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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怎么這般壞心,竟在這里唬我,我哪里有什么秘密!”馮長生聽了面色有些陰沉,卻是不吃她這一套的,他垂眼看著蕪蕪,逼她與自己對視,竟是一絲退路也不曾給,一字一句道:“蕪蕪當真沒有什么要告訴我的么,現在你無論告訴我什么,我都不會追究,但若我出了這屋子,我的承諾便不算數了?!?/br>蕪蕪心中一動,卻見馮長生的眼睛深邃漆黑,簡直像是要將人吸進去一般,她受不住這樣的眼神便想別開頭去,奈何馮長生一只手捉在她的頸上,令她動彈不得。馮長生低頭貼在她耳邊道:“我給你的這個機會你要抓住,不然他日讓我知道你有事情隱瞞我,我定然不會饒了你?!?/br>蕪蕪知道馮長生是怎樣狠絕的性子,當下只覺置身寒冷冰窖之中一般,但思及若此時讓他知曉自己的事,只怕自己先前的算計隱忍都要付諸流水。馮長生若知道她是關玉梅,第一種可能便是將她當成了復仇的厲鬼,想盡法子弄死她。第二種可能便是將她送出去再不管死活,他恨她且來不及,又如何會去尋孫清遠的麻煩。這樣一番思量之后,蕪蕪便已經打定心思什么都不說,主動趴在馮長生胸前,笑問:“二爺這是怎么了,蕪蕪哪里敢隱瞞二爺什么,二爺這樣冤枉蕪蕪,蕪蕪可是不依的?!瘪T長生掩了神色,竟當真不再追問什么,蕪蕪卻道:“那日我看關玉梅的尸體竟是沒怎么腐爛的模樣,二爺可知道這是為何?”馮長生自下床去穿衣服,漠然道:“那墳地陰冷干燥,且關玉梅才埋下去不到一年,沒腐也是正常的?!薄拔疫€當是遇上了什么鬼神,倒嚇了我一跳?!瘪T長生看著她似是在思索什么,半晌才道:“往常這樣的事情也是常發生的,沒什么可害怕的,只是害苦了關益?!?/br>蕪蕪張口想要問,卻又趕緊止住,只嘆道:“的確是可憐了些?!瘪T長生狀似無意道:“昨日他已經扶靈出京了,想來再過三五日便能回到宗族里去了,以后倒是清靜了?!笔徥徯闹薪K于安定下來,卻怕多說多錯讓馮長生看出端倪來,于是沒再言語。.孫清遠先前認定蕪蕪便是關玉梅,為了確定這一點,他不惜自己多年來謹慎經營的恭孝名聲,可是到頭來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止京中百姓說他趨炎附勢忘恩負義,便是朝中官員對他也頗有微詞,當今圣上也不知從哪里聽聞了遷墳之事,竟在朝堂上當眾呵斥了他一頓,若不是有與他相好的官員幫忙辯白一番,只怕圣上都要將他降職的。且說屋漏偏逢連夜雨,早先蔣譚查了許久也沒有眉目的科考泄題一案,偏在此時也有了進展,原是一個行商怕將來事發牽連到自己,于是將那受賄的考官出賣給了蔣譚,還將一應收據、房契、銀票之類都交由蔣譚。這下一來,那考官受賄漏題之事便成了定局,只是這題泄露給了誰卻還要審問。孫清遠此時已經是驚弓之鳥,只覺昏慘慘大禍將至,尋思一番卻只能去求崔相爺,奈何崔相卻閉門不見,竟是一副要與他撇清關系的模樣。孫清遠此時已經是山窮水盡,平日里時常一起廝混的官員也各個都躲了個干凈。走投無路之時,孫清遠便還要去求崔相爺,只是這次卻是從崔雪雁那里著手。