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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個洋妞嫂子回來……那個溫雅似仙的弟弟,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么?使勁的搖頭,他不相信,眼淚卻已絕提,劉斐玄痛苦出聲——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降落在劉家大宅的機坪上。雖然在飛機上,劉斐玄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不能呈現過度的悲傷在臉上,怕父母,爺爺看見,更……可一進大廳,那悲傷、哀慟的畫面,撕毀了他所有的故作鎮定——母親在父親懷中,哭得幾近暈厥,父親眼睛充滿血絲,一下仿佛蒼老了十年——爺爺并沒在大廳,幾個叔叔滿臉悲戚,臉上是未干的淚痕。幾個弟弟meimei,早已泣不成聲——看見劉斐玄進門,“大哥……”弟妹喚他的嗓音嘶啞——望著他的眼睛通紅——站在門口,滿室的悲痛沉重,壓的劉斐玄喘不過氣來,腳上仿佛掛著千斤重的鐵錘,邁不出一步——大廳中央,他那絕代風華的弟弟躺在冰棺里,表情那么安詳,那么嫻靜,唇角還是上翹的——就像,就像睡著了,若不是那蒼白如紙的臉……他真以為,真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一場噩夢——可,這樣悲慟的畫面里,最引人注目的是冰棺旁邊站著的一個女人。一個一身素衣,穿著艷紅色繡花布鞋,面帶溫柔淺笑的女人……她就那樣靜靜站在那里,看上去非常虛弱,身體單薄,臉色慘白,連唇也是白的,仿似風一吹便要倒。她伸出的手一遍遍描摹撫摸弟弟的臉,仿佛是帶著無限眷戀,可她眼中卻并不悲痛?她是誰?弟弟的女人么?應該是了,否則怎能有資格站在弟弟的棺前!可,那她為何沒有悲傷,未流一滴眼淚?卻又是一臉溫柔,眼底凝滿愛意,依戀……作何解釋?這時,老首長在護士的攙扶下,從二樓一步步地蹣跚走了下來!“斐然,斐然,我的好孫子……”老首長老淚縱橫??!“爸,爺爺!”幾個兒子和孫子孫女齊聲喚老首長,都很擔心他的身體!幾個兒子急忙迎了上去!“我可憐的斐然,我可憐的斐然,”老爺子,一步一把淚地往下走!“白發人送黑發人,”何其的哀傷凄絕,殘忍的現實。不說劉家人,但凡了解老首長的,部下,戰友——哪個不曉得“劉斐然,劉斐玄”這兩個孫子在老首長心里的分量,就是心肝寶貝??!這如今——一個因年早逝,說沒就沒了。當遺體運回來那刻,老首長扶著冰棺哭的悲痛欲絕,幾乎昏迷過去,兒子們勸也勸不??!老爺子,戎馬一生,政績卓越,在政界儼然是二把手。家里兒孫滿堂,孫子孫女個個杰出優秀,可老首長真正在意疼入心骨的只有這兩個,說執意偏心也罷,不過不會有人有微詞,小輩們也不嫉妒,因為沒法比。事實擺在眼前,這兩個打小到大,各個方面確實優秀的沒話說??!“爸,身子要緊,”劉父劉柏成幾步上前,扶住身體晃動的老父親,強忍著又要脫框的淚水,勸著!劉父扶著老父親坐到沙發上,看著老父親幾日里已經白盡了的頭發,妻子被噩耗打擊的神智渾渾噩噩,想想現在躺在棺中的幺子,心里,疼,酸楚,悲傷交織折磨,淚再也忍不住——“別管我,別管我柏成,我沒事兒?!崩蠣斪舆煅手?,一雙被淚水渾濁,滿是悲傷的淚眼看向杵在大廳里的幾個年輕男人。周巖海,李卿、賦修幾個,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冰棺旁的人兒,不敢靠近,只能無望的看著她。“你們都死了,愣在那干嗎,勸勸她,瞧瞧她……那樣子,都站了一夜了,她才剛剛出院啊……身子受不得,受不得……”老爺子一邊抹淚,一邊下命令。本想著他們從日本回來,孩子生了以后,滿月酒和婚宴一起辦的——可等來的……卻是孫子冷冰冰的尸體……你說叫老爺子如何接受這樣的打擊?孫子去了,我那沒來得及降世的曾孫也去了……斐然以命換回來的心肝寶貝可不能再出事了,不然,他們該死不瞑目了——幾個男人都是哭得兩眼通紅,看著心尖尖上的寶貝,她這個樣子,能過得了?心扯得不知碎成幾片——可都知道,她太拗,太倔,不想勸么?可,勸不了,勸不了她——幾個男人想起殊曼在醫院醒來的情景——昏迷了整整四天,醒來,睜開眼睛見到他們的第一句話:“告訴我,斐然還活著么?”眼神非常清明,面色蒼白,憔悴,平淡,語氣平靜。他們只能沉默,找不到語句來回答她——不敢說啊,難道殘忍的告訴她,“斐然已經死了?”不能——怕她接受不了——為了讓殊曼活著,在被埋在廢墟里的一天一夜。斐然生生用牙齒撕碎手腕上的皮rou,咬破手腕動脈,把身體里的血一口口含在嘴里,都喂給了昏迷的殊曼,血盡而死。手腕上的傷口,太猙獰——血rou模糊——能窺見白骨——那樣的畫面……觸目驚心!殊曼是心思多通透的人,男人們不說話,心里已然通透。她流的血太多,卻能活著醒來,恐怕現在這個身體里流的,全是斐然的血吧!她的斐然……已經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永遠離開了她,他們不會再回來。明白這個事實,殊曼頭腦非常冷靜,心中未產生悲傷。她的心在此刻,已經徹底的死去,靈魂跟隨愛著的男人而去,會永遠陪著他。男人們看著殊曼一臉平靜,不悲傷,臉上的微笑沒有變過。她醒來到現在已經四天,從在病房里的那句問話后,再也未開口說過一句話,漠然的也不再看他一眼——都知道斐然在她心里的分量,她愛他,很愛——斐然走了,她怎么能不痛,只是把悲痛都壓在心底,不愿表述。可,她的平靜,太不正?!@樣的殊曼,令他們驚惶,不安,恐懼,心中有不詳的預感,視線不敢離開她分毫,怕……南暫小心的靠近那靜站在冰棺旁已經一夜,沒有挪動分毫,虛弱的隨時會昏倒的人兒——走到她身邊,慢慢跪下來,手抓住她的衣角——眼淚,一滴滴地落……哭得像個孩子,滿臉祈求:“殊曼,求你,你看看我,看看我,求求你,看我一眼,好不好?”殊曼轉頭看了一眼跪在身前的南暫,臉上依然微笑著,可眼里……都是冷漠,“看了又能怎樣呢!”聲音很輕,語氣非常清淡的說。男人們看著她這樣……心里破了個大洞,淌著血……幾疼——“殊曼,求求你,不要這樣,哭出來,哭出來好么,我們知道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