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4爭端
chapter64爭端
莫星予推了推賴在床上遲遲不愿意動彈的男人,那男人露出一對無辜的眼眸,起身歪著頭看她。 jiejie,我頭疼。 莫星予瞪他一眼:你活該。 她這幾日因為著涼而虛弱,昨晚才慢慢恢復體力,林風見她沒有什么大礙,變本加厲地粘著她,讓莫星予恍惚之間生出她從未說過兩人暫時分開這種暗示性的話語。 這室內只有一張床鋪,林風又死皮賴臉地纏著她,見她燒退了之后,更是八爪魚一樣牢牢地吸在她的身上,可憐兮兮地在她身上東摸西摸。 莫星予不理他,他也是鍥而不舍地對她上下其手,他眉眼間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麗,只是掩蓋不了眼底深深的倦色。 照顧病人談何容易?他這幾日在她身側都睡不安穩,隔幾個小時就要測一下她的體溫,她并非草木,又豈能無知無覺,但一想他對自己別有所圖,胸口就一陣氣悶。 莫星予不耐地將他推在床上:你就不能睡一會兒嗎?你現在已經二十六了,不是當年那個 話還沒說完,林風就攬住她的腰,兩人在床上滾了半圈,他的鼻尖蹭著她的,莫星予感到有濕軟的東西碰在自己的唇上。 他嘴里有一股苦苦的味道,這是昨日嘴對嘴喂藥時殘留下來的痕跡。 莫星予咂摸著這種苦味,看見他眼底的青黑,一顆心也不由得柔軟了起來。 她兩根手指夾住他的鼻子,看著他皺起來的眉頭:從現在開始,你不許碰我。 林風雙手環著她的腰,湊過去親她的側臉,暖暖的呼吸噴在她的耳朵上。 莫星予覺得癢,想要往后偏,卻被他桎梏在懷里。 jiejie說的碰是怎么一個意思? 他刻意地把碰字咬得很重,莫星予不接他的茬。 林風滿嘴的甜言蜜語:既然jiejie不喜歡我碰,那我就不碰。 他眼神真摯,眉眼中盡是蜜糖般甜美的笑意,莫星予將目光移開,不與他對視。 他把自己獠牙收斂起來的時候,真像一只乖巧可愛的貓咪,無論從外表還是性格來看都很讓人心軟,情不自禁地想要縱容他。 美人的特權太多,世間的不公正總是從每個人出生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門被輕輕叩了三下,莫星予放棄了同林風的糾纏,眼神一亮,大步去開門。 門外站的果然是周師師,她今日穿了黑色的小西裝配黑褲子,十足的嚴師打扮,她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遍莫星予:看樣子你好得差不多了。 莫星予笑著點頭:謝謝你。 周師師越過她的肩膀往里望,頓時皺起眉頭。 林風躺在床上香肩半露,黑發鋪滿了枕頭,一副被蹂躪過的嬌花模樣。 林風的小人模樣便是如此,盡管莫星予已經直白地表明兩人之間不能進行太過于深入的交流,他卻還要在他人面前顯示出一副兩人間有過什么的樣子。 你的病才好。 她不贊同地看了莫星予一眼。 我莫星予擔心自己在她心里留下荒yin無度的印象,想要開口解釋,但這事有林風的煽風點火,怕是會越描越黑,只能訕訕地放棄。 周師師拉了她的手:我們去走走吧。 莫星予不理會床上林風使眼色的模樣,毅然關上門。 回廊里已經是花紅柳綠,碧水里是隨波蕩漾的桃花花瓣。 你打算什么時候去上班? 明天,明天周一,我已經同領導上報過了。 嗯。 兩人繞過一處又一處回廊,周師師不言,莫星予也不語。 你和林風 莫星予聳聳肩膀,她不希望周師師提起這個話題,但她執意要說,也只好聽著。 周師師頓了頓,問莫星予道:莫星予,你會憤怒嗎? 也許是不高興的時候比較多,但要說是對誰憤怒,好像就有些夸張了。 你現在就是對林風憤怒。 這回廊彎折重疊,配上婉轉的鶯啼,讓莫星予大病初愈的腦袋里有針扎般的疼痛。 她坐在冰涼的石凳上,捂著頭看她。 周師師用手按摩著她頭部的xue位,讓她好受一些。 你這不是賭氣,你只是單純地在向他發泄自己的憤怒。 莫星予張口結舌地看著她,周師師平日里在兩人的感情糾紛中都向著她說話,鮮少有如此直白地對她表示不滿的時候。 