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價的東西
廉價的東西
第四章 SE旗下會所。 夜很深了,但包廂里熱鬧非凡,宋玉坐在美人堆里,被meimei們輪番敬酒,醉意涌上三分,聽見陳徵喊他,才清醒過來。 誒誒誒,你們這么玩,差點耽誤小爺我的正事了。 宋玉坐直了身子,義正言辭道。 什么事啊宋哥哥? 就是啊,宋哥哥,你找我們除了玩還有什么正事? 哈哈哈 去去去,都給我坐好了。 宋玉清醒后就覺得女人多是真的吵。 徵哥說,今晚你們猜得出一種香,他今晚贏的都送給你們! 什么?香水嗎? 宋玉點點頭,meimei們就來了興致,陳徵在牌桌上的籌碼已經堆得很高,而且猜個香水對于她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難事。 海水味,帶一點茶香,啊,還有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宋玉讓服務生上了新的酒,五糧液,70度,用三指大的杯子裝滿,不能白猜啊,你們每個人只有三次機會,錯第一次,喝一杯,第二次,喝兩杯,第三次,喝三杯,誒,明白了嗎? meimei們面面相覷,忽地有個勇敢的舉了手:我來我來,是不是Jo Melone家的那個什么鼠尾草與海鹽? 宋玉嗤笑,要真這么好猜,他早就獨吞這筆錢。 酒杯往女人面前推了推,請吧。 女人也不嬌氣,想著一口氣吞下去,沒想到還沒下肚,喉嚨就像被燒了一樣。 幾輪下去,大家的醉意就涌上,宋玉這才心滿意足,點了根煙咬在齒間,笑意淺淺。 徵哥。 陳徵過來,大家自覺地讓出中間的位置,有人趁著醉意大膽地攀附在他胳膊上,嬌滴滴喚道:徵哥,宋哥哥好壞。 不是他人,是第一個回答問題的meimei。 宋玉心都跟著顫了顫,新來的meimei規矩沒有教好。 是嗎?陳徵不怒反笑,黑眸里盡是晦暗不明的光,煙。 女人還以為自己就要飛上枝頭,趕忙撈過桌上的煙盒,乖巧地遞到陳徵嘴邊,接著,火機一打,煙就自然地升起一縷煙。 陳徵吸了兩口,夾在手上,問:你叫什么名字? 徵哥,我叫GG,新來的。 女人還未察覺到危險,一個勁地往陳徵身上湊,手就要落在他胸口的時候,人突然被反壓在了沙發上。 事發突然,一旁的幾個女人捂住嘴差點嚇出聲。 G、G?可你這cup頂多C??? 陳徵拿煙的手附上女人的乳,煙蒂掉落在她光潔的皮膚上,帶著瘆人的燙。 徵哥~那你幫人家揉揉? 女人水蛇般的腰扭了扭,更貼合陳徵的腰部,眾目睽睽,竟如此大膽。 陳徵輕笑,應聲松開了她,站起來捋了捋衣服上的褶子,語氣里充滿戲謔:宋二哥,你現在招人標準怎么越來越低了?這個工資招不到腦子正常的meimei? 女人被說得臉紅一塊青一塊,不知道陳徵這種當眾嘲笑的行為和鞭刑有什么區別。 SE不需要這么廉價的東西。 東西。 在場的女人之于陳徵,是和物品沒兩樣的存在。 或者說,比酒柜里擺放的任何一瓶酒都不值得一提。 知道了徵哥。 把今晚的錢分給這批meimei,以后不用再出現了,再這樣,下次你來陪客。 宋玉: 新來的不懂規矩,更不懂陳徵的喜怒無常,只知道每個人都只有一次機會,能抓住,不能抓住,都不會再有的機會。 誰都想拼一把,想做那個例外,誰都被豬油蒙了心,貪欲沖破了理智。 三年前,陳徵還不這樣。 那時候老爺子剛抱病回國,因為只有古鎮有家老中醫的秘方藥對他的病情的控制有效果,所以陳徵每隔半個月就要去古鎮一次。 每次往返不會超過一天,但那次陳徵回來遲了些。 那日他去返回途中,路上被一個女人攔住。 她穿著一身藕粉色的旗袍,頭發用簪子盤起得很好,眉眼如畫,腳上穿的是低跟的皮鞋,仿佛是從書里走出來的。 年紀不大,卻能將旗袍穿得不俗且優雅,在女人堆里長大的陳徵,自詡見過很多漂亮女人,可是他認為她不同。 她的聲音都很溫柔,輕輕地,比這三月天更懂得撫人心:你好,請問能不能借我些錢?我錢包丟了還迷了路,想要買張返程車票。 騙子。 但是漂亮的騙子。 陳徵對漂亮女人向來不吝嗇,更何況對方只是想騙騙小錢。 留個聯系方式吧?到時候會把錢還給你。 陳徵想開口說不需要,可是對方已經從包里掏出小紙條將名字和電話寫好遞給她。 阮冬。 字如其人,干凈娟秀。 過了快一個月,陳徵已經不記得這么一回事,前臺接待處卻突然接到電話,秘書接起,對方開口就是要還錢。 三十塊,難為她還真記得。 再見面,是約在古鎮,阮冬依舊穿著旗袍,一身淡綠色,不壓膚色,整個人仍是白到發光,指甲修剪平整,白皙纖細的手腕上多了個銀鐲。 陳先生,其實為了這些錢,沒必要勞煩你跑一趟,只是 只是我莫名很想再見見你。 我也是。 阮冬一怔,她緩緩對上那雙炙熱的目光,感覺整個人都要被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