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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成串。唐堯就那么站了半天,很想厲害一頓,很想怎么收拾一頓,先前確實是想要怎么揍一頓的,可是穆家小朋友的話提醒了他,他家孩子那么嫩,怎么能受得住他的那一下。然像是萬丈高樓在自己眼前轟然倒地一樣,以為豆豆兒又憑空消失的心里巨大沖擊像是地震的余震一樣不斷地沖刷著他,唐堯敏感的意識到他已經有輕微的心理疾病,在有關于竇蕘的事兒上太過于患得患失。他能恨得下心怎樣收拾豆豆兒一頓,起碼很長一段時間豆豆兒決計是聽話的,這會兒他能承受住小人怎樣的哭泣和疼痛或者不舒服??墒沁^后他絕對承受不了,過后他會后悔死,他會心疼死,他舍不得他家孩子受一點點傷害,是來自于其他人也好,來自于他也好,他承受不住。豆豆兒的腳丫在地上走了才不過十幾米,方才還那么狠心的人這會兒已經在擔憂在心疼了,唐堯知道自己舍不得兇她,舍不得打她,連罵一頓都舍不得,看著她掉眼淚,看著她眼睛紅腫,他心疼。唐堯對豆豆兒的心里稱呼一直是孩子,他家孩子,他家孩子,潛意識里,唐堯沒有把豆豆兒當大人看,一直是孩子孩子的叫。唐堯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心理,于是這會兒看著已經哭得淚眼汪汪的孩子,他嘆了口氣,還是個孩子,還不懂事兒呢,還不知道他的心理呢,還不知道一個大人是怎么想問題的,是從哪個角度說事兒的。“拔拔……”不安的叫了一聲,小姑娘眼睫毛因了淚水的緣故分了叉,一縷一縷的冒濕氣,沾了水汽的眼睫毛分外的黑,唐堯一時間都要陷進那幾縷黑中,恍惚間聽到他家孩子問“你不要豆豆了么?”心里一慟,唐堯看著眼前的小臉蛋,看的專注極了,看到那大眼睛深處,然后一直提著的氣莫名的就松了,氣一放,身子也沒力了,往前把自己的頭埋進小姑娘的肩膀上,“你要嚇死我么?”悶悶的男人聲音,帶著些劫后余生和委屈,一瞬間這人成為了另外一個人。男人的聲音傳出,于是豆豆兒哭的更甚,這一回不是為了自己哭,而是為了男人哭,你要嚇死我么?我怎么舍得嚇你,我也舍不得嚇你,豆豆兒想,可是沒能說,只是哭,她有了那樣不堪的經歷,他知道了還會要她么。不要就不要吧,她一直是一個人的。強力掙開自己的手兒,摸索著攬上男人結實的后背,“沒有要嚇你,沒有要嚇你……”帶著哭聲的女孩兒的嗓音沙啞,沙啞但還是嬌嫩,這種嬌嫩不是嬌氣的嬌嫩,而是沒經過多少世事的那種干凈,于是唐堯難受。你還這樣小,我已經老的連驚嚇都受不住,你還咿呀學舌的時候,我已經是個小小少年了,你的世界干凈的連黑色都沒有,我每天睜眼卻寧可眼睛瞎掉,看的都是這個世上最最骯臟的東西。但是你我相差再遠,我也舍不得放開你,我活了這么些年頭,沒有對誰一眼就上心,沒有在哪個女人面前臉紅的像是純情少男。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紅了臉,我佯裝我無所不能,我佯裝我經歷過無數情感波折,我佯裝我有過女人,我裝的快要連自己都騙過去了,可是你一走,我就所有的都裝不下去。所以放不開,因了你,我才相信這個世界上男男女女真的總有命中注定的那一個,別個人誰都不行。這些話唐堯酸的說不出來,這些是大酸話,也是大實話,唐堯說不出來,只是在心里那么想想,從來都是對命理學嗤之以鼻的,唯獨男女□上,唐堯就相信了。“不要再站那么高了,哪里有邊邊角角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很危險?!币琅f把自己壓在女孩兒的身上,像是乏透了,唐堯這么說。“嗯,再不去了?!迸哼@么說。“去哪里也跟我說說,要是我不在也給我留個字條?!?/br>“嗯?!?/br>“嗯?!?/br>嬌嬌弱弱的女孩子抱著一個高壯的大男人,就那么抱了半天,等放開的時候男人幾乎就要睡著。唐堯喝了很多酒,之前是嚇得酒意一點都沒了,但到底生理的酒不會因為心理活動就沒有了,于是這會兒真的是困了。兩個人都累了,唐堯親了親豆豆兒,出去擰了個濕毛巾進來,給豆豆兒擦了臉蛋和腳丫,然后脫光衣服,給豆豆兒也脫光衣服,累極了,都累了,就那么赤條條的鉆進被窩,攬著女孩兒,不大會兒唐堯就鼻息規律。豆豆兒本要說說今天的事兒的,本要說說以前的事兒的,可是這人很快睡著了,于是就沒能說。過了不大會兒,也跟著睡過去。唐堯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黑透了,屋子里很安靜,只有懷里的人蜷在自己懷里,腦袋瓜貼著他左胸膛,溫熱的呼吸一陣一陣灑在光裸的皮膚上,很舒服。唐堯微動了一下,循著感覺低頭看自己懷里的人??床缓芮宄?,但是依稀可以看見小家伙的貼自己很緊,呼吸恰恰好的噴灑在自己乳、頭上,唐堯動了動身體,黑暗里壞笑了一下,挺著自己的胸肌想要把那點兒小豆豆塞進女孩兒的嘴里。男人孩子氣的動作了半天,等真的把自己乳、頭塞進那唇瓣兒里的時候,唐堯發覺不對了,本來他喝完酒睡醒口干的要命,自己感覺自己有點發燒,可是豆豆兒比他還燒。伸手摸了一下豆豆兒額頭,察覺手底下像是烤了一團火,低咒了一聲,翻身下床。隨便套了衣褲,開燈下去張羅,待看見體溫計上水銀柱快要到四十的時候唐堯差點摔了體溫計,勉強想起后面還要用,于是這才沒摔。久病成良醫,唐堯就是這樣兒,先前那么多年他受過各種各樣的傷,對于發燒,自然處理起來駕輕就熟,家里也備著常用的各種藥。端著水杯,手心里放著幾顆退燒藥,喚豆豆兒,“豆兒,醒醒,醒醒吃完藥再睡,乖豆兒,醒了啊……”拍著燒的臉蛋通紅的小姑娘,唐堯趴床邊兒上捋了捋豆兒被汗打濕的頭發,邊動作邊說話。過了好一會兒,發燒的姑娘才睜開眼睛,臉蛋通紅,嘴唇也是殷紅,兩只大眼睛因為發燒的緣故蒙著一層水霧,唐堯心疼極了,哄著還不明白自己怎么了的姑娘吃了藥,待豆兒咽下藥喝了半杯水安頓睡下,他一口氣喝了剩下的半杯水就趕著去廚房了。已經大半天了,退燒藥傷胃,小人晚飯都還沒吃呢。“再吃一點,啊……”手里拿著調羹,唐堯語氣溫軟哄著豆豆兒再吃點。梨花大木床還是古式的樣子,沒有床頭的靠背,于是唐堯坐床邊兒上,連被子帶人抱起裹自己懷里,讓豆兒倚著自己端了碗來喂。盯著拿調羹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