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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站立的青兒,“該是把你們的婚事辦一辦了?!?/br>兩人具驚,卻又不可言狀的歡喜,復影如小時候那般牽著青兒的手,常年握劍的手隔著繭子,能在有生之年結為連理,便是圓滿了。他們本就是常在她身邊的,即便成了親,也不耽誤什么,又能圓一段佳話,何樂而不為。沒有很隆重的婚禮,他們的父母又早已去世,故而秦月蟬便厚著臉皮當了回高堂,親手為青兒戴上了鮮紅的蓋頭,她羨慕的望著復影牽著青兒的手消失在洞房的拐角,唇邊的笑溢成苦。她還沒穿過紅嫁衣呢,真好看。整個寢宮因復影與青兒的婚事而添了一抹喜氣,可是在第二日,他們的主子便再不見蹤影,不哭不鬧的小安然手里攥著一封信,留給新婚的二人,求他們帶安然出宮,從此再不踏足宮闈家國之事,只要他健健康康長大。1信的落款處沒有留名,只有一句,就此訣別。玄武國。暗金色的宮殿里,形態詭異的銅獸的手里舉著燭臺,門窗密閉的殿里,不知哪來的風,竟然吹得燭光微微搖曳。身穿黑袍的身影亭亭玉立在大殿中央,背影窈窕柔美,黑帽蓋住蒙住的頭,看不清臉,但下方露出的一雙瀲滟紅唇,完美的形狀卻勾得人心馳神往,下巴上肌膚雪白,尖尖的觸動著殿上人的心神。“你終是來了?!?/br>大殿之上,九龍寶座,身穿皇袍的男子傲然而坐。凌厲的眸居高臨下的望著那抹纖細的身影,薄唇清揚。女子揚起黑帽,露出下面明艷不可方物的容顏,一雙水一樣的眸子盈滿了歲月沉淀的恨意,望著男子輕蔑笑道:“堂堂上古神帝,竟然淪落到借用他人的身體?!?/br>“呵呵,三百年了,也就只有你,能如此與朕說話?!?/br>女子的美眸一瞬間帶了冰渣,直直的盯進男人的眼中,“哼,若不是要親眼看著你魂飛魄散,我一眼都不愿見你?!?/br>“我知你恨我,可男兒身當天下,怎能在乎兒女私情!”“夠了!”一聲暴喝,女子目光陰寒的說道:“我就是太傻,一次次為你掃平障礙,最后卻落個死于非命的下場!軒轅擎蒼,你別妄想復生了,真以為那六人會如你所愿?”男子唇邊揚起苦笑,“若兒,我殺你是怕你受人侮辱!”“哈哈!”她笑了起來,仿佛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捧著肚子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軒轅擎蒼,為了你統一天下的霸業,一次次將我送到別人的床上,早就不知受人侮辱多少次了?”她含淚的控訴,男人有一瞬間的心痛,但一霎那,又恢復了猶如與生俱來的狠厲,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三百年已過,不論你是恨我也好,愛我也好,總之這天下馬上要重回我的手心,到時,你便是我的皇后!”女子的笑容更大,美麗的眸子滿含嘲諷,又似篤定,“這個誓言,早就被人承諾臭了!”說著,她的手從衣袖內緩緩的拿出一個卷軸,手臂長得卷軸外面包裹著一層金黃色的綢緞,上面繡著的花紋在燭光下泛著瀲滟的光,仔細看,卻發現并不是普通的繡紋,而是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符號。男子大驚失色,英俊的臉愈發冷酷陰寒,話語從牙齒縫里鉆出來,一字一句的砸過來:“你我之情,真的覆水難收嗎?”她嬌笑著,像三百年前的那場遇見,那段相守的時光里一樣,傾國傾城,可是其中的決絕之意卻讓人倍感心寒,那是全然赴死的絕望,可是,對她來說也許是解脫也說不定……卷軸打開的一瞬間,秦月蟬與虛空之中看到上面乍然迸出的金光,仿佛天地初分時的第一道光,強烈而又溫暖,身體如撕裂般的痛,眼睛被刺得睜不開,照的整個大殿恍如白晝!恍惚間,好像一男一女走在金光鋪成的康莊大道,她看到男人臉上濃烈的不甘,卻又不得不順從金光的牽引,女子回過頭來,與秦月蟬一模一樣的臉上滿是猙獰外翻的傷疤,可確實蕩漾著笑,發自內心的笑。姍姍,你好自珍重。一瞬間,淚水噴薄而出,她突然感覺到若兒的心,對軒轅擎蒼至死不悔的情,若說三百年來一直積壓的感情是恨,還不如說是愛,若不是真愛,又怎會一次次答應他的請求,甘愿為他統一天下獻出身體甚至生命,也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善終,即便最后不在蚩辰國城樓上被軒轅擎蒼親手殺死,即便能活到一統天下,她已經不干凈了,結局也一定是離開,死在最心愛的人手里,反倒是極好的結局了。怪不得,夢中的若兒總是讓她逃開那六個男人,因為他們融合在一起便是軒轅擎蒼,直到后來冥冥之中逃無可逃,若兒又教她奪權自立為皇,再后來,她寧愿選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眼前以最快的速度閃過若兒與軒轅擎蒼的畫面,她驚奇的發現,軒轅擎蒼竟然與鐘智宸的臉一模一樣,只是自始至終,對若兒都未曾有情,一個帝王,看到的只有滔天權術只有萬里江山。終于塵埃落定,秦月蟬像看完一部悲情電影,臉上滑落的淚,不知是因哭,還是因笑。軒轅擎蒼的精魄離開秦牧寒的身體之后,他便陷入了昏迷,她邁著步子,走上那九龍寶座,巍峨之上,竟然是毀天滅地的權利欲,怪不得,人人都想奪天下之主的位子,只要有這樣一抹心思,便再也無法自拔,一生都為其奔波拼命。小手撫摸著秦牧寒俊朗卻煞白的臉,印堂一抹黑色,證明了軒轅擎蒼曾經的存在,仔細的描繪著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紅唇便揚起苦笑,兩年的朝夕相處,相濡與沫,竟然落得如斯境地。想起遠方的六人,她的手重新收回袖子里,望著天邊漸漸明亮的魚肚白,無聲嘆息。到底是誰負了誰。當她準備走出大殿時,一襲白衣赫然而立在門外,擋住了她的去路,秦月蟬抬眼望去,那渾身的仙風道骨,竟然是那般熟悉,長發飄散在晨風里,年與四十卻不見一絲痕跡眼角,全然洞察一切的眼睛,其中如同蒙了一層霧,讓人如何都捉摸不透這層霧后面是什么。“師傅,好久不見?!?/br>葉閑卿臉上始終掛著笑,像廟里的菩薩,可惜,秦月蟬再不會認為那是慈祥的笑容了。“果然是師傅的好徒兒,替為師除掉了那抹幽魂,被他糾纏了數十載,如今真是大快人心?!?/br>秦月蟬美目一揚,望著那個將這幅身體養大的人,不見一絲暖意,“為師傅做點事應該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