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事兒(修)
也有事兒(修)
我確實有做的不地道,但有什么事我們可以靜下心來談 火星再度迫近,盛耀喉嚨噎住,一時竟不知是該求饒而或疏導。 周元沒有表現出分毫怒意,語速平緩,眼中帶笑,煙被夾在指間款款擺動。 越平靜倒叫人愈發沒底。 你看你,視仕途如命,只要是能讓你向上爬的途徑,不管多臟多爛,你都愿意試,對吧?大家日子都不好過,你為難不了上面的人,抓著一個跟你差不多的人為難,這僅僅叫不地道? 盛耀沒吭聲。 懊惱自靈魂深處騰起,逐漸包縛聲帶,令他無從言語。 他還是太猴急,以至于來之不易的機會降臨,一時忘了顧及他威脅的人,并非一直是個軟柿子。 慣性以為只要他拿捏得當,對方就會乖乖就范。 而今看來,可謂大錯特錯 呲啦 又一根煙頭毫無征兆地掐滅于盛耀肘側,劇烈的灼燒感絞斷思緒。 未及適應疊加痛感,只見周元神色漠然地又點起一根。 盛耀臉色白了幾度,額角因疼痛滲出密密細汗。 他喘了幾口,啞著嗓子問,你要燙幾個才算完? 你壞了我幾次事? 兩次。 嗯,所以這根煙送給你抽。 將煙嘴喂進失了血色的唇間,周元兩手相貼,拍去掌心的灰,重又靠回原位。 猛然竄入呼吸道的焦油味灼痛肺部,盛耀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陣,臉色慘白發青,你咳咳能不能幫我把煙拿開。 未置一瞥,周元淡淡道,給你抽的就抽完。 好不容易將煙抽得只剩屁股,盛耀盯著落了一身的煙灰,只覺傷口更疼了,抽完了。 將他嘴上的煙抽走,朝煙缸一丟,周元從褲兜掏出一早抄在紙上的號碼,扔到他腿上。 聯系方式呢,就給你了。以后啊,希望咱們不要再有聯系了,如果你再煩我呢,我會告訴沈思仁的,而你跟梁旎奧那點破事呢,我也會通過溫子凜轉達給傅煜。下次,咱們就不燙這些衣服能遮住的地方了。 知道了。走到撕破臉的局面,盛耀未料到周元還會提供劉迦洛的聯系方式,他低頭看了眼紙條,問,這是什么平臺的聯系方式? 舔舔唇,周元自煙盒里抖出一根煙叼上點燃,這不很明顯是美國的手機號么? 盛耀懷疑,他會用手機號跟我聯系? 吐出口煙,周元要笑不笑地撇撇嘴,忽而又將煙摁至他的肩側,我還有義務替你弄清楚他會不會? 深吸一口氣,忍下痛呼,盛耀哆嗦著嗓子,行,謝謝你。你能幫我把手解開么? 不急。瞟了眼后視鏡,周元揣起手,等人來了就放你走,現在放你對我來說不安全。 約莫十分鐘過去,一輛黑色GLS600駛入空蕩街道,于路口靠邊停佇半分鐘后,一通語音電話呼入周元手機。 接起語音,周元扭身后望,你到了?那輛邁巴赫SUV? 摁下車窗,溫子凜探出頭環顧四周,嗯,你是哪一輛?S450? 不是,前面那輛。 哦,那輛小青蛙呀。你跟我車一起過去? 你在那等我會兒,我叫車上的人下去。 行。 掛斷通話,周元沖盛耀伸出手,手伸過來,我給你解了。 語音呼入時,周元的手機擱在扶手箱上,是以盛耀清晰看見了來電人名字,眼下這等狼狽模樣,他委實不愿被他人瞧見,因而遲疑了幾秒,方才將手遞過去。 找出混在線團中的繩頭,將其向外一抽,固若金湯的捆縛霎時解除。 見盛耀坐在副駕沒動,周元挑眉,還不走? 下齒磨了磨唇珠,盛耀一時沒忍住,你現在跟溫子凜 是你該關心的事么? 好吧 嘆了口氣,盛耀拉開車門,正欲拍去身上灰,卻被周元一手制住,下去拍,別弄臟我的車。 邁出副駕,滯后的痛感針扎似的襲來,盛耀瑟縮著肩,疾步朝自己的車走去。 沒來得及拉門,就聽見身后響起了一聲喇叭。循聲回望,即見溫子凜將車溜至他身旁。 盛耀?自駕駛室爬過半個身位,溫子凜摁下副駕車窗,笑著沖外喊,你這是怎么了?被周元揍了? 濃艷五官于四目相接時僵化,自打與梁旎奧分開,如溫子凜這群享受父輩余蔭、背景深厚之人便自動地將他排除在外。 平日即便碰見最多也是點頭之交,而今在如此狼狽情形下相遇,不得不叫他壓抑多年的自尊心,翻騰碎裂。 殺人誅心,倒也不過如此。 盛耀面色寒涼,就是談個事談出了點火而已。 哦。溫子凜眼光戲謔地又將他打量一番,真沒想到,你跟她還認識,這世界果真是圓的。 如何聽不出這無傷大雅閑談背后藏匿的看好戲心思,盛耀勉強笑笑,嗯,下次有時間大家一起聚聚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溫子凜頷首,行,我們也有事,有空再聚吧。 將車往前挪了少許,待盛耀駛離車位,溫子凜即刻將車泊了進去。 周元瞧見,一時不解,下車跑過來,拍窗問,不是我跟你的車過去么? 胳膊掛在窗邊,溫子凜翹唇,你還認識盛耀? 周元面無表情,嗯,怎么了嗎? 溫子凜興味頗深地揚起眉,你倆不會也有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