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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渡著金箔的佛慈眉善目,眼神悲憫。盤坐于蓮花座上,手指成拈花狀,冷看人間悲喜。彥艏跪在蒲團上,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顆顆捻動掌中的紫檀木佛珠。姿容沉靜肅然,氣質高華,卻獨獨沒有佛家弟子該具備的虔誠,這最基本的態度。殊曼沒有打擾他,盤膝坐在與男子并排擱置的蒲團上。抬眼望佛,未打算跪拜,凝笑的眼甚是諷刺。她不是信徒,心中未有信仰,雖長在佛門清凈之地,依然不知悔改的要悖世作孽。世人皆知佛慈悲為懷,可佛對塵世中正飽受苦楚煎熬的凡人,依然無情,無動于衷。都說佛法無邊,卻也不能隨意改變天數,扭轉乾坤。可愚昧的世人還在盲目的信奉,何其可笑。良久,男子合上的眼瞼睜開,并未起身——轉頭微笑看向身側紋絲未動,靜默淡然的女子。她望著他,語氣很真誠,眼神清凈沉定——“彥艏,你擁有如此細膩干凈的氣質,但我知道你體內和我一樣沾染著魔性?!?/br>彥艏笑,很艷麗——“殊曼為何這么認為?”彥艏笑問。“直覺?!?/br>“不得不說,你的直覺很厲害!”彥艏不計前嫌的夸獎。“但彥艏,我知道你活的并不好?!笔饴G麗的臉——話平淡直白。“何算好?何算不好呢?”彥艏似笑非笑,反問。他一直覺得自己活得不錯,很執著的不允許任何人反駁。殊曼微笑,沒有回答。只是伸手觸摸他的眉眼,輕柔的描摹他長翹的睫毛——輕聲嘆息,“哎……”“我很篤定的,彥艏——你強烈的想為自己筑造一個夢境,來安放空虛?!?/br>“在無人的深夜,清醒的獨坐在黑暗中,輕輕觸碰身上陳舊結痂的傷口,它一定還會疼痛,甚至血rou模糊。這就是印記,雕刻著一段屈辱和悲傷的往事?!?/br>“那些抵達靈魂深處的屈辱和苦難,令你無助。就像一只孤鳴飄零的大雁,無法找到與你共鳴飛舞的伴侶,孤獨并且寂寞?!?/br>“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此真實,相像,貼近靈魂?!敝皇鞘饴膫谟啦粫Y痂,鮮血淋漓。那些往事已是上輩子的久遠,而你卻在這一世,未曾經歷死亡。彥艏閉眼,任面前的人兒撫摸自己的臉,覺得她正在撫摸他寥落的心,給予了零星的慰藉。這個他從未讓任何人觸碰,視為的禁忌的器官。他很想質問她:殊曼,你為何要把我看得如此通透,讓我在你面前無所遁形,像一只落魄的鬼,無處躲藏。這真實動蕩的本性,心里的陰影,我已深深埋葬,隱藏了十幾年,不被挖掘。表象完美無瑕,騙過了無數雙眼睛,包括把我養大的師傅。并且我打算一直隱藏下去,直到死亡。可你帶著讓人迷戀的凈美微笑,卻又那般殘酷的,只是在須臾間,溫柔伸手——不須使用任何利刃來劃開皮膚肌rou,直接穿透**骨架,進入核心,生生的把它從我身體里撕扯出來,連著血rou,不管我是否愿意,也不在乎我會否覺得這個過程殘忍和疼痛。我一直認為自己已經越過了紅塵藩籬,沐浴佛堂經卷。披著神圣的外衣,把這一切當做所謂的命定。雖然我也從未否認過,我是極度任性妄為的。可無人信服。那些人們自愿雙手誠心奉到面前的富貴榮華,我恣意而心安理得的享受,因為他們一廂情愿的,很愿意聽從我的飄渺欺騙之詞,我的任何話都可以使他們無比安心。那些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都只是與我無關的影像。可以參與,也可以冷眼旁觀。看著那些推崇,信奉我的愚蠢之人,向我虔誠跪拜,尊我為“小佛!”只為了心中的貪念與**,或者為他們骯臟丑陋的內心洗禮。他們的嘴臉如此令人惡心,卻也讓我看的分外精彩,趣味盎然。十幾年來樂此不?!?/br>雖然,真的是如你所說。我想為自己筑夢,想法如此堅定,卻無法安放自身的空虛疼痛。可我卻無法責怪你殊曼,更不敢質問你——今日,只見你一眼。我便有了很清晰的認知。你的殘酷無情就像一把銳利的雙刃劍,可以削去任何人的自尊和偽裝,讓人體無完膚,無以復加。殊曼收回與男子肌膚相觸的手,起身——走到桌邊坐下,點燃一根煙,啜吸一口,面色平淡——“彥艏,與我們這種人來說,具備自知之明比任何東西都要來的重要。從來未曾見過生活中所謂的’美好’性情瘋狂接近病態。薄弱的靈魂不能得到救贖,身體的痛苦無法得到拯救與醫治?!?/br>“呵,”彥艏起身走到殊曼身邊,抽離她指間的煙,湊近唇吸了一口,動作自然優雅。面相殊曼,身體靠著桌沿,笑容淺淡,態度無謂輕慢,問她:“然后呢?”殊曼望著他地眼中流淌著致命的毒液——她在誘惑眼前的男子,話卻極為坦蕩真誠——“彥艏,你知道么,今日與你相見,我非常開心,你令我生起未有過的動容。心生想將你撕毀的沖動?!?/br>“我已經喪盡天良,早已失去了人性?!?/br>“呵,”彥艏輕笑點頭,胸膛震蕩,笑容晃眼,周身妖氣橫生——聲音非常動聽——“嗯,確實有自知之明。殊曼,你何止自私,狠毒都難以詮釋你此刻的惡毒的念想?!?/br>------題外話------親們要給冰冷留月票哦!一張就好,呵呵!☆、第二章你是誰?完彥艏忽的傾身,整個身體都貼近殊曼——彼此的臉近在咫尺。他口中呼出的氣息拂過殊曼臉頰的皮膚。她能聞見他口中淡淡的薄荷清香,夾雜著煙草味兒——他望著她的的眸純凈寂然,純粹的黑,深邃如淵,引人深陷——他的唇若有若無的摩擦殊曼的耳珠,低聲呢喃,磁性沙啞的語調伴著呼出的熱氣進入她的耳廓——帶著曖昧的氣息——“殊曼,我的傷口已被你撕開,你就這般想讓它更加疼痛,淋漓盡致?”“這樣才適合你的本性,配得上你漂亮艷麗的魔性不是么?”殊曼下意識的想垂下眼瞼,遮蓋自己的視線,不想與他對視。他的眼讓她覺得十分危險,似乎能在瞬間吞噬她的理智與清明。察覺殊曼的打算,彥艏又怎會允許——伸出手攫獲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殊曼,看著我的眼睛好么?”他聲音很輕,嗓音很好聽,有蠱惑人心的力量。四目相對的剎那,殊曼只覺眼皮越來越重,意識在清晰的感知中失去自控,漸漸遠離身體——彥艏將被催眠的人兒抱進懷中,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