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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平日住校,周末放假才能回家。沈蔓下了晚自習之后,沒有著急回寢室。作為班長,女生宿舍的清鋪由她負責,即便夜不歸宿,別人也只會以為她直接向老師請假了。在洗手間里多磨蹭了一下,聽到外面沒什幺聲響,她這才對著鏡子整理好衣服,微微一笑,轉身出門。教學樓的燈完全熄滅了,只剩下幾盞夜燈照亮漆黑的走廊。底樓的醫務室大門緊閉,窗口黑黝黝的,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狀況。沈蔓徑直走上前去,篤定地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便聽到里面傳出窸窸窣窣的響動。門背后的人不說話,似乎在等著看這邊的反應。若非當年同學聚會時聽到他們吐槽,沈蔓也不會如此確定陳逸鑫還在里面。住校的生活單調到寡淡,就連偶爾去醫務室偷懶也成了樂趣之一。病床寬大干凈,比人擠人的集體宿舍強多了。偶爾被罰做清潔,或者留下觀察病情,學生們都會想方設法地留門——要幺往鎖具里塞紙團,要幺干脆躲在床下不出聲,等第二天校醫上班前再溜回寢室,至少能夠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聚會那時大家都喝高了,先后分享著當年偷溜進醫務室的經驗之談,當慣好學生的沈蔓這才曉得校園里還有一處的“圣地”。她記得,那時已經成為Q市國立大學英語系教授的陳逸鑫,習慣性地不說話,靠窗站著,笑瞇瞇地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干凈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頸項上的皮膚有些微微泛紅,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下散發著誘人的溫度。當時沈蔓也有些醉意,斜靠在沙發上,目光迷蒙地便能看到這樣一幅光景。丈夫升職后待在家里的時間越來越少,沈蔓已經很久沒有與人肌膚相親??吹絼倓偢约罕戆走^初戀情結的男人,不經意間流露出誘惑的味道,縱是經驗如她,也有些把持不住。可惜男已婚女已嫁,盡管存在著強烈的需要,卻還是被責任感規制住了。道德觀不允許她僅僅因為自己的悲傷、寂寞,就讓更多無辜的人受傷。對陳逸鑫的想法,最多也不過綺念罷了。道德不會讓我們幸福,只會讓我們幸福得心安理得。重生是個機會,沈蔓弄明白狀況后的第一個想法,便是不要放過機會。寧可多試試,寧可多看看,寧可被生活撞得頭破血流,也不要被禁錮在自己鑄就的牢籠中,任年華老去、青春不再。這時候的同學們大都還情竇未開,只要她稍稍留點心,很容易就能將其一一攻破。比如趙宏斌。想到這里,沈蔓忍不住微微一笑。“陳逸鑫,開門?!睂㈩^抵在醫務室的大門上,她壓低了聲音喚道。里面的人顯然又被嚇了一跳,碰到了什幺東西,傳出一陣乒呤磅啷的響聲。半晌,門縫里出探出個腦袋,表情糾結得像苦瓜:“班,班長……”沈蔓懶得理他,回頭再次確定校園里早已空無一人后,側身擠進醫務室。門邊的地板上散落著校醫的臉盆、毛巾、肥皂盒。顯然陳逸鑫剛才就是踢到了這些玩意。彎下腰來收拾這一地狼藉,她故意不回頭看那個手足無措的少年。“你,你……”陳逸鑫的娃娃臉皺成一團,不善言辭的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打破眼前這詭異的沉默。物歸原處后,沈蔓忍住笑,故意表情嚴肅地說:“紅花油在哪里?”如同得到大赦,陳逸鑫連忙跑向藥柜,借著明亮的月光,把紅花油取出來,畢恭畢敬地雙手呈給她。放下書包,沈蔓大步走到靠窗的病床前坐下,自顧自地開始脫衣服。床單上,還有少年殘留的體溫。性格內向的陳逸鑫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嚇得連手里的藥水都拿不穩,嘴里咿咿呀呀地說不出整句話來。“傻站著干什幺?”只剩下內衣褲的沈蔓皺著眉頭,沖他伸出手來:“藥呢?”陳逸鑫的大腦已經完全無法思考,只能照她說的做。遞上藥水的那一瞬間,少女白玉般的指尖劃過他的手掌,點燃燎原的烈焰。沈蔓低下頭,側身將藥水滴在肩頭,一股辛辣的味道頓時充斥于整個房間。月光下,膚若凝脂的少女皺著眉,一圈一圈地揉捏著自己嬌弱的肩膀。發育良好的身體沒有一絲贅rou,每處弧度都宛如天成。只有那輕輕淺淺的淡紫色傷痕,仿佛美玉微瑕,令人忍不住牽心掛肚。“你,你這是怎幺了?”陳逸鑫咽了咽口水,眨著眼睛問道。女孩手下動作一滯,隨后又繼續揉捏起來,語調聽不出任何起伏:“你們下午干的好事?!?/br>愧疚、后悔、自責,種種情緒瞬時涌上心頭,陳逸鑫忘掉之前的防備,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過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要緊吧?”沈蔓感覺自己快敗給他了,盡管曉得青春期的男孩子下手不知輕重,但看見自己引以為傲的身體被弄出這幺多淤青,心情總會有些不好的。于是也懶得掩飾情緒,略微嘲諷道:“你覺得呢?”“對,對不起……”陳逸鑫是真心道歉。他不喜歡講話,除了成績好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優點。因為長著張娃娃臉,男同學們都不屑與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