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可憐的夏生
86.可憐的夏生
新婚已有三日,連楚便想著教他識字。手把手帶著他寫著夏生兩字。 窗外秋高氣爽,屋內溫馨怡人。 連楚見他又將夏字寫得狀如蝌蚪,忍不住出聲。 你又寫歪了,這里要頓一下,再出鋒。連楚時刻告誡自己,他是個沒有讀過書的,不能過分要求,想了想,道:我先給你寫一遍,然后臨摹著。 夏生點了點腦袋,見她的手正要拿他手中的毛筆,一下子握緊。 忽得抬起頭,微轉過去看她,你能能不能寫寫一下你你的名字在旁邊? ?? 這是什么要求?但連楚答應了,答可以。便從他的手指間拿過毛筆,寫下兩人的名字在紙張上。 甫一寫完,連楚才驚覺他打得什么主意。 兩人名字一左一右靠在一起,看起來就很甜蜜。 她捏了捏他的臉蛋,知道他的想法,笑道:好了。寫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寫著,我去處理點事情。 夏生知道她要看鋪子,點了下頭。 連楚見他很乖,也很認真地提著筆,放心的走了。 夏生見她一走,就拿過那張紙,仔細看了一會,遂平平整整的放下,撫了一下,壓好。深呼一口氣, 拿起筆,認真地對著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寫下連楚兩字。 比他目前寫得字當中,是最好看的兩個。 高興之余,想拿著紙張給連楚看,就見窗外。 連楚領著一個樣貌穿著皆比他好看的男人進了對面的屋。 男子的樣貌,他沒有見過,但兩人并排走著,看上去很親密。時不時那男子會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點兒都不像那種普通的眼神。 心情一下跌入谷底,夏生遲鈍地將紙張放下,握著毛筆的手開始心不在焉,左一筆右一筆,寫寫畫畫。 過了一會,他低頭看去,本來認真寫著連楚兩字的紙張變得一塌糊涂,全是墨汁黑團。 ??! 這一遭,他練字的心情全無。 另一邊,連楚與方晚雖有過身體的接觸,可總歸兩人在身份上就是陌生但有點熟悉的狀態。將他領進門,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你已經很久沒有去我那里了。方晚先出的口。 連楚往他的腹部瞧,沒有凸起。就代表沒有懷上。 她希望一次就中的愿望落空了。 當然如果在這里,也是一樣的。方晚再次出聲,目光火熱地盯著連楚,想要再次體會那種激情。 可能是對光線很敏感吧,他忽然看到屋外某個躲在角落里的影子。 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誰了。 方晚見連楚似乎在猶豫,眼睛又轉到屋外,略一思忖。 突然站起了身,走了幾步,抱住連楚,傾刻間暗香浮動,惹得他熾熱如火燒。 連楚是在猶豫,可他忽然抱住她,火熱的陽具頂在腰上,頓時心里一驚,想推開他。這里就在書房的對面,夏生隨時就能看見。 你放開! 不放。方晚仗著力氣比連楚大,牢牢地將她固在懷里,貪婪地吸著她的發香。 這在夏生眼里,卻是兩人情真意切。身體想沖出去,把她們拉扯開,卻怎么也不行。 方晚這一行徑,讓連楚一下子拋棄了他的提議。 過幾日,我去你那里。連楚見掙扎不過,只好妥協著換個方法。 這是你說的。方晚見目的達成,手稍松了松,告訴我確切的時間。 九月十二。 好,我等你。 夏生見她們要出來,趕緊躲回書房。 ** 晚間,夏生并沒有怎么看好灶臺。 第一次煮糊了燒給連楚的飯,黑糊焦的氣味弄得他鼻子一嗆,眼角無端生出淚,被他強行收了回去。 燒糊的氣味濃烈,伴隨著灰色的煙氣,從廚房一直飄到連楚跟前。 隔著些一大些距離,她都聞到。 連楚在這種氣味下根本看不進賬本,跑出書房,尋著煙味就看到了把廚房弄得一團糟,也把自己搞得一團糟的夏生。 他正在努力把燒焦的飯給刨出來,臉上和手上全沾上黑焦的灰,打算再做一次給連楚 這幅努力的樣子,讓她似乎看到某個人拖著病懨懨的身子,拿著一碗煮得沒味的粥給她。那時她正受著傷,隨著身子慢慢好起來,他煮得飯菜近乎鮮美可口。 與某個有點小心機,拿著冰鎮楊梅,討好她胃口的人很像。 連楚晃了晃腦袋,她知道自己曾經吃過無數的仙餐佳肴,那些畫面正在逐漸清晰起來。 但也如剛見夏生那天一樣,頭有如針扎的痛。 現在的她,只想保護好一個人,那就是夏、夏 對。 就是夏生。 她不能讓他死,死于 想到這,腦袋頭痛劇烈,里面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爆出來,像一根根游走的鋼絲想沖破捆著它們的黑袋子,刺痛、尖稅 她立刻扶住旁邊的門框,忽然的動靜,讓夏生抬起了頭,向門口望去。 門口的人似有所覺,有些慘白的臉上擠出笑意,不用煮了,我帶你去外面吃。 *** 街上的市集其實還跟平??吹降囊粯?,只是多了一些燈火和其他攤位。 這些多出來的攤位其實都是掛著一些虛虛實實的捉鬼道具,全都是假的,當不得真。還不如那些算命卜卦或道士來得靠譜。 這是周國的特色,連楚也是后來慢慢適應,那些什么奇形怪狀的鎖鏈和鉤子,殺人正好。 連楚帶著夏生坐在某個賣面攤位上。 剛將面放到他的面前,發現他的目光落在某個地方,在聽到碗底擱在桌面的聲音時,急急收了回來,旋即看了她一眼,就低下頭吃面。 慌張和心不在焉得很明顯。 連楚順著他之前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隔壁桌子上坐著兩個人,其中某個人在看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時,笑得偶然 偶然什么,那是假的。 隔壁桌子上坐著的不是什么陌生人,恰恰是今天才見過的方晚。 此刻,正帶著一個仆人坐在她的隔壁,點了兩碗和她們一模一樣的面。 他這是怕自己不履行契約,守著自己嗎? 連楚將目光收了回來,不再去看他。轉而摸了摸一直低頭吃面的夏生的頭,那散發的可憐氣息不容忽視。 她大概清楚為什么今天的夏生會這樣了,做飯都燒焦了。應當是看到她與方晚在客房的那一幕。 斟酌了一下,她低頭在他的耳邊道:我不會丟下你的,不要難過,好嗎? 連楚對著夏生說著悄悄話,方晚看著,差點把筷頭給吃下去。 正說著,突然吱得一聲。 你剛說女皇要全國大肆納君?。?! 這聲音,是從連楚的后面傳來,突兀的響起,讓周圍的人都看過去。 連楚也不例外。 叫出聲的人很興奮,跳了起來,這樣一來我的兒子都可以參加了。 連楚重新轉回身子, 之前想安慰夏生的心情也被弄得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