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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兒等眾人都散去,便將手里紙錢一扔,下了樓來到后角門邊,推了柴門左右張望,果然瞧見縮在一角的方婆子,忙將人招呼進屋子,有些埋怨道:“mama如何不早來,若非我機靈,如今只怕要到官府衙門去尋我了?!?/br>方婆子蹲在火盆邊烤了半晌才渾身暖過氣來,嘆道:“出門撞著喪門星,路上不知被哪個兔崽子撞了下,跌去我老婆子一顆大門牙,到藥堂里看了大夫,這才遲了,不是讓你早早收殮了人么,怎么鬧了那么大動靜?!?/br>胡桃兒嘆氣道:“快別說了,你于我的藥藥性倒是大,原本還想潑那小賤蹄子身上些污穢,這才遲了幾步收拾,哪想到就被隔壁來的撞著了,虧了我裝瘋賣傻的,如今官府把尸身和畫壁那賤蹄子都帶去問話,我這心里頭虛的利害,mama你說不會露陷了吧?!?/br>方婆子皺了下眉,卻道:“你放心,張爺早去同幾個要緊的都使了銀子的,不過走個章程,想來明日就會發還了人的,只是如今左鄰右舍都瞧著了,你一時便不能急著去張爺那,倒要做幾日戲文給人瞧的?!?/br>胡桃兒拉著方婆子手道:“我這里頭辛苦,勞煩mama可一定要帶信給張爺,千萬別讓他負心于我,拋閃了奴家?!?/br>方婆子安撫道:“你放心罷,這幾日我會替你跑腿,少不得讓他悄悄兒過來,只到時候別少了我鞋腳錢便是?!?/br>三十六章親自上陣二人又商議了會兒,這才告辭了出來,方婆子揣著從胡桃兒那得了的臘rou瓜果兒,十分得意的從角門出了胡同。不想身后卻有個小腦袋張望了會兒,這才又哧溜下溜回去,往那牛寡婦的豆腐店而來,到了店門口瞧著自家娘,蠶豆子同她小聲道:“我剛瞧見了方婆子從她家出來,鬼鬼祟祟的呢?!?/br>牛寡婦哼了聲:“她自來不是能守得住的,我就瞧著古古怪怪的不對勁,可憐畫壁丫頭還在衙門里受罪呢!”想了想:“你盯著些,看她還有什么幺蛾子的?!?/br>蠶豆子平日調皮搗蛋的沒少被娘罵,難得這回娘親沒數落他反倒是讓他盯梢,這事他十分喜歡做,當下應了,一下子又跑沒了影。卻又說畫壁這頭,大冬日待在大牢里的確受罪,也不知哪里的風時不時就往門欄里頭灌,耳朵邊能聽得到鬼哭狼嚎一般的風聲,在這個黑暗而寂靜的大牢中格外的滲人。畫壁抱成團縮在角落里,依然不能讓身子暖和起來,因著畫虎的事她又錯過了飯點,這會兒真的是又冷又餓的。半夜里壓根就沒法子入睡。也就這么昏昏沉沉的撐過了一夜,府衙里再沒有任何人來問她一句話。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她沒有答應了楚瑾瑜之后的懲罰,卻也越發的厭惡那個男人,只怕如今她就要一條小命報銷在這大牢里,果然這世道涼薄的讓人心酸。等到天亮起來,日頭穿過窗戶好歹生出些熱氣的時候,畫壁才昏沉沉幾乎要睡過去,卻又聽到外頭嘩啦啦一聲響:“哎,有人找!”畫壁本以為又是昨日的鄭湘玉,打定主意不去搭理,卻不想瞧著個高大的身影站定在牢房門前。借著頭頂那稀疏的日光,楚瑾瑜一多半的身子隱沒在陰影之中,只有一張臉,在蒼白的日光中顯得格外立體。即便畫壁很是厭惡這個人,去也不得不承認楚瑾瑜這張臉實在不可多得,也難怪身邊那么多女人捧著,有錢又長得體面,實在是這世界女人求不得的良人,為奴為妾的都愿意的很。“好好兒的福不享,偏要在這里頭受罪,也難為你這性子,怎生的這么不討喜!”楚瑾瑜看了會兒畫壁那狼狽哆嗦的樣子,陰晴不定的神色里露出幾分心疼,回頭看了眼婆子,那婆子忙不迭將柵欄門打開來一疊聲討好:“公子爺您請,要奴才去取個凳子來不?”楚瑾瑜冷淡得道:“不用了,外頭守著吧?!?/br>那婆子還想再說些什么,一旁跟進來的小廝納福趕緊扯了她往外走,一邊挺好奇的瞥了眼灰不溜秋的畫壁,十分意外,怎么公子爺就突然換了口味好上這么一口了。畫壁雖意外楚瑾瑜的出現,可看他在大牢里如此行事也知道他果然是有本事張狂的,遂只是低頭不語。楚瑾瑜站著她跟前只瞧見個后腦勺子,這小女人也是十分的沒眼色,受了一晚上罪,偏還是這般不知道變通,卻就是突然心里那團壓了一晚上的火氣見著人就消了不少,瞧著滾成一團的人兒偏還撐不住笑了,伸手就去撈她:“躲什么,還當爺瞧不見你不成!”三十七章服軟畫壁冷不丁被人拎起來不由駭然,委實想不到就在這,他還能如此毛手毛腳的:“公子爺,您究竟想如何?”楚瑾瑜吊著她胳膊拔她起身,看著她憤然的臉蛋蒼白中就透著股子嫣然,細膩的肌膚在灰暗的色調里益發的白如瑩玉,隱隱的紅潤像是只有他一個人才能看得到的嫵媚。“爺想什么,你還不知道么?跟著我就那么難?莫非還比跟著張奉那個老土狗好?”畫壁咬了咬下唇,終道:“公子,奴好歹是好人家的閨女,不賣身的。您若是喜歡,多得是人樂意,何苦要我這么一個不識趣的丫頭呢?”楚瑾瑜大拇指抹著她細嫩的肌膚,滑潤細膩,只癢到了心尖上:“你也知道你不識趣?怎么就不肯知趣些呢?”他眸光一動,聲音有些冷:“說罷,是想要乖乖兒的,想什么只管提,爺不會虧待了你,還是要爺用強的,回頭你還是只能跟著爺,可就沒那許多好處由著你了?!?/br>畫壁緊咬著唇瓣忍不住想落淚,可眼前男人冷硬的神情里她看不到絲毫憐惜,她知道這個男人給了兩條路其實是殊途同歸的,以他的本事,她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是躺下來任由他蹂躪亦或者如同賣笑的娼門一般,笑意相迎?“若是奴家侍候公子一回,可否請公子還奴家哥哥一個公道?”說話的時候畫壁心里挺想哭的,生活就像強jian,如果不能夠反抗,那么干脆享受。話糙理不糙,她無法享受楚瑾瑜加注在她身上的強迫,但是如今擺在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而她并不想死,人活著不容易,既然她穿越了一回,總不能就這么平白被作死。楚瑾瑜聽她這么一句話,便知道這小女人終究還是識時務的,他就說這女人嘛,再生的反骨,也不至于愚蠢到家,他又不會虧待了人,不過是過不去心里那點坎。到底是良家女子,他也不想逼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