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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她說:“我對你們每個人的虧欠,這輩子注定無法償還。我的無情薄涼你們素來知曉,在余下的時日里,你們無需來見我,死后的葬禮也不允許你們參加?!?/br>她的話令他們心再次碎裂成片,意識與理智失去著落,身體冰冷僵硬——卻只能滿眼無望與她對視——那一刻,他們言語匱乏,唇張開,卻無力說出只字片語……她看到他們眼中的驚惶,身體的僵硬,卻選擇視而不見——繼續微笑,聲音依然平淡,溫柔,“我知道你們深愛我,也能聽進我的話?!?/br>她起身走到我身邊,柔軟的身體偎進我懷里,長睫毛下漆黑如星子的眼,柔柔凝望我的臉龐,伸手,冰涼的指尖兒撫摸我的眉眼,唇瓣,頭發……眼里仿佛是帶著留戀的……她專注地撫摸了良久……良久……這是告別的方式,亦是訣別的方式……“好好活下去,回到父母家人身邊。如果你們隨我而去,對殊曼真心疼愛周家人,承受不起來自你們親人的指責。殊曼造的罪孽太多,不想在死前再留下一樁罪孽。我的尊嚴本就無多,殘破零落,所以想帶著一絲尊嚴死去,你們會成全吧?”“這是殊曼對你們最后的,自私的請求!”她的眼瞳那般晶亮,閃耀熠熠光輝,刺得他們眼睛澀疼,卻無法流出眼淚,只有心里開裂的傷口在汨汨淌血。在良久死寂的沉默中,他們絕望的與她對峙,最終敗下陣來。是的,他們會成全,即使心里千般不愿。因為愛她勝若生命與尊嚴!因為是她誠摯的請求!是她殘破的尊嚴!是她最后的請求!我的身心早已因她碎得無法拼湊完整,知覺喪失。她的死去會使他們靈魂與**麻木不仁,疼痛不在,永遠無法改變。==*==門鈴的驟響,打破滿室凄涼與寂靜。幾個男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眼里看到明顯的黯淡與破碎,知道劉斐然已經到來——他們卻不能阻止——雖然理智早已做好準備,仍不能掩飾內心的開裂——李卿起身走到門邊,打開門,意料中,對上劉斐玄淺笑的眉眼。淡淡看了他一眼,李卿沒有說話,表情木然清冷,轉身走回沙發,坐下。劉斐玄隨后進入,視線打量客廳里幾個男人。心中有些訝異,他們對他的出現,盡是如此平靜么?眼底未有驚訝,敵意,憤怒。只有淡然,平靜?他們對他的到來,早已知曉,并做好應對準備?篤定他劉斐玄會給他們留有余地?或是甘愿他帶走那個女人?是了,應該是后一種。因為他看到他們對面,為他預留的座位,一張孤立的單人沙發……以對峙的形態擺放。劉斐玄走到沙發邊坦然入座,雙腿交疊,姿態優雅。點燃一根煙,啜吸一口,吐出煙霧。微瞇著眼,透過煙霧看向對面的幾個男人。非常干脆,直接的開口:“我來接殊曼回家?!边@個家,當然是指劉家。“好!”女子平淡溫和的聲音從幾個男人身后傳來。幾個男人身體一怔,緩慢回頭,“殊曼”齊聲喚她的名字,聲音干澀沙啞,溫柔中有無限依戀。殊曼微笑走過來,深深的望著幾個男人,走過去親吻他們的額頭,輕顫的雙唇,淺淺一吻便離開,“不要惦念我,結局已經注定?!?/br>視線沒有離開,殊曼緊緊的盯著幾個男人,她在等待他們的回答。她要的回答,與他們來說是多么殘忍,卻無法回避。良久……“好……”這簡單的一個字,從嗓子里艱難的擠出來,太沉重,太沉重……得到回答后,殊曼轉頭看著微笑的男人,“可以走了?!?/br>劉斐玄冷冷一笑,站起身來,“你們可有要說的?”這是問殊曼的幾個男人。“有改變的余地么?”南暫嘲諷笑笑。“呵,當然沒有?!眲㈧承菩Ψ切?,“我只是隨口一問?!边@是明顯的挑釁,他想撕碎他們臉上的故作鎮定,淡然。卻,他注定是要失望的,他的故意挑釁,此刻對他們已經無法起效。劉斐玄失望的聳聳肩,轉身往門外走,殊曼抬步跟上,未再回頭。幾個男人噌得站起身,手臂伸出,僵硬在空中,探向那離去的人兒……她走到了門口……她下了臺階……當殊曼身影消失時,男人們伸在空中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他們咬著牙,一動不動地瞪著空蕩蕩的門口。身體搖晃著,好似不具備氣力站穩,眼睛直直的,近乎貪婪的望著人兒的背影,直至消失,再也看不見,看不見了……她消瘦的背影,是留給我訣別的最后一抹倩影……殊曼被劉斐玄接走。幾個男人在別墅逗留整晚,安靜坐在她與他們依偎,相擁而眠數個夜晚的房間??諝庵羞€留有她身上散發的茉莉香味兒。她帶來的感情,像火光一樣被點燃,滿天煙火綻放。熄滅之時,讓我看到處境之荒蕪敗落更為急切。我清楚自己答應她的請求,是對自己的一種放棄。我難以想象,我以后要如何存活?當太陽再次升起,他們離開別墅,各自回到家中。別墅的門窗被他們用木條封死,這片空間,是他們內心的純凈之地,不允許任何人闖入,哪怕是動物。周巖?;氐郊?,平靜的告知爺爺與父母,哥哥:殊曼回到劉家。這是她最后的要求。當下,父母,爺爺便痛哭失聲,卻只能無力妥協,因為無法忽視這是孫女(女兒)最后的要求。南暫一進客廳,便看到齊聚在此的親人。父母,爺爺,以及叔伯們個個一臉驚異的望著他。南暫淡淡一笑,看向眾人,語氣著實輕慢,不敬,“怎么,我回來讓你們這么驚訝?”說完也不管眾人的反應,直接抬步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一屋子人,看到南暫回歸,驚訝的,具是一臉不可置信。以他的執拗,愛那丫頭的程度,在這樣的時候怎么會回來?我們還在想,以什么借口,把他騙回來,這他……其他幾家的家長,看到歸家的孩子,幾乎是和南家眾人如出一轍的表情。周巖海坐在他與殊曼最愛滯留的小書房,久久凝望墻上,那依舊艷麗非常的唐卡。它是殊曼喜歡,但從未想過占有的,只是單純欣賞的唐卡。夜幕降臨時,他默默的點燃一支煙,慢慢啜吸,細細品味這一根煙的味道。這煙是她最愛的牌子。煙味兒濃重熱烈,嗆得肺部生疼。像抽草紙直接卷著的煙葉,令人覺得不舒服,下意識要皺起眉頭,這煙太嗆烈。可殊曼卻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