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偶遇
查爾斯想下車,拉住托比。但頭腦里的理智勸告他最好不要這么做。 自己有什么立場去拉開他們呢? 當然,托比是說自己是直男,但也有可能托比根本沒看上查爾斯,這只是他一時的托詞?,F在恭喜他找到中意的男朋友。這么想并沒有讓查爾斯好受多少。 或者那個男人是托比的朋友,親戚什么的。 無論哪種情況,查爾斯都不應該上去多管閑事。 但要是托比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他知道在這個圈子里,撿尸的事情時常發生。 怎么了?男人伏在他的胯.下,仰著頭不滿地望著他。 查爾斯輕吐了一口氣,抱歉地說:稍等,我看到一個朋友。 他推開了男人,下了車。 該死的,自己沒辦法就這樣不管托比。 他大步走上前,攔在托比和扶住他的男人面前。 嘿,你干嘛?男人警覺地停住了腳步。 我是他朋友,上來打個招呼。查爾斯敷衍地說。 男人捏了捏托比紅彤彤的臉頰,輕聲問:小可愛,醒醒。這是你朋友嗎?查爾斯想打掉他觸摸托比的手,但他忍住了。 托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他真的醉得厲害。他看向查爾斯,像是剛學會認物的嬰兒一樣,分辨了半天,好半會才用不確定的語調說:查爾斯? 真感謝他還記得自己。 男人確認了查爾斯的身份,解釋道: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家。 不勞您費心。查爾斯走到托比身邊,低下頭讓托比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摟住他細瘦的腰把他拽到自己懷里。 我送他回去。 男人似有不甘,但最終沒說什么。 距離近了,查爾斯立刻聞到托比身上濃烈的酒味。托比的臉紅得嚇人,他閉著眼睛,睫毛不舒服地輕微搖晃,嘴里含糊地說著什么。查爾斯側耳湊近,想聽清他在說什么。 托比柔軟的嘴唇擦過他的臉頰,嘴里吐出的熱氣激起查爾斯皮膚上一片噬人的癢。 回家我要回家 剛剛還不起反應的某物即刻硬了。查爾斯在心里暗罵了一聲。 你別亂動。查爾斯扶著托比的頭,讓他不要離自己太近,我送你回家。 他來到車前,對還撅著屁股等在車里的男人說:你下來吧。 男人罵了句很難聽的話。 我他媽的褲子都脫了,潤滑劑都涂好了,你叫我下去? 查爾斯沒反駁,自己這么做實在很混蛋。 cao!男人難堪又憤怒地提起褲子,罵罵咧咧地下了車,走前還不忘踹了查爾斯的車一腳。 查爾斯讓托比靠在車頭上,抽出幾張紙巾,把男人留下的痕跡給擦拭干凈。然后扶著托比,讓他躺進車里,制住他不安分扭動的身體,給他系上安全帶。 回家。托比嘟了嘟嘴,低聲昵喃。 查爾斯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托比的唇上。托比撅嘴的樣子又委屈又可愛,他真的好想吻上去。 托比是個直男。他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以此極力克制住自己吻上去的沖動。 把托比安頓好,查爾斯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偏頭問:杰弗森大街1892號,是這個地址吧? 不是。托比不安地皺緊眉頭,不去那里,我不想回那里。 查爾斯耐心地繼續問:你想去哪? 托比不說話了,他的眼睛失神地盯著車頂。好半天吐出一個地址。 查爾斯沒聽過這個地方,在導航上搜索,這個地方在另一個州。 你說的這個地方,我們開車去得一天一夜。 大概是喝醉了說的胡話,查爾斯心想。 我沒有地方去了。 托比語氣里的委屈讓他心頭一緊,他看向托比,發現他臉上的兩道淚痕。 怎么了,寶貝?他心疼地顧不上許多,解開托比的安全帶,托住他的腿把他抱過來,讓他坐到自己的懷里,扯了兩張紙巾給他擦淚。 怎么哭了? 不問還好,一問托比的眼淚就更止不住了。他癟著嘴,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言不發地流淚。 查爾斯注意到他臉上的淤青和紗布。 這是自己摔跤了,還是和人打架?他輕輕摸過托比臉上的傷口,恨不得這些傷口都在自己身上。 托比聳了聳鼻子,委屈巴巴:和室友打架。 查爾斯明白過來。 所以不想回去? 托比點點頭,還指了指自己的腰和腿,說:身上還有。他想掀開衣服,向查爾斯展示自己身上的傷口。 查爾斯喉頭一緊,抓住他不安分的手。 不用給我看,他平復了下呼吸,問,還痛嗎? 托比抽了抽鼻子,說:痛。 查爾斯的心里被柔軟填滿了。他小心地圈住托比,讓他躺在自己的懷里,撥開他汗濕的黑發,在他的額頭上極盡輕柔的落下一吻。 沒事的,沒事的。他安慰道。 托比環抱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到他的鎖骨處,淚水不止地流下來。 我沒地方可以去了。 查爾斯想了想,問道:去我家可以嗎? 他忐忑地等待回復,從來沒覺得時間可以這么漫長。 托比悶悶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