍送躅D了頓:“……帶著情蠱?!?/br>已經走出很遠的夜長留坐在轎內打了個很響亮的噴嚏,納悶的揉著鼻子,還沒揣測出究竟是誰在背后偷偷的想念自己,轎子卻晃了晃,已經到了大理寺。貴為大理寺卿的夜長留一個人孤獨的下得轎來,在門庭冷落的大理寺門前嘆了口氣。國舅爺的事兒一天不辦好,大理寺就一天半死不活。邁步進到屋中,灰鴿子道了聲好,然后就自顧自的伏案書寫著什么,為求字體飄逸漂亮,身邊已經堆了不少半成品,夜長留拈起一張看了看,被上面鄭重其事的‘絕筆’二字晃了眼,略一打量都是財產分配和與諸位小妾們的私房話,連忙放下。小老頭最近幾日已經拒絕來大理寺工作了,美其名曰既然死亡之日指日可待,那他還不如趁這個時候好好瀟灑一把……瀟灑到住進萬花樓里幾日都沒回府,還沒等將死之日到來,就幸福的事先得了馬上風,落得個口眼歪斜的下場,現在看來,死對他來說好像反而還是種解脫了。端王黨的崔鶯無疑是最難過的,原本他安心在大理寺攪這渾水,誰想到有夜長留這么個禍從天降。他開始認為即使皇上怪罪下來,他也無非是充軍發配,過幾年后改頭換面,拿著端王給他的銀子,帶著妻兒老小照樣回京城來過他的好日子。誰料到天有不測風云,逼著他聽了那么大的秘密,雖然端王那日沒說什么,之后也沒有個明確的態度,但他實在不敢妄想自己還能逃出生天。總結起來看,根本是夜長留把他推向絕路了嘛!崔鶯打定主意,想要好好教訓夜長留一番,奈何夜長留武力值遠遠在他和他雇來的幾個小混混之上,反被打的丟盔棄甲、滿地找牙??扇羰怯谜Z言諷刺,夜長留又充耳不聞,說的他口干舌燥,氣的他五內生煙。夜長留覺得他這個想法很是天真,并且惡毒的認為端王絕不可能還留他這么個貨活著,被后者嗤之以鼻,認為這是她推卸罪責的說辭。夜長留也懶得分辨,盯著崔鶯敵視的目光,坐到了大理寺最好的一把椅子上,翻開堆在桌上的卷宗。卷宗照往常那般臟兮兮的泛著昏黃,不經意的隨手翻了幾翻,卻突然露出其中一角鮮紅,夜長留目光一凝,抬頭看了看屋內各司其職的二人,不動聲色的小心的將那角鮮紅收進袖子。隨后倒好茶水,將腿翹到桌面,將歷代奇聞案件當成雜記來看,優哉游哉的過起了古代公務員的幸福生活。長留天下第十七章一紙血書待到下班時間一過,夜長留一馬當先的出了大理寺,在轎子里將那封疑似血書的東西從袖子里拉出來,一字一字仔細研讀了半晌,將眼睛揉了一遍又一遍,還是不能體會上面所要表達的意思。及至回了府里,與樓三一起埋頭研讀,半晌后二人具是啞然。夜長留喃喃自語道:“我還以為……”樓三側目:“以為什么?”夜長留沉吟道:“我還以為國舅爺在眾目睽睽的大街上就撲倒了狀元郎,撲倒后再叫來三五個狗腿,強行壓住狀元郎的四肢,遂上前強迫之,然后狀元郎就很慘的叫啊叫啊~國舅爺就叉腰大笑說:‘你叫也沒用,老子在京城說一不二,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這樣……”鑒于以上情節在二十一世紀的各大古裝電視劇中都有循環發生的事例,有種很熟悉的親切感,所以夜長留形容的專心致志,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似乎興趣盎然,說的津津有味。于是,請允許樓三做一個啞然的表情。于是,請允許一直留意樓三的夜長留也做一個啞然的表情。樓三一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