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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說了句:“考驗結束?!?/br>軒轅慈疼得滿頭大汗,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在說什么,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變成這樣,在渾身劇痛的同時,身體里的內息,也在一點點不停的消逝,直到最后,丹田空空。軒轅夢緩緩彎下身,從袖中取出一條血紅色的絲帕,動作輕柔地為軒轅慈拭去額上豆大的汗珠:“我是真的很想與二姐你好好敘舊,重塑姐妹情誼的,可惜,你根本不懂我的苦心,這要我如何是好呢?”口中雖然說著惋惜,看著軒轅慈的眼神,卻一點惋惜同情的感覺都沒有。軒轅慈疼得說不出話來,只用怨恨的目光看著她。她微微一笑,收回絲帕:“你瞪我做什么?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妄動內力,企圖偷襲我,你也不會武功盡失?!?/br>雖然早已猜到結果,但聽到“武功盡失”時,軒轅慈仍是難以置信地震了震,望著軒轅夢的目光,似要迸出鮮血來:“你……你……”面對軒轅慈充滿恨意的眼,軒轅夢卻笑得憐憫,笑得譏諷:“那根金針,不僅僅用來限制你的行動,還有你體內的真氣。妄動內息,只有經脈俱斷這一個下場?!?/br>聽了她的解釋,軒轅慈滿目絕望。經脈俱斷?武功盡失?這么說,現在的她,已經變成一個廢人了?軒轅夢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望著失魂落魄的軒轅慈,從袖中取出一只兩寸見方的袖珍錦盒,托在掌心,“你也是習武之人,應當知道在氣xue被封的時候妄動內力,會有怎樣的后果,不但武功盡失,經脈俱斷,甚至連性命也會不保?!?/br>軒轅慈的眼神,頓時變為一片死灰,她自然知道強行沖破氣xue,會導致怎樣的慘禍,在經脈被震碎的同時,維持生命的心脈也會一同被震裂,雖然人不會立刻死去,卻也活不過三日,且是在痛苦無比的折磨中漸漸死去。恐懼漫上心頭,她不要死,她還不想死!抬起頭,那雙充滿恨意的眼,此刻唯剩乞憐與惶恐:“九妹,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求你繞我一命吧!我真的不想死!”“我知道你不想死?!彼淅漤蛟谧约耗_下,褪去所有狂妄自傲,像只搖尾乞憐的狗一般祈求自己的女人,面無表情地伸出手:“但活著,比死了更痛苦,你愿意接受活下去的代價嗎?”軒轅慈連連點頭:“是,我愿意,我愿意活著。求你了,九妹,我們姐妹當中就只剩下你我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饒我一命,饒我一命就好!我知道,你必然是不屑殺我的,殺了我等于臟了你的手,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望著女人低聲下氣,滿是哀求的臉,她突然覺得,自己以前真是太傻了,為什么要恨她,為什么要恨著這樣一個可憐至極的人?她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去恨,她的人生,早就被她自己給毀了,毀得一塌糊涂,支離破碎。她執起軒轅慈的手,將掌心的錦盒放在她手里:“這里是一顆還魂續命丹,可以修護心脈,維持你的生命?!?/br>軒轅慈呆呆握著錦盒,因太過震驚,而忘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她真的放過自己了?那個行事狠絕,冷酷無情的軒轅夢,真的放過自己了!連忙打開錦盒,將盒內泛著珠光白的半透明藥丸塞入口中,不到片刻,身體的疼痛便有所緩解。一只手忽然伸來,雪白的,細潤的,修長的,美麗的手。她愣愣看著這只手,看著這只絕美如冰雕般的手上,所托著的鋒利匕首。她仰頭,無聲詢問。軒轅夢微微笑了,就像是多年前,她當她是最要好的姐妹時,所流露出的真心笑意:“現在,挑斷你自己的手腳筋,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后,如果你還沒有照我的話去做……”她彎下身,將匕首丟在軒轅慈的腳邊,眼神冷酷:“你就下地獄去吧?!弊詈笠粋€字落下,大殿周圍突然出現數十名手握弓弩的守衛,將大殿中央團團圍起。顫顫巍巍撿起匕首,軒轅慈仰頭望著她,露出迷茫而倉惶的眼神:“九妹,你這是……何意?”不理會她,軒轅夢轉過身,緩緩朝殿外走去,在跨過大殿高高的門檻時,留下一句話:“即日起,廢去前龍華君主軒轅姓氏,改為其父家之姓,送往皇陵守墓,永世不得出?!?/br>“哐啷”一聲,匕首落地,與石磚地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于此同時,巨大的殿門緩緩合攏,將女人絕望的呼喊隔絕在天地之外。……軒轅慈被送去了皇陵,如所有苦力一般,每日守著女皇的寢陵,日復一日,辛苦勞作。馬上就要到新年了,去年所發生的點點滴滴,軒轅夢還記憶猶新,想到在那場慘烈之戰中死去的將士,她下令,大年初一那天,所有人不得飲宴歌舞,為曾經犧牲的將士,默哀一日。大雪洋洋灑灑下了一整天,好似老天也在為那些英靈們默哀哭泣。軒轅夢坐在御書房內,一邊靠著火爐,一邊信手翻閱桌案上摞成一堆的奏報。當翻倒第十八份時,她猛地一頓,煩躁地將奏報扔去一旁,發出“啪”的一聲。正在為她削水果的蕭倚樓,還有正自我博弈的云錦,為太醫院挑選醫者名單的白蘇,昏昏欲睡的血瞳,全被她嚇醒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想問,但又誰都不敢問。云錦動了動唇,大家以為他要發話了,誰料他又垂下頭,繼續把注意力放到那盤他自己跟自己的棋局中。軒轅夢捏捏眉心,起身走到蕭倚樓身旁,將削了一半的蘋果搶過來,“喀嚓”一口咬下,“這個孫洪,簡直太過分了!我給他面子,他卻蹬鼻子上臉!柔妃我已經還給他了,他竟然又派人送來信函,讓我把錦禹也送回去!”云錦掀了掀眼皮,這一次,他似乎打定主意不出聲了。蕭倚樓欲言又止,見她把自己削了一半的蘋果幾口吞下肚,淡定了又拿了一個,繼續削。白蘇拽了拽正沉浸在中無法自拔的南宮靈沛的袖口,后者茫然抬頭,好半天才說了句:“你們想要聽故事?”白蘇在心里哀嚎一聲,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去了。血瞳剛睡醒,雖然不知發生了什么,卻能看出軒轅夢在發火,于是,很明智地選擇閉上嘴巴。軒轅夢在屋內來回踱步,忽地停下,朝正在下棋的云錦道:“云錦,祁墨懷還沒有消息嗎?”不急不緩將手里的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