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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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應該的。周元客氣笑笑,偏頭朝身前的沈思仁說,那不打擾你們,下次有機會我去公司拜訪。 沈思仁點點頭,漆黑的眸子深深看她一眼,邁步從她身邊掠過。 周元也不多做停留,腳底仿佛踏了火,目不斜視地逃離了這個易起是非之地。 怎么不走?盛耀望著前方已經走出院門口的沈思仁夫婦,手肘撞了撞身側佇足不動的張尤佳,要我送你? 張尤佳猛地掀起眼皮看向盛耀,你認識那個周元吧? 盛耀扭頭將目光挪到她臉上,長眉輕挑,怎么? 項鏈。 你想多了。 不可能。 張尤佳很篤定。 起初她并未當回事,只當周元是沈思仁投資的眾多公司中的一名小老板,但周元從她身邊擦肩,她的目光不經意掃見周元隨快步走動從領口甩出的吊墜。 陡然發現她頸間那顆吊墜與自己前幾日收到的款式幾乎相同,只不過克拉數更大。 幾乎立時,她去觀察盛耀的表情。 彼時他眼睫低垂,下齒磨咬著唇珠。 顯然不對勁。 如今他又矢口否認就更為奇怪,張尤佳不禁愈發好奇,這中間有何彎彎繞繞使他在沈思仁面前無法表露二人相熟關系,反而需要鬼祟藏掖。 多年相交,盛耀深知張尤佳于看人一事上極其聰明,許多事自己不說,她也能抽絲剝繭地聯系起來,推導出真相。 倘若那般 必定會使事態失去控制。 嘆息幾次,他忽然有了想法,是認識,追了不理我,人家有老公,這么難堪的事,非得揭開說? 你哥知道嗎? 我哥知道了會放任我干這種事? 盛耀鼻尖釋出一個短促氣音,濃艷五官中假意作出幾分落寞,塌下肩膀,苦笑著凝她。 你呀。張尤佳審視半晌,見他不似作偽,抬手捶他一拳,唏噓道,總喜歡追自己得不到的。 她想,若非如此,他們如今合該是令人羨慕的一對。 盛耀作勢無奈轉身,余光不動聲色地掠過鏡片悄悄睨她,瞧見她臉上狐疑消退,只剩因追憶過往而流露出的幾分動容,松了一口氣。 靜默片刻,想起先前被沈思仁打斷的談話,他再度重提,傅部那兒,你能看著幫一下嗎? 行。張尤佳頗感擔憂,強調道,但最多兩年,不然你再想回去就難了。 這件事回去別跟你姐說。 知道,我也不是什么事都跟她講。 盛耀頷首,摸出車鑰匙,走,我送你。 周元站在臥室門邊,盯著床上持醉假寐的宋延,冷聲道,別睡了,起來說話。 宋延心知已然露餡,橫豎躲不過,兩手一撐,靠著床頭緩緩坐起。 說說吧,這是怎么回事? 周元上樓前便將踩腳墊下的手機掏出,如今從包里翻出來直接扔到宋延身上,宋延沒有閃避,堅硬的金屬機身砸中他的胯骨。 他皺了皺眉,發出一聲輕微痛呼,抬眼去打量周元。 周元有些惱,白皙的面龐浮動著因怒氣產生的薄紅。方才她將醉醺醺的宋延塞入后座,準備好言好語地跟他聊上幾句,誰知被他裝出的醉態敷衍,于是消了大半的怒火,霎時又升騰起來。 宋延先是一愣,并未料到她會來質問自己,這兩年間當她發現他的各類見不得光的手段,素來是按兵不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何曾會有閑心來沖他發火。 他不由有些受寵若驚。 對不起。 你解釋一下,為什么要監控我的位置? 我宋延一時心思百轉,剔透的琥珀瞳快速轉動,那天你不理我之后,我怕你想離婚,所以 我不喜歡你干這種事。 我知道,下次不會了。宋延從床邊翻下來,走到周元跟前,伸手攬住她,貼著耳朵柔聲道,原諒我嘛,jiejie。 低眉順目,是周元一貫會接受的認錯態度??刹恢獮楹?,她心里卻直打鼓,覺得宋延的作態過于表象化,給出的解釋也不足以信服。 周元冷哼,你別來這套,你監控我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哪敢呀,就是這次才放進去的,jiejie。 宋延無賴似的含著她耳垂舔咬,時輕時重,避重就輕的意味不言而喻。 周元擰眉,正要發作,包里的手機忽然發出震動。 推開宋延,拿出手機一看,是沈若明的來電。 喂?媽。 周六晚上你姑姑辦生日,你能來嗎? 可以啊。 那好,一家人好久沒聚了,正好熱鬧熱鬧。 你到時候把飯店地址和吃飯時間發我。 嗯,你沈若名遲疑兩秒,你帶宋延來嗎? 周元拿開電話,瞥向一側的宋延,問,周六我姑姑生日你去嗎? 宋延眸中噙著的笑意霎時凝結,猶豫片刻,想到二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他格外不情愿地低頭,去。 周元困惑地看他幾秒,顧及電話還沒掛斷,不便立即詢問,只好對沈若明說,我們一起來。 好,周六別忘了買禮物。 放心。 周元掛斷電話,扭頭一看,宋延人已不在原地。 淅淅瀝瀝的水聲從浴室傳出,她走到浴室門口,伸手探向門把,擰不開。 周元愣在原地。 她越發看不透宋延了。 宋延不愿意見她姑姑?周元琢磨。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推翻,那晚宋延質問她是否去陪陸寬的記憶于腦海躍出。 想必宋延不想見的人是陸寬。 未待她捋清這其中關系,白色手機又響起。 暗罵一句,今晚的事真多,周元接起沈思仁的電話。 生氣了嗎? 磁性低沉的嗓音自聽筒送出,周元線頭一般凌亂的思緒被莫名安撫。 沒有啊。 擔心宋延隨時會出來,她推開臥室門,走到客廳。 沈思仁低笑幾聲,沒吃醋? 周元坦然,我吃什么醋? 她心道,沒有感情,談何吃醋。笑話。 那頭默了半晌,再開口時嗓音如被苦丁茶浸泡,微微有些沙啞,沒不高興就好,怕你生氣。 周元愕然。 ** 來,來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