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42
臣妻42
他難道不知道這會捅出來多大簍子嗎?他們想要的是一個明君,而不是一個昏君,但他這干出來的事情多荒唐。秦禹禮賢下士,也寬待眾臣,但他真要做什么,他們也阻攔不了他。 他是個強硬而寬和的君主,絕不可能受制于人。更何況,秦禹除了這件事情讓人詬病之外,其他地方都做得很好。好了,外人有什么值得你煩憂的,嗯? 秦禹愛憐的親了親栗青的唇,柔聲哄道:不過是人人都有弱點罷了,哪有什么無懈可擊的圣人?他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栗青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若是有人反對,秦禹也自有辦法拿到對方的把柄讓他妥協。但這種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容易,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呢? 秦禹這都是為了她,栗青想到這一點,眼眸就像是沁了水一般,看得陛下心尖發軟。真是我的心肝兒??! 如今的皇帝陛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渴望,將栗青緊緊抱進自己的懷里。栗青剛生產完不久,她的身體還需要好好休養,秦禹自是小心再小心。 你想看孩子是不是?他一句話就點出了栗青的心思,栗青在他懷里輕輕點了點頭,臉頰有些微紅。哪怕是已為人母,她也還是這么容易害羞,秦禹看著心頭歡喜。 孩子長得像我,真不愧是我的種,但眼睛像你,漂亮極了。秦禹說著聲音越來越低沉,人也越湊越近,輕輕吻在了栗青的眼眸上。 栗青呼吸亂了一瞬,好在他很快就稍微移開了身子,讓她松了一口氣。秦禹將栗青的變化看在眼里,低低的笑出聲來。 他寵溺的捏了捏栗青的臉頰,意味深長道:等你出了月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栗青心口一跳,想到他們兩人的情事,身子居然熱了起來。 孩子很快就被送過來了,母子連心,栗青迫不及待的想要伸手接過,卻被秦禹給抱過去了。他回頭看向她安撫道:別急。 秦禹是擔心栗青的身子太弱,沒力氣抱自己手里這個結實的小子。他熟練的抱好兒子哄他,讓他睡得更熟,這才遞過來讓栗青接著,但他其實并沒有松手。 栗青看著這一幕,眼眸微濕,心里卻是幸福滿足的不行。栗青湊過來仔細瞧他,自己的兒子自然怎么看都是好的。 果然就像是秦禹所說的,簡直就和他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有眉目間才能看出來母親的影子。栗青倒是沒有什么不平的,這孩子是挑著他們兩個人的優點長的,恐怕會青出于藍勝于藍。 栗青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他,一臉疼愛,看得秦禹情不自禁將懷里的一大一小抱得更緊。我們的孩子是不是很好看?他對栗青得意道,炫耀的心思顯露無疑。 栗青嗔了他一眼,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估計在不少人面前也是如此,想想就讓她有些羞窘。栗青想的沒錯,陛下只要抱著自己的兒子往哪里一站,稍稍暗示一下,流水的不帶重樣的稱贊就來了,讓他聽得身心舒暢。 陛下是想夸自己嗎?栗青掩嘴輕笑。好啊,青青,你都會取笑朕了!秦禹低頭用鼻子親昵的蹭了蹭栗青,和她笑鬧成了一團。 等你身子好了,我再努力努力,一定讓你生個像你的小公主。這話栗青可沒法接,她連忙伸手捂住秦禹的嘴,他怎么什么都沒事兒一樣往外說。 她的小手卻被陛下趁機抓住,放在嘴邊親了幾口。事實上,對于栗青成為皇后,最為接受不了的反倒是她的親哥哥栗軒。 他自詡聰明人,不說算無遺策卻也差不多了,但這事兒他完全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栗軒在以前的太子殿下身邊這么久,居然沒有窺見絲毫端倪,這簡直不可能。 不,或許是有,只是他一葉障目,根本就不會往那方面去想。栗軒向來看不上自己這個meimei,連莫函都沒有得到殿下的青睞,怎么可能輪的上她呢? 在秦禹登基之后,栗軒就一直為莫函的皇后之位在輔路。在他看來,皇后非莫函莫屬,再也沒有其他女人能夠配得上陛下。只要他好好運作一番,這并非難事。 莫函本身深得軍心,秦禹的追隨者敬佩她居多,自然會支持她。而栗軒利用自己的影響力,也拉攏了不少其他人,尤其是利用三寸不爛之舌,就像是里那樣說服栗家支持莫函上位。 