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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你去取一袋金瓜子兒來給敬修儀,免得她輸惱了怨朕?!?/br>眾人又是一番笑,亭幽緋紅著臉,恨不能找個地洞鉆下去。定熙帝走后,敬太后笑道:“有了金瓜子墊底,你盡可可著勁兒拆牌了?!?/br>“太后娘娘?!蓖び膼佬叩睾暗?,“才不是……”一番笑鬧后,眾人也沒再摸牌,等人連續散了,敬太后留了亭幽敲打道:“今兒的媛容華看到了吧,這得寵不得寵區別可大著呢。進宮才多久日子就從小小的美人成了四品容華,今兒要不是我壓著,我看皇帝那意思,就是封個正三品貴嬪給她,皇帝都是愿意的,那可就主位一宮了?!?/br>得寵不得寵亭幽自然知道差別,今日媛容華是錦上添花,她自己卻是露了丑,被誤會拈酸吃醋,當著眾人面兒給皇帝喂牌爭寵呢。“哀家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撐多少時間,你自己可得上心些?!本刺笈牧伺耐び牡氖?,仿佛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往日的爭強好勝心少了不少,流露出純粹的擔憂。亭幽心里一暖。因著鬧了這么一出戲,亭幽越發覺得見到定熙帝就尷尬,再每每見到他的笑容,哪怕不是對他,她也總疑心他在嘲笑她。所以,借著夏日炎熱身體不適,去綠漪殿也就不再那般殷勤地待一天了。這日半晌午,閑極無聊亭幽正倚在鴻池邊的圍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喂魚,卻見定熙帝正沿著圍廊走來,要躲避已是不可能,亭幽只好低頭屈身行禮,心里暗自詫異,怎么這個時間定熙帝會出現在這兒,他素日勤政,這會兒子不是本該在書房召見大小臣工的么?待定熙帝走到跟前時,亭幽出聲問安,叫了起,這才起身。心里雖然有疑問,卻不敢過問皇帝的行蹤,也不抬頭。“這幾日怎么不見你去綠漪殿,太后身體越發不好,你也不去陪她解悶兒?”定熙帝今日著了件白地金絲繡團龍的袍子,腰上系著塊墨玉雕龍佩,亭幽的眼睛無處可放,只好隨著那玉佩的輕微晃動而微微轉移。“臣妾剛從綠漪殿出來?!蓖び钠擦似沧?,想著埋著頭,定熙帝是看不見的。久久不見定熙帝回答,只聽得頭上傳來輕微的“哼”聲,亭幽只好盯著那玉佩繼續瞧。半晌終見定熙帝轉身,亭幽這才舒了口氣,也沒想過要跟上去。由著定熙帝越走越遠,瞧著隱約帶著那么一絲半點兒的怒氣。亭幽心里“嘿”了一聲,你以為誰都愿意伺候你,讓你耍著玩兒呢?這還在為打牌的事情鬧心呢。待定熙帝走遠了,一旁伺候的弄箏道:“修儀怎么不陪皇上走一段兒,奴婢瞧皇上定是累了出來散悶兒的?!边@都幾個月了,也不見自家主子侍寢,敬太后瞧著精神雖然好些了,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大家都知道那不過是拖時間而已,弄箏這是心憂亭幽的未來。亭幽嗔了弄箏一眼,“誰愛陪誰陪?!彼臍鈨嚎蛇€沒消呢。抱琴、弄箏互看一眼,也無可奈何。午后,亭幽草草睡了覺,叢玉軒染了些暑氣,睡得并不安穩,索性帶了抱琴、弄箏又往鴻池邊兒去,這逛的日子久了,也發現了些消暑納涼的好地方。在鴻池東角的荷池畔,亭幽無精打采地趴在涼亭的美人靠上,“弄箏,替我采些蓮子來吃吧?!?/br>這宮中歲月端的是漫長無邊,一日仿佛一年般似的,磨得人心都焦了。弄箏聽話去了,亭幽看著她搖著小船去池里摘蓮子,看著她拿手絹兒捧著它們上岸,卻又見著了上午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亭幽心緊了緊,因隔得遠聽不見弄箏同定熙帝說了什么,一時心里卻起了抹荒唐念頭,怕定熙帝忽然瞧上了弄箏,再看后來弄箏引著定熙帝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她又暗自惱怒自己,怎么會有那般齷蹉的猜想,當真是關心則亂了。隨即又“呸”了聲,她關心個什么勁兒。“愛妃倒是悠閑,尋了這么個好地兒?!?/br>此地最妙在依著水畔,又有百年老樹遮影,周圍綠植叢叢,涼亭淹沒在綠蔭里,十分涼爽,而此處又偏僻,來者甚少,亭幽這才愛在這地兒逗留。亭幽行了禮,也不答話,便見定熙帝好整以暇地在涼亭里坐下。“朕向你討幾顆蓮子吃,可行?”定熙帝態度溫和,說話又這般客氣,亭幽也不好再冷顏相對,隨定熙帝坐了下來。弄箏趕緊剝了幾顆遞給亭幽,亭幽將那蓮子掰開,剔了蓮心,再遞給定熙帝,他并不接,側頭張了張嘴而已。亭幽只得將蓮子送到他唇邊,指尖碰到他的唇瓣,趕緊就收了回來。“這新鮮蓮子倒清香?!?/br>也不見亭幽答話,終是冷了場,看得抱琴、弄箏在一邊擠眉弄眼干著急。定熙帝見了,勾了勾唇角。亭幽惱怒地瞪了二婢一眼,這不又丟人現眼了。定熙帝理了理袍子站起身,亭幽還以為他這是受不了冷淡要走呢,卻聽他道:“愛妃陪朕走走吧?!?/br>亭幽詫異地抬抬眼,只能點點頭,隨著定熙帝沿著鴻池走了走,去了憫農閣。亭幽隨定熙帝走上二樓,王九福上了茶水便乖覺地示意抱琴、弄箏都去了樓下。亭幽立在窗邊望著當初她系舟醉酒的那片荷池,一時心緒浮動,不曾想又是一年了。定熙帝緩緩走到她身后,雙手攬住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肩上,說道:“還在生朕的氣呢?”這一句倒是把亭幽給驚嚇住了。轉過身子有些不解地看向定熙帝。定熙帝為亭幽拂了拂額前的碎發,說道:“那日朕就說了一句,你倒是氣性兒大,一聲不吭就走了,還給朕擺臉色看?!?/br>這個罪名亭幽可不敢當,也不知定熙帝怎么忽然提起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來?!俺兼母医o皇上臉色看,皇上這是……”亭幽有些急了。定熙帝捏了捏亭幽的下巴,“是誰老避著朕的?”不想定熙帝居然能覺察,亭幽臉色變了變,可素日積累的怨氣卻怎么也按捺不下了,被定熙帝這么一撩撥,眼淚就涌了上來。一雙含波眼,就那么靜靜淌著淚水,顯得濕漉漉、亮汪汪,饒是langxin似鐵也得化了。定熙帝為亭幽拭了拭眼淚,“朕就這么一說,你倒是先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