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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然後,眾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良久無語,之後上官開陽臭著一俊臉,率先離開他們之間。「您還好吧,頭還是很痛吧?!別忍著,我馬上叫歐陽來看看您!」另一邊,鳳忍扶了玉婆回到了玉婆的房間,將她整個人弄得妥當安穩後,手里拿了杯水來到她的床前,看著她痛到發白的臉蛋與藏不住的痛苦神情,他難掩憂心神色,立刻就想要命令歐陽來為她做個詳細的診治「忍少主,我這老身子還撐得住,您別費心了!」玉婆連忙拉住了鳳忍要叫人的手,輕拍他安撫道。「這里只有我們婆孫倆,沒有任何外人了,姆媽!」鳳忍看著老人的堅持,忍不住輕嘆口氣,他卸下了那平日在外人面前所展現的威嚴冷峻的無情面孔,以對待自己祖母般的語氣,帶點不滿的對著玉婆說道。玉婆剛剛那番話語,讓他想到了過去......對他而言,在鳳家里,如果還有誰能讓他交心以對,當成親人般呵護照顧的人,就只有玉婆一個,當年,若不是玉婆的幫忙,他豈能長成今日能夠獨當一面,獨掌大權的鳳氏財團的掌門者;當年,若不是玉婆的犧牲,他豈能有命能夠活到現在?!玉婆為他所做的犧牲,已經遠遠超過一個死忠的仆婦所能付出的…..他可以當所有的鳳家人,是幫手;是競爭者;是下人:可以視之如草莽、棄之如鄙履,唯獨玉婆,是萬萬不能,他們倆,在鳳家雖名為主仆,但實為祖孫;更待之為母子。「姆媽,這麼多年,您後悔過嗎?!後悔為了毫無血緣的我,親手將寶兒刺死丟下深谷底!」鳳忍語調低沉的問起了他的乳母。當年,在為了躲避鳳家各路欲逐掌權人之位的多重人馬,年紀小小卻已經在同輩中能鶴立雞群,在長輩們眼中是大將之材的他,成了有心人欲除之而後快的首要人物,在他的親生父親懦弱怕事完全無法保衛他;生母貪婪嗜財毫不顧戀他,在鳳老頭睜眼默許的狀態下,他幾乎成了過街老鼠,人人皆可擒之撲殺的對象。而他當年才年僅四歲,若不是玉婆舍命護他,他早已成為鳳家為奪嫡之戰而引起之腥風血雨下的犧牲者之一。連自己最親的親人都對他冷眼旁觀,可唯有那自幼便一手將他哺育到大的玉婆沒有放棄,她帶著他東躲西藏,甚至在最後那最危急的那一刻,她仍是將他護衛周全。為了救他,不惜將他和自己的親生女兒服裝對調,然後當著那群豺狼虎豹的面前,將被貍貓換成太子的女兒,親手刺殺,然後將屍體丟下了山谷,可是那群人面獸心的禽獸沒有就此放過他們,他和玉婆被那群人拳打腳踢了一番,直到他的肋骨被踢斷了,陷入昏迷之後不知後事,直到醒來,才發現已被鳳泰的父親所救,也才發現,玉婆為了救她,不僅犧牲了一個當母親的資格,也犧牲了一個當女人的名節與無雙的美貌。那群人沒有放過玉婆,在集體輪暴她之後,還毀去她的容顏,若不是鳳泰的父親人手找得早,他和玉婆,早已被逞完兇的他們親手射殺在那荒山野嶺之中當雷御軒叫著她老丑怪:當所有的人都因為她那被強酸毀容被裂焰燒烤的容顏,畏她懼她時,只有他知道,那時,他的心有多苦多澀又多痛,因為只有他知道,四歲之前的玉婆,他一出生就陪在他身邊照料的玉婆,那容貌是多麼的精致與漂亮,是鳳家多少已婚、未婚男人們的夢想:連他那溫吞懦弱的父親還有鳳泰的父親,都曾為她那動人的容顏神采而心動過。玉婆原先蒼白的容顏,在聽完了鳳忍的問話後,更是形成一片冰冷的幾乎凍徹人心的雪白,她并不知道她是怎麼想,但是她卻很清楚即使已經過了多年,她的容貌早已模糊得不復記憶,她卻仍是將當年的情景一筆一劃的刻入骨血中。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如此狠心,不顧自己那已經病入膏肓人事近乎昏沉不知的稚齡幼女;不顧她那嬌軟童音一直不斷的泣喊著mama,mama,寶兒好痛,救救寶兒!她永遠忘不了,自己是如何的看著她平靜淡然的神情,連忍痛咬牙的悲苦都沒有,連思索再三的愁思都沒有,就這麼輕輕的拿起沾著劇毒的匕首,毫不猶豫的一刀刺入她那幼小的心臟,感受了那小小生命力不甘的劇烈跳過兩秒之後,消失、無蹤!當她如同一具毫無生命力的破布娃娃被丟下山谷,她甚至沒有親眼去看著她消失,反而急急忙忙的去守護另一條珍貴的生命,從此,她再也沒有流淚的資格!「您能平安的長大至今,已經是老身的驕傲與安慰了!如果當年不將寶兒刺死,稍晚她也會死於高燒過度而引起的肺炎之下,將她丟下了深谷,不只是為了保護您,也是為了讓她能有個完屍,不用淪落到我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們當年連我跟您都沒預備放過了,又怎麼會放過她,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寶兒受那些羞辱,我既然已經拋棄了當母親的身份,至少在那最後一刻,我也要死守著當母親的尊嚴!」「那些人,早已經被我親手一個個除掉了,只剩下那個死老頭還留有一口氣,您再耐心等候一段時間,當我能完全將那些礙事的雜草碎石清除乾凈之後,我會親自拿著他的血,來祭拜寶兒的!」鳳忍如同談論天氣般的對著玉婆敘述著,在他再次平安回到鳳家之後,終於讓一向漠視他父親這一脈的鳳老太爺賞識了他,也宣告并認定了他在鳳家的地位後,他卻早已性情大變,不到六歲便已經令人心生畏懼,十歲,生父生母終於相繼“病亡”,至此,他便成了鳳家最不能招惹的人之一。然後在那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之後十年,他一步步的設計凌遲般斬殺當年那些將他和玉婆逼入絕境的人,一次一個,毫不留情,等他終於殺盡了當年那些參與的人馬,回過神來。他已成為連摯親親人都逼得死的惡鬼;為了權力連無辜的陌生人都下得了手的修羅,雙手皆沾血染痕的撒旦。而這又如何?他并不後悔為了自己的生存而被迫殺人,殺人與被殺;活著與死亡,他當然毫無猶豫的選擇前者,即使那條路直到底,都可能看不見希望,更毫無未來!玉婆那看不出完好雙眼的眼眶里,黑黑的空洞里似乎有著因為思念而迷離的淚水,但也似乎只是一盞空茫的火花。「姆媽,您放心吧,現在的我,該有的都有了,不會再讓您吃苦受罪了,歐陽也已經在為您臉上的傷尋找能治愈的良藥了,我發誓,我鳳忍有生之年,必會讓您的容顏恢復當年!」「傻孩子,都已經過了二十多年,姆媽也早已經老了;丑了,恢復當年的容顏又什麼用,只要能繼續守在您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