就在他一切準備就位的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秦禹親自爆出來的消息將栗軒給砸的一臉懵然,很快就焦頭爛額了起來。栗軒做的再多,都趕不上秦禹輕飄飄的一句話。 哪怕先前太子殿下的屬臣再是滿意莫函,他們卻絕對效忠秦禹,以他的意愿為主,絕不可能和他做對。而栗軒的本家栗家又不傻,放著自家育有皇子的姑娘不支持反而去支持外人? 栗軒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因為他從未看上眼的meimei而敗的如此徹底。不僅僅是他,就連莫函都被她給踩到腳底下去了。 想到莫函以后就要給她行禮磕頭,栗軒就心疼得不得了,如何能夠忍受呢?即便是栗軒,也有沖動不理智的時候,他仗著之前和陛下的情誼,直接闖到了他面前質問。 陛下,栗青如何能擔當皇后一職?栗軒這話讓秦禹聽著就不高興了。更何況如今哪怕栗軒是栗青的哥哥,他也不能在他面前直呼其名。 怎么不行?朕看青青就很好。秦禹聲音淡淡,但其實滿是警告,栗軒識趣就該適可而止。但栗軒被最近發生的事情沖擊的太大,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他滿心都是為莫函討公道和絕對不能讓栗青上位。她怎么比得上莫將軍?若要立后,也應該立她才是,莫將軍德才兼備。 栗軒頓了頓,才勉為其難道:哪怕栗青生了皇長子,立為普通妃嬪就行了,畢竟是她不知羞恥在先。秦禹已經快要被栗軒給氣炸了,先前他看著他是栗青的兄長這才容忍兩分,沒想到他倒是越發過分了起來。 栗青被他捧在手心里,他都不敢多說她一句,栗軒怎么敢在面前如此貶低她呢?栗軒如此,一則他不了解秦禹和栗青之間的感情。 他自認為她是母憑子貴,秦禹實則對她沒什么感情,肯定是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會在還是厲澤夫人的時候弄出一個太子殿下的孩子,不然的話,以秦禹的為人絕對不可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二來,栗軒此時滿心都是莫函的委屈,腦子壓根就不怎么清醒。栗軒,是朕強迫青青的。秦禹豁的一下起身,臉色鐵青,一瞬間身上的氣勢外放壓制的栗軒心驚膽戰。 是朕對她寤寐思服,碾轉求之。她沒什么錯,有錯的是朕這個jian夫。但更讓栗軒心慌的是陛下的話,他萬萬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他居然會如此維護栗青,容不得人說她半句不好。不,不,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栗軒唇瓣顫抖著,終于清醒了幾分,他意識到面前的男人已經不再是昔日和他打鬧的兄弟一般的存在,而已經是皇帝了。 但事實上改變秦禹對栗軒態度的,并非是他的身份變化,而是他們兩的分歧越來越大,在他還是太子殿下的時候就如此。 栗軒,你是青青的兄長,論理你該好好愛護她,但你卻為了個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實在是讓朕失望。秦禹對栗青有多愛重,就讓栗軒有多惶恐。 你回家去吧,好好想一想,再想清楚之前,朕不想見到你。栗軒心頭一沉,這就是讓他閉門思過的意思。他身為天子近臣,更擁有從龍之功,在燕京比以前更加風光。 但栗軒能夠想到,秦禹這個旨意一下,等他出來燕京的局勢會有怎樣的變化。盡管栗軒之后會成為國舅,但要讓他沾栗青的光,借栗青的威風,比殺了他還難受。 但其實栗軒想多了,他根本就沒有這個風光的機會。枕頭風的殺傷力,歷來皆知,栗青只需在提及栗軒時在秦禹的面前露幾次委屈的神情。 陛下心疼自己的妻子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會對栗軒心軟呢?更何況栗軒以前對栗青做的事情,或許他自己忘記了,但秦禹一查就知。 他并非卸磨殺驢之人,栗軒為他立下的汗馬功勞他記在心里,但他對栗青做的事情他也一定會為她出氣。 所以,栗軒被調離了燕京,去了邊關。雖然他依舊官職不低,但邊關艱苦,沒有燕京的繁華,栗軒可是燕京土生土長的嬌貴公子。 若一時他還能夠忍受,但看陛下的意思,他恐怕以后都難得回去了。因為他先前在栗青一事上犯的糊涂,栗家也放棄了他,他從此就遠離了燕京的權利中心,本家也漸漸的刻意淡忘他這個人。 栗軒恐怕永遠都不會想到,有一天栗家居然會在自己和栗青之間選擇了后者。他們為了不讓皇后娘娘心頭難受,自然知曉該如何做。這才是讓栗軒最難以接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