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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不由分說拉著一起走出屋子,就見到外頭豆腐店支起了的棚子外一輛并不多起眼的馬車,上頭一頂青呢布轎衣素色花紋垂頂的轎子,前頭站著一個小廝兒打扮的人。畫壁一瞧那熟悉的圓乎乎臉蛋,正沖著這頭笑,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順一卻已經走了上來,十分恭敬的朝她福了福身子:“畫壁jiejie,主子讓小的來接您府上去呢?!?/br>他倒是乖覺,知道畫壁并不樂意,必然是不想旁人知曉底細的,便當著牛寡婦面,說的口氣客套又圓滑,牛寡婦聽得好奇,看摸樣來者分明是哪個體面人家的奴仆,卻是不曾聽畫壁提起過有這么樣一戶熟人,只看畫壁:“妹子,你這是同誰有約么?”畫壁豈能明白說出口,直到這時候,那被她刻意忽略了的感覺清晰浮現在心頭,那男人只怕壓根沒有遺忘了她,反倒是還在惦記。畫壁咬著下唇不說話,一旁順一卻笑瞇瞇同牛寡婦道:“我家主子瞧上了畫壁jiejie的手藝,差小的來接人上府里頭做些小玩意呢,一應物件都備下了,只等jiejie去,報酬什么的,可比外頭強,我家主子說了,只要jiejie令他滿意,什么都好說?!闭f罷又去看畫壁:“jiejie手藝好,小的看jiejie就是個伶俐的人,這機會可不多,jiejie您說是吧?!?/br>畫壁豈有不知道他話里頭的意思,只聽這話,她便也明白,展元風的事,恐怕同那男人真脫不了干系。心中涌起百般復雜,既對那男人又驚又怕,又對展元風愧疚萬分,可惜這大街上卻是發作不得。倒是一旁的牛寡婦聽了,看畫壁不吭氣,以為她不樂意去,便勸道:“這位小哥說的在理,大妹子,你去一趟也好,總不能為了旁的事,什么都不做了,日子總是要過的?!?/br>看畫壁猶不吭氣,拍拍她手背道:“嬸子知道你有心,便是展兄弟知道了,也應該明白你苦心的,只不過咱們這樣的人家坐吃山空的總不是個法子,聽嫂子的話,該做的事還是要做,回頭展兄弟回來了,你也不得過日子?”說罷又朝著順一看了幾眼,心說這小廝看著倒是合氣,也不知誰家的,應該是個本分人家:“我這大妹子是個姑娘家家,害羞呢,勞煩小哥可要照應著些。免得她一時不懂規矩沖撞了你們奶奶姑娘?!?/br>牛寡婦想當然兒,要畫壁去做手藝必然是哪家后院的太太奶奶,旁的不怕,只怕畫壁沒見過世面沖撞了那些嬌滴滴的女人。107章順一連連應著,心說這還用得著她囑咐,這位奶奶就是借他天大的膽,也不敢得罪了去,且不說她沖撞了誰,就是沖撞了爺,擱著旁人早沒命了,就這位還不甘愿呢,別回頭再頂撞了公子爺,吃排頭的指不定哪個。嘴卻跟抹了蜜般:“大嬸子您放心,這位jiejie手藝好咱主子歡喜著呢,回頭小的可該奉承著討賞的?!?/br>把個牛寡婦說得點頭連連,心說這倒是個機靈乖巧的,畫壁去也不至于受欺負,更是催促畫壁:“大妹子快去吧?!?/br>畫壁道:“等我回一趟,家伙事還在屋子里呢?!?/br>納福嘿嘿一聲:“jiejie您不用擔心,主子那什么都備下了,什么綾羅綢緞的都是上好的線頭布匹,只單等您人過去就是了?!?/br>牛寡婦也倒:“妹子怕小梅一個人在不頂事吧,沒事,回頭我去看看,就你那點家伙事,還真別帶去了,人家未必缺這個?!?/br>畫壁終究是不甘不愿被趕上了車,納福在外頭把車簾放下,也不給畫壁同牛寡婦再說話的機會,打馬就走?;诺门9褘D后頭跺跺腳:“這賊小子,毛手毛腳的慌張啥,哎,都還沒問是哪一家的呢?!?/br>卻見馬車已經走遠了。畫壁在車子里沉默許久,看著車內,雖說這車子外頭看十分樸素,然則內里瞧,鋪著上好的茜紅氈條,炕幾,一旁還有一個小木柜子,統都是用上好的榆木嵌著鈿螺同象牙,角落里頭燒著無煙碳,小銅爐里燒著水,十分暖和。隔著車外頭納福小心翼翼問:“奶奶,小柜子里頭有些糕點,一旁的水是今早上打的山泉,小的不便進來伺候,委屈奶奶了,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br>畫壁沉默,納福越是恭順,越讓她膩味,都是惺惺作態,不過都是為了他家主子逼良為娼,可納福話里藏話,她知道展元風的命只怕是掌握在那個男人手里,她就是滿肚子怨氣也發作不得。納福半晌沒聽到動靜,心里頭忐忑,瞧了眼側邊的漏窗,里頭人影一動不動的,問道:“奶奶可要什么?”畫壁眼看著馬車這么一路往城外走終道:“這是往哪去?”納福輕舒了口氣,打點謹慎道:“爺吩咐,接您去同州?!?/br>畫壁在里頭捏著手又一陣沉默,納福忙道:“爺說,您在這縣城里也沒什么可留戀的,值錢的東西也都花得差不多了,何苦在那屋子里吃苦,州府里有爺的大宅子,里頭住著寬敞也舒坦些?!?/br>畫壁凄涼一笑,她在那里巴巴到處散錢,卻原來都落了此人算計,只怕他早都瞧著眼里,只單等她走投無路,身無分文,才出手逼著她就范,她如今人財兩空,還不只能由著那人擺弄。越想越是害怕,突然喊了聲:“停車?!?/br>嚇得前頭趕車的納福勒緊了車韁繩忙不迭下來,道:“奶奶這是要什么?”“回去,放我回去,我不是你們奶奶,放我回家?!?/br>108章納福心說這奶奶可真是夠可以的,這地步了還倔著呢,真讓她走了他也不用活著回去了,忙攔著笑道:“奶奶,奶奶,您別急,這都走了大半會了,立馬就到了,您要是不去,小的是賤命不要緊,可有旁人的命您舍得么?”畫壁一屁股坐下,失魂落魄的望著前頭,那眼神里頭的絕望看得納福小心肝一陣顫,也不敢再說什么,忙繼續回轉身去趕車了。一路上畫壁也沒再給納福出什么幺蛾子,楚家的馬車都是膘肥體壯的馬拉著,腳程穩實,走的四平八穩的快,臨河縣離州府并不多遠,傍晚時分便進了州府地界的城門,從西城門進了同州,又趕了一個時辰馬車,掌燈前在西城清平街楚家大宅門前駐下馬來,卻并不從前頭八字影壁進去,走西北角門一片臨著后街的僻靜處,早有崔家的在那候著,上來指揮幾個健壯小廝把轎子給抬了進去。納福則屁顛顛趕緊去前頭回話了。走了一會兒功夫落轎,崔家的小心翼翼揭開簾子來對里頭的畫壁道:“奶奶,奴婢扶您出來?!?/br>畫壁孤零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