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起屁股
撅起屁股
時間像是從此凝固。 四目相對,李雙驚詫地瞪圓了雙目,腦子里轟地一聲就炸開了鍋,她本能地雙手環胸遮住上身,驚聲尖叫。 你干嘛!出去!出去!誰讓你進來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就知道問問問,摔了一跤到底有什么大不了! 她還想問問他是怎么回事!他這是失心瘋了嗎!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怎么可以隨便闖入別人的浴室! 你出去! 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羞恥的時刻,李雙慌亂中都不知道該怎樣反應了,一時血脈逆沖,感覺血液在身體內都快被凍住了。 她又羞又急,雙手死死捂住胸口,異常難堪狼狽地背轉身去,臉上乍紅乍白,恨不得即刻升天。 快點出去??! 然而李越神情冷峻,長眉緊蹙,視線從李雙身上一掠而過,飛快地移向了滿地水晶碎片,仿佛對這活色生香的一幕視若無睹。 盡管暴露在他眼前這一身映著珠光水色的光裸肌膚晶瑩剔透,已有著最誘人的起伏。 恍如白雪揉成,可與皓月爭輝,渾身都是引人飛蛾撲火的光,完美詮釋何為無暇。 美得幾乎已將他吸入無法自控的漩渦! 傷哪了?我看看。李越眉頭緊擰,扯了掛在一側的浴巾覆在李雙身上,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了進去,才從地上打橫抱起。 ......不是!屁股你也要看嗎?你覺得說這句話合適嗎! 李雙都快要崩潰了,她震驚地瞅了瞅李越容色不動的一張臉,又垂眼看向圍在自己身上的浴巾 被看光了,看光了......她竟然被李越看光了...... 腦中隱約有一個聲音在反反復復回蕩,完了,完了......以后該怎樣做人......以后還要不要做人...... 而且他之前大概是在書房忙著些什么,鼻梁架上了一副銀絲邊眼鏡,明顯是將她看得更為清楚。 一想到在小舅舅眼中完纖毫畢現這件事,心中羞意就鋪天蓋地瘋狂席卷,簡直羞得李雙恨不得誰來將她轟炸成灰。 她已經完全都不敢去相信自己此刻到底是個什么狀況,只希望有人能趕緊來救救她...... 但一轉念,又希望此時此刻還是最好誰都不要來,誰都不要見到他們這一幅模樣才好! 慌張驚悚中,李雙眼前閃過許多念頭,卻一個都抓不住,只感覺自己可能下一剎就會因心跳過速而驟停...... 怎么辦,怎么辦!她到底該怎么辦!以她的能力和水平根本就不足以應付眼前這場面! 她又羞又怒,喉間一哽,嘴巴一扁,眼眶中淚珠轉了幾轉,到底是終于忍不住哇地一聲慘哭出聲。 李越!李越你是不是有??!天天就知道欺負我! 李越卻對她的羞惱煎熬仿佛都充耳不聞,在她窘迫的淚眼中微微勾起了嘴角,手掌輕輕撫摸她的后腦勺,動作自然。 哭什么? 他摁在她頭頂的那只手竟是出奇體恤,手指插進她沾滿泡沫的發絲中,輕輕揉了揉,難得添了幾分從前不曾得見的柔情。 哪就有欺負你了?是不是扎到了腳......嗯?你先去清理一下泡沫,我馬上通知況醫生過來。 ......什么!醫生! 李雙這一聽,腦子里當即又閃過自己撅起屁股,任家庭醫生挑出刺入血rou中玻璃渣子的畫面...... 天??!簡直是晴天霹靂!不堪入目! 她含著一眶淚,嗚嗚哭了兩聲,更是凄慘了。 我不!我不要!你去叫陳阿姨來給我弄!快點放我下來......誰準你抱我了! 李家的傭人都統一住在大宅那邊的工人房,平時李越不喚也不會輕易有人敢過來這邊。 我讓你出去!她的手掌扳在李越的手臂上,想從他的桎梏中掙脫,甕聲甕氣地哭嚷,都怪你!你快點給我松開! 但這副凄凄慘慘的模樣,反倒意外地讓李越短促笑了一聲。 好了好了,怪我......別哭了,你先去洗澡。 他避開她受傷的掌心,幾步將她抱至三樓主臥的浴室,擰開了熱水,低聲開口,你先隨便沖一沖,小心傷口。 誰還要管什么傷口。 李越一關門出去,李雙就哭哭啼啼地、迅速地草草沖洗掉身上的泡沫。 熱水劈頭蓋臉淋下,掌心血跡被沖刷一干二凈,但是禁不住臀上還在一刺一刺地痛,想必是還有細小的碎渣嵌在rou中。 但李雙壓根碰都不想再碰,隨意套上李越準備好的衣服,就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里。 系統!快點發揮你的作用!給我弄兩粒失憶藥! 當中羞恥,無以言喻,真的好想快快將這一切都徹底忘之腦后! 抱歉,抱歉宿主......如果您好好做任...... 閉嘴!垃圾系統嗚嗚! 正對著系統罵罵咧咧,李越已經提著小藥箱推門進來了。 手給我。 他眉心微微弓起,坐在床邊,握住了李雙被窩里的手,用棉簽沾了點雙氧水與碘伏,往她掌心上滾了幾圈,仔細消了毒。 手心被擦得有點癢癢的,李雙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從被子里伸出了另一只手,剛想去揉一揉,就被他用棉簽輕輕撥開。 別動,我看一下還有沒有小刺。 他用指腹在她的掌心中緩緩摩挲,簡直比天橋上摸骨看相的瞎子摸得還要認真,摸得李雙的心尖都忍不住發顫...... 直至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玻璃碎渣的痕跡,他才終于松開了手,用紗布將她的手掌輕輕纏裹,仿佛滿含疼憐之意。 還有沒有扎到哪里? ......李雙蒙住了頭,一言不發。 李越探手一把掀開了她頭上的被子,低聲問,還傷哪了?說話! 李雙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含著兩汪淚瞪他,誰要你管了,阿姨呢......我不是讓你去叫阿姨來嗎! 李越淡淡與她對望,并未立刻回答,眼鏡下的黑眸半斂,眼神幽暗,帶著一絲不可捉摸的深沉。 李雙,你到底是有什么可別扭的?小時候一天拉幾回,我給你擦的屁屁還少了? ...... 這平平淡淡的兩句話入耳,非但沒讓李雙好過,反而愈加無地自容,她捂著搶回來的被子再次蒙在頭上,帶著哭腔小聲抱怨。 你也知道說那是小時候了!三五歲的事現在說來做什么,能一樣嗎! 是嗎?李越又是輕輕一笑,短短的一聲笑,帶著淡淡的嘆息,好,三五歲是不必說,那你的十五歲,是可以說了? 你只穿著小背心就爬進我懷里,有不好意思嗎?你托著奶子說這痛那痛非要我揉一揉,有覺得害羞嗎? 他眉目微沉,聲音漸漸又冷了下去,你是睡醒一覺什么都忘了,從來不管別人死活,但是李雙......我忍你很久了。 ......像是有風突然就在這里停駐,房中驀地靜了下來。 一派胡言.......胡說八道! 李雙有心想反駁幾句,事實明明并非如此! 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落下,她像是陡然就被捏住了七寸,只吸了吸鼻子,咬著嘴唇沉默了...... 李越也不說話了,凝目看了她片刻,一伸手,一把就將她掀過背去,默不作聲地扯下了她的睡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