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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懷在看到他內里什么都沒穿時,眼神果然暗了下來,飛快閃過一抹冷幽,“看來蕭公子也很喜歡在下的手藝?!?/br>“好說好說?!焙?,想用食物收買他女人的心,祁墨懷,你打錯算盤了!“蕭公子吃飽了嗎?若是沒吃飽,這里還有?!彼麑⒚媲暗囊煌胗衩字嗤屏诉^去。蕭倚樓二話不說,端起來就喝了個干凈。“難道蕭公子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嗎?”玩笑的一句,讓蕭倚樓所有的動作如點xue般驀地停下。他抽了抽嘴角,然后滿不在乎道:“你以為你能在鬼谷藥師的傳人面前下毒?”他轉首,沖里間喊道:“小白蘇,有人挑釁你?!?/br>白蘇不像他,故意把自己弄得衣衫不整,他出來時,已經穿戴一新。“毒死你也好?!彼麪钊魺o意地掃了一眼空掉的瓷碗,突地面色一變。蕭倚樓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下意識捂住胸口:“他該不會真的給我下毒了吧?”白蘇古怪地看了眼祁墨懷,后者依然笑得溫文爾雅,每一個姿態都能迷死人:“蕭公子現在感覺如何?”不對,非常不對!蕭倚樓捂在胸口上的手,漸漸移到了小腹上,接著,他臉色一白,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出房門:“不好,他在粥里下了瀉藥!”軒轅夢已經完全傻掉了,這場面,豈能只用雞飛狗跳來形容?簡直亂成了一鍋漿糊粥。“蘇蘇,你也還沒吃吧?不如一起?”軒轅夢臉上肌rou僵硬,好不容易擠出一個笑,結果發現桌上一片杯盤狼藉,能吃的全被蕭倚樓吞進了肚子,總不能讓白蘇舔盤子吧?她尷尬地笑笑,起身拉住白蘇道:“我陪你出去用早膳吧?!?/br>白蘇掙開她的手:“不用,我自己去?!?/br>“蘇蘇?!蓖炅?,又生氣了。剛追到門口,白蘇回過頭來,對著某男的腦后勺丟了個大白眼:“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想去看看倚樓怎么樣了?!?/br>對哦,蕭倚樓剛才好像說,祁墨懷給他下了瀉藥?奇怪,他是什么時候下的藥,她怎么沒看見?某人似乎聽到了她心中疑問,主動解釋,“我早知道他會來搗亂,那碗放了瀉藥的玉米粥是專門為他準備的?!?/br>囧,她該說祁墨懷善察人心,還是說他卑鄙無恥?白蘇又剜了他一眼,順便也剜了軒轅夢一眼,這才推門而出。目送白蘇離開后,軒轅夢轉過身,早把受人早餐的恩惠忘到了腦后勺,嚴肅地坐在祁墨懷對面,“你是故意的吧?”一直維持在臉上的笑,直到此刻,才漸漸斂去:“夢,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之前我錯過了那么多,不想再錯過了?!?/br>“錯過的就讓它錯過吧,何必總是念念不忘?”她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里面蘊藏的深情,她無力承受。“當得知你死訊的那一刻,我真的要瘋了,要不是殘存著最后一絲理智,只怕我會讓整個天下為你陪葬?!眱赡昵暗耐?,如今回憶起來,還是那么錐心。她忽然不知該說什么好,只低著頭,望著自己交纏在一起的手指:“祁墨懷,我害死了你最親的親人,你不恨我嗎?”“為什么要恨?”“我害死的可是你的父皇??!”她還記得他曾說過,他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得到父親的肯定,以及求而不得的父愛。可她,卻殘忍地剝奪了他唯一的愿望。“我知道?!彼亓艘痪?。“既然知道,你就該把我當成你的仇人!”“我明白?!边€是同樣淡然的回答。她猛地起身,失控道:“你明白?你明白什么!如果你真的明白,為什么不對我出手!為什么賭上國家的存亡和自己的性命為我報仇!祁墨懷,你醒醒吧,你對我的感情根本不是真的!”他猛然抬頭,“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無虛假!”他眼神誠摯,仿佛有nongnong烈火在燒灼。她并非真正的鐵石心腸,她不肯接受他,只是不想讓悲劇重演。軒轅夢和祁墨懷,總有一天要站在對立的兩邊,遲早她要向他揮出代表死亡的利刃,到時候,這種肝腸寸斷的決裂,他們又該如何承受?他不該對自己有情,自己也不該對他心軟,不需要南宮靈沛,她已經可以看到兩人的未來。“夢,我們聯手吧,我會幫你,不論你有什么心愿,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為你實現?!背聊?,他突然開口。聯手?她看向他,微微翕動了一下唇,終是別開眼,搖了搖頭。“相信我,不論發生什么,不論任何阻礙,我都會幫你,哪怕舍棄我的性命……”“我不需要!”她最聽不得的,就是舍棄性命。母皇如此,夜鴉如此,竹染如此……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為自己而死,哪怕只是提及,她也不允許。他怔了半響,忽然笑起來:“其實你是在乎我的,對嗎?”“別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br>“夢,你在欺騙自己?!?/br>或許吧,對于自己的不成熟,她一向坦然接受,對于自己的怯弱,她同樣不逃避。她拒絕祁墨懷,就是不想讓自己走到為難、走到崩潰的那一步。“你是昊天的皇帝,國不可一日無君,你不該離開自己的國家這么久?!彼届o地收拾著桌上的杯盤碗筷,“明天你就走吧,我會派人送你出城?!?/br>他伸手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腕,“夢,是不是真的等我死了,你才肯接受我?”“祁墨懷,我不愛聽這樣的話,你不要再試探我?!?/br>“我不是試探你!”他猛地扯過她的手,卻因她的抗拒而不得不松手。是了,她不是那種輕易就能妥協的女子,她活在自由中,也活在責任中,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照顧,哪怕當初被無情地驅逐出皇宮,帶著滿身的傷痛逃離京都,她也從未向任何人求助過,而是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她為什么就不明白,再強大的人,也需要一個肩膀來依靠,內心再堅強,也會有缺失的傷痕!依賴一個人,并不是什么可恥的事,希望保護一個人,也不是看輕對方,只純粹因為喜歡,因為愛,愿意為對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她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夢,總有一天你會答應的,我愿意一直等,不論等多久?!?/br>祁墨懷固執的態度一時讓她難以招架,人的心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