卻說他好不容易才將信送到了崔雪雁手中,在府外等了幾日卻不見崔雪雁出來,他心中有些忐忑,怕那崔雪雁也棄了他而去,但又覺得崔雪雁此時愛他得緊,八成是崔相爺看得緊不得空。偏巧這日崔相赴宴離開了相府,孫清遠便在相府偏門外等著。果然不多時偏門便開了,走出一個穿著丫鬟衣服的女子,可不是崔雪雁。這孫清遠一見是她便不管不顧地將她拉進馬車里,急急道:“我的心肝兒我的雁兒,你可救救我罷?!贝扪┭阕匀灰猜犅劻私瞻l生之事,卻是有些不信:“別人都說是你買了那考題,可別是真的吧?”孫清遠要求她幫自己,哪里還能撒謊,卻是道:“我生怕自己不能高中配不上你,讓別人娶了你去,我心中想的念的都是你,所以才昏了頭去買了考題,如今眼見我便要被供出來,你一定要讓相爺救救我才是?!?/br>崔雪雁此時早被他兩句好話哄得迷迷糊糊,哪里還管他說的是真是假,當下竟是哭了起來,道:“你當我是那般狠心的人么,我自然與爹爹鬧了好幾場,偏偏爹爹不肯幫你,還把我看管了起來,我有什么法子,我心里已經打定主意了,便是你被貶謫了流放了,我也跟著你去,與你做一對貧賤夫妻也沒甚怨言?!?/br>崔雪雁雖然生出這樣決絕的心思來,奈何這孫清遠卻是不想和她做一對貧賤夫妻的,當下敷衍安慰一番,道:“怕就怕圣上為了整頓風紀而定我的死罪……我倒是有個法子能讓相爺幫我,只要相爺肯幫我,這事定然可以安然度過?!?/br>崔雪雁此時哪里還有主意,只問他是什么法子。孫清遠卻忽然抱住了崔雪雁,伸手便去解她的腰帶肚兜,哄騙道:“只要雁兒你是我的人了,相爺定然會幫我把這件事遮掩過去,到時候我們自然能做一對長長久久的夫妻?!?/br>他一邊這樣說,一邊卻已經不顧崔雪雁的推拒將她抱了個滿懷,崔雪雁起先雖然不肯,但架不住孫清遠的一番央求和甜言蜜語,最后也半推半就地從了。且說兩人在馬車里顛鸞倒鳳起來,那孫清遠不過是想要快些占了她的身子,所以并不做那些溫柔之態,只狠命動作一番將她的身子占了才罷。等事情了了,那崔雪雁卻早已哭得淚人兒一般,孫清遠此時心下安定,卻是扶起她來柔聲安慰一番。崔雪雁此時已經心生悔意,奈何事情已經辦了,身子已經是孫清遠的,后悔也沒個用處,又兼孫清遠一番保證賭咒之詞,崔雪雁便也信了,答應晚間崔相回來時她便去說明兩人之事。崔雪雁回去之后,孫清遠心中就又有了計較,他擔心崔相仍是不肯幫他,是故當晚找了一些人散布謠言,說那崔雪雁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一切安排妥當才放下心來,只等第二日崔相的消息。卻說崔雪雁將事情與崔相一說,崔相立刻大怒,恨不得立刻提劍去殺了孫清遠,偏是這時又有下人來報,說是市井之間謠傳崔雪雁不潔之事。那崔雪雁一聽只覺天都要塌了,抱著崔相的腿哭得肝腸寸斷:“爹爹饒了他罷,雁兒如今已經是他的人了,加上事情已經傳揚出去,以后是沒人肯娶雁兒的,倒不如就認定了他的好,爹爹救他一救,千萬別讓雁兒做了寡婦!”崔相如今年近五十,卻只得這么一個女兒,平日更是對她百依百順,如今見她如此自是心痛無比,卻道:“我的傻兒啊,你如今還看不出那孫清遠包藏了什么樣的禍心不成!你們兩個的事怎么就傳得人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