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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在母后跟前盡孝,是兒子不孝,敬姑娘能陪母后解悶,真是求之不得?!闭f罷定熙帝轉頭對他身邊的內侍總管王九福道:“把朕前兒得的那柄玉如意賞給敬姑娘,再賞敬國安一千兩銀子并四色錦緞,就說是太后賞的,他生了個好女兒?!?/br>皇帝親口贊賞亭幽,本該是她莫大的福氣,若她是普通宮外人,只怕求親的人把門檻都要踏斷了,可她偏偏是皇帝曾今寵幸過的人,如此賞賜,可真有點兒不認賬的感覺。“她還年輕,無功不受祿,如何當得皇上的重賞,沒得折了她的福分。只是她一個女兒家,怎么好在宮里長久的陪我一個老太婆,她年歲也大了,莫耽誤了她的終身?!本刺笠酝藶檫M地道。“是朕考慮不周了。如此,朕封她為五品才人,今后便能替朕在母后跟前盡孝了?!?/br>亭幽聽著敬太后為自己努力爭取,定熙帝無可無不可地給了自己一個才人的位置,也無封號,臉上倒也平靜。只那黃、鄭二人詫異地瞧了瞧她,心里重新掂量了一番。“敬才人,你好.xzsj8.好伺候太后,今后朕自有封賞?!倍ㄎ醯蹫橥び漠嬃艘粋€很不錯的大餅在眼前。“民……能長侍太后身邊是臣妾的福氣,臣妾不敢居功?!蓖び脑俅伟@地跪地謝恩。按制只有正三品九嬪以上的宮妃才有資格入主一宮,所以亭幽得太后特旨,依舊居住在慈寧宮,為這事宮里不知多少人紅了眼,至少在慈寧宮每日都能見到皇帝,而不像其他宮妃盼星星盼月亮,一個月能盼到看皇帝一眼就不錯了。亭幽封為才人的第二天,慈寧宮可著實熱鬧了一回。這宮里的人沒有蠢的,有的話早就蠢死了,太后與皇帝不和的蛛絲馬跡早就顯露無遺,所以這些人也不像初入宮那般誠惶誠恐地巴結敬太后,每日請安,不是這個病了就是那個倒了,能來三成人已是不錯,但今日慈寧宮內百花爭艷,鶯鳴燕嚦好不熱鬧。于賢妃請過安后就瞅著亭幽道:“太后娘娘家里出來的姑娘果然不凡,別說皇上,就是我瞧著都喜愛得緊,我敢說這容貌,咱們宮里再找不出第二個?!?/br>太后對亭幽笑道:“這是于賢妃,如今她執掌后宮,今后啊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去找她就是,她最是個隨和的?!?/br>于賢妃此人亭幽是知道的,宮中妃位最高的人,又是大皇子的生母,尊貴無比,也只有她無論刮風下雨慈寧宮每日早晨的請安從沒落下過,難怪能屹立后宮這么多年都不倒。亭幽笑著上前,屈膝請安,于賢妃趕緊扶起她,僅受了半禮,亭幽又受教了,于賢妃能夾在定熙帝和敬太后中間還能兩面都討好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位于賢妃是宮里的老人了,定熙帝踐祚時便納了她,像她一般十幾年前的舊人如今只得她一個了。雖說定熙帝如今不再寵她,可她膝下有大皇子,每個月定熙帝必定是要去她宮里看看的。于賢妃身邊的宮女早準備好了見面禮,一對嵌紅寶石的金絞絲鐲子,一個八寶瓔珞墜海棠富貴鎖的金項圈,并一支單鸞垂珍珠流蘇的步搖,禮物十分貴重又不違制。于賢妃又拉著亭幽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將她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賢妃jiejie有了敬meimei這樣的天仙妹子,可是喜歡到天上去了,只怕再也瞧不上我們這些個凡夫俗子了?!闭f這俏皮話的是剛生了皇四子的蘭昭儀,只見她擠著眼睛皺著鼻子,真像是吃醋似的,逗得大家都笑了。“就你個嘴厲眼小的,難道這樣的妹子你不喜歡?”于賢妃笑道。于賢妃是不是真心喜歡亭幽那不得而知,但蘭昭儀一定是不喜歡的,進來打量亭幽時,眼里多有不屑。除了這兩人另一個讓亭幽印象深刻的便是宜春宮的婷才人,婷是她的封號,入宮已經六年多了依然還是才人。亭幽趁著空檔看了看她,春水雙眸,秀山雙眉,膚若凝脂,唇若涂丹,身姿窈窕,端的是個絕色佳人,三年前聽宋姑姑提起她時也曾說她長相絕美。婷才人見亭幽看她,不過冷冷地回看了一眼,笑容都懶得扯上一分,亭幽倒有些明白為何她至今任然是才人了,看來定熙帝不喜歡冷美人。亭幽仿佛一件寶物似地被這些宮妃來回打量了好一陣子,她簡直恨不得把她拆開來瞧瞧似的,她正愁怎么從這群女人中間脫身,就見一個宮妃打扮的女子姍姍來遲。蘭昭儀嫌惡地看了那人一眼,嘲笑道:“我當是誰姍姍來遲呢,原來是芳嬪meimei?!?/br>“人家是伺候皇上有功,我們怎么敢比啊?!备m昭儀講話的是她宮里配殿住的李選侍。芳嬪是上次選秀進來的,父親是河南布政使,人生得裊娜秀美,神情溫柔,就是被蘭昭儀和李選侍這般諷刺,也不見絲毫慍色。這三年里她十分得寵,乃是昨晚宋姑姑給亭幽重點介紹的人物之一。芳嬪請過安,就安安靜靜地立在惠妃身邊,也不多說話,頭都很少抬。“只怕是人家仗著有個做惠妃的表姐,連太后就不放在眼里呢?!碧m昭儀大概是天生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惠妃一家是力挺定熙帝的,所以盡管膝下空虛,定熙帝不顧敬太后阻攔還是晉了她為惠妃。曾惠妃聽蘭昭儀這般刁難,也不生氣,只拿眼瞥了蘭昭儀一眼,十分地不屑。蘭昭儀生皇四子以前不過是從六品的常在,哪知她福氣好,才一個晚上就懷上了,生子后才封的昭儀。蘭昭儀心里暗恨,她雖然位于九嬪之首,可從來就不受定熙帝待見,所以最是嫉恨得寵的惠妃和芳嬪。“好了好了,你們都去吧,吵得哀家頭疼,以后也不用日日過來,初一、十五來盡盡心就成了?!本刺髶]手讓宮女送客。眾人自然又有一番虛假的表忠心,希望還是每日都來,敬太后懶怠與她們說話,只擺擺手讓她們各自去了。一眾人走后,亭幽去沏了一杯薄荷茶,用碧玉杯盛了遞與敬太后。敬太后啜了口茶,覺得清新無比,將剛才那些脂粉氣都掩了下去這才好受些,“你倒是個機靈的?!?/br>“蘭昭儀身上的香氣也太濃了,別說太后如今身子虛聞了不好受,就是我也差點兒熏著了?!蓖び膵陕暤?。敬太后點了點亭幽的額頭,“還說你是個好的,原來也這般促狹?!本刺髷R下茶盅,“唉,這蘭昭儀也真是個爛泥扶不上墻,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