表達憤怒沒有問題,但是林風一次次被你推開,他會迷茫為什么會這樣,如果僅僅還是因為annie的事情,你們不應該是這個局面。 莫星予思緒紛亂,她按住周師師揉弄她額頭的手。 你為什么要同我說這些? 因為我希望你開心。 周師師看著她發紅的雙眼,面上顯示出怔仲的神色來:如果我讓你不開心了,我道歉,可是和自己較勁真的沒有必要。 莫星予心中生出一絲憤然來,周師師大略是當慣了老師,總會不自覺地帶著職業病來審視別人,就算她說得有理有據,被評述的對象也會產生一種被戳到傷疤的惱羞成怒來。 莫星予站起來,面上對她慣有的微笑已然消失:我先想想,失陪了。 她連失陪這種敬語都說出來了,周師師看著她的背影,嘆息一聲,緩緩地在她方才起身的地方坐下來,那里有她的體溫和氣味,暮春四月的光景也并不見得讓人欣喜,一場風雨后遍地的殘枝敗柳,讓人只有嗟嘆的欲望。 從回廊那頭走出一人,腳步輕緩地到了她面前。 周師師依然端正地坐著,屁股只占了三分之一的大理石臺面。 她沒有抬頭看他,盡管她能感受到男人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這種事是她自己的事,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夠插手。 周師師依然低頭看著被雨水打下來的柳絮,絨絨又蔫嗒嗒地鋪了一路,散發著衰敗的味道。 既然她不能與她在一起,那就要做到比誰都希望她能夠得到自己的幸福。 你覺得這個園子美嗎? 那要看里面住著的是誰。 周師師終于抬頭看他,男人理著最簡單的寸頭,半俯身看她,他面上帶著久居上位者的肅然。 我和我父親走的是兩條路,想要從我這里勸他停手,是不太可能的。 如果我說,我從未這樣想過呢?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要 他的目光放在她那只斜視的眼睛上。 周師師卻沒有心思花費在無關的人身上,她站起來道:如果想好了讓我如何報答你,我必定竭盡全力,修旻。 她想要起身,修旻卻忽然坐在了她身邊。 修先生的時間值千金,還是不要耗費在這種事身上了。 修旻的裝束對于這樣的天氣來說,太過于單薄,但這單薄的外套之下,是修長有力的男士軀體,周師師不自在地朝一旁挪了挪。 你和她僅僅是朋友嗎? 沒想到你還有關心別人的感情生活喜好。 周師師面上出現一絲慍怒,她與修旻接觸不多,但對他很是恭謙,他同自己素昧平生,愿意得罪自己的兄弟給她提供庇護,可以說是至仁至義了,就算目的不明,也是值得她感激的。但是修旻將手伸到她的個人隱私上,再好的素養也忍不住會黑臉。 男人動了,周師師宛如驚弓之鳥,注視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他只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小袋魚食,往湖心里丟。 湖面上泛起一圈圈漣漪,應是魚吞掉了餌食。 他將餌食給了她。 你喂魚嗎? 周師師掏出一粒,丟在了腳下的不遠處,湖面底下隱約有黃色的影子,那是爭奪吃食的游魚。 上次那只兔子,是annie的女兒帶過來的。 周師師沒有對他的話表現出特別的態度,她心里藏著火焰,也不會外露出火光來,只是低頭看著湖面想著自己的事情。 修旻耐心卻出奇地好,對她引導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說。 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滿足我? 周師師重復他的話,雖然男人一身黑,卻像是一只正在開屏的孔雀。 只要不是違法亂紀的事情,我都可以。 修旻又補了一句。 那你以我的名義約annie出來。 周師師呼出一口氣。 修旻面容上有一絲不快,但驚鴻一般速速隱去。 他摸著自己的袖扣,淡淡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