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
我不介意
還沒正式開學,所以晚自習也沒有上什么課,但因為馬上就要開始接連三天的開學考試,所以大家也沒有心思開小差,都在臨時抱佛腳。 而許沅因為搶錢事件,一整晚都沒敢回頭。 好不容易熬到下晚自習,她磨磨蹭蹭地收拾東西,聽見身后椅子被拖開,才站起身來,跟在嚴銳身后往校外走去。 一路上,許沅看見不少女生幾個一堆,躲在后面對著嚴銳指指點點,時不時害羞地笑笑,然后佯裝無意地從他身邊經過,飛快地瞥一眼。 而被看的當事人出乎意料地淡定,就跟沒事人一樣,任人看,任人笑。 心理素質之強大,是吾輩之楷模。 許沅跟在他身后走了一路,才發現兩人回家竟然是同一個方向,她始終和嚴銳保持著三四米的距離,十分鐘后,同行的同學逐漸變少,她看見前面那人從兜里掏了個什么東西出來,湊到嘴邊點了一下,然后他的手再放下來時,食指和中指之間就多了一根煙。 原來學霸也會抽煙,她想。 走到下一個路口,嚴銳向前直行,許沅在原地站著,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鐘,才右轉往家里走去,而她離開后,一直沒有回過頭的少年緩緩往后看了一眼,發現已經空無一人后,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把沒抽完的煙按在了旁邊的電線桿上,也走了。 家里已經熄燈了,許沅躡手躡腳地打開門,靜悄悄地換鞋,沒有弄出一點聲音,mama和叔叔已經睡下了,主臥的門關得死死的,她走進廁所,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然后進了客房,連燈都沒開,摸黑脫下衣服,直接鉆進被子睡覺,每逢考試之前,她都不會熬夜。 他們早上七點上課,但許沅六點半就會趕到學校學習,升上高二后,她自覺地把時間又往前調了半個小時,五點半,她的鬧鐘準時響起,她以最輕最快的速度洗漱完以后,拿起書包出了門,在樓下買了早餐,急匆匆往學校趕。 然后就在昨晚分別的那個路口,她正好遇見了打著哈欠的嚴銳,許沅下意識看了一眼表,五點四十五。 兩個睡眼惺忪的人又莫名其妙地對視了會,許沅先打了個招呼,早啊。 嚴銳沖她點了點頭,邁步向前走去。 許沅又跟著他,保持著三四米的距離,街上除了他倆,一個學生都沒有,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像兩只孤魂野鬼。 到了教室后,嚴銳直奔后窗,打開了半面,長腿一邁就登上了窗臺,直接跳了進去,整套動作行云流水,看得許沅嘖嘖稱贊。 然后她掏出鑰匙,打開教室前門的鎖,走了進去。 她和嚴銳同時打開了前后的燈,嚴銳看見站在前面的她愣了半響,問道:你有鑰匙? 嗯。許沅把鎖合上,教室鑰匙有兩把,我找老師要了一把。 嚴銳張了張嘴,但又什么都沒說出口,許沅猜想他可能想說你怎么不早說之類的。 她回到座位,邊啃包子邊看書。 身后的嚴銳突然開口道:你介意 許沅回頭,什么? 嚴銳又垂下眼,搖搖頭,沒什么。 然后起身往雜物間去了。 許沅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突然猜到了嚴銳想要說什么,她把包子幾口塞完,拎著塑料袋去雜物間丟垃圾,嚴銳一根煙剛好點上,微弱的紅光在漆黑的雜物間里有點顯眼。 經過一夜的發酵,雜物間的味道非常銷魂。 許沅把垃圾丟了,走到門口又回頭認真道:我不介意。 嚴銳愣了愣,清早腦子轉得總是慢一些,等嚴銳反應過來,許沅早就離開雜物間了,他輕輕地笑了笑,叼著煙走了出去。 起得太早了,不提提神根本熬不住。 嚴銳把窗戶完全拉開,散味。 前面的許沅拿出一小瓶風油精,像畫圖一樣在額頭和太陽xue之間來回涂抹,那氣味不比煙味淡多少。 嚴銳道:有用嗎? 許沅的腦子顯然也沒有清醒多少,過了幾秒后,她才反應過來嚴銳是在和她說話,她回過頭,還行吧,能撐一段時間,如果困了就再涂一點。 頓了一下后,她的視線停在嚴銳指尖的煙上,你這個有用嗎? 有,撐一個早自習不是問題。嚴銳挑挑眉,要試試嗎? 啊許沅皺著眉頭思考,說實話,她是有點好奇。 右手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