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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記著那個柔弱得似乎一碰就會倒的女人身后,探出的那個怯怯的小腦袋。和他母親長得一樣地美麗,幾乎可以讓人混淆了性別。父親是早幾代就移民的華裔商人,雖然娶了門戶相當的母親,生下他和哥哥。但對中國傳統的女人還是有一味的偏好。母親死后他有過很多女人,最后娶的卻只有這個。父親正式介紹那對母子的時候哥哥和他都在冷眼旁觀,那個女人的怯懦和不安,只有他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垂著腦袋低低地叫了聲‘哥哥好?!屯说胶竺?。當時只是覺著這個男孩和他母親一樣,就像是一對可以供人隨手把玩的小兔子,對他們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那個女人生了病,不得已住院治療后才是事情轉變的契基。就像所有的男人一樣,父親又有了新歡,雖然他或許還愛著那女人??伤矡o法免俗,自身需求是一部分,習慣使然也是一部分。這和愛不愛,沒有本質的關系。再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少年了,表情冷淡,少言少語。偶爾來主屋吃個飯外,連出席個宴會也是一付冷冷淡淡的表情。厭惡就是從那時開始的。他討厭他的眼神,討厭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如果不是足夠金錢的支撐,他母親早就死了。所以這是他欠的,所以他不應該拒絕任何要求。他做不到和Lawrence一樣,面對他明顯的躲閃還能裝出一付好哥哥的樣子。討厭父親對上他們母子時那種愧疚的表情。討厭他那沒有笑臉一付永遠不滿意的樣子。他沒有資格不滿。那年,他來主屋過圣誕節。父親照例吃完晚餐出去約會,只剩他們三個人。他忘了那夜為什么自己會莫名地憤怒起來,半夜沖進他的房間把他從床上拖起,拖到地下室在黑暗中狠狠地揍了他。沒有求饒,也沒有哭叫。直到現在他依然也記得,他的拳頭一下下打在他身上的感覺,柔軟的觸感混合著暴虐的發泄。他那么地纖細,原以為只要一下就會粉碎,他在自己手上捱了快半小時。力道透骨到甚至可以感覺他的骨頭和內臟相互碰撞著,發出悶鈍的響聲。記憶得如此鮮明,只有他的五官在自己面前漸漸模糊,看得到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沒有恐懼和害怕,有的只是對他的嘲弄和譏諷。那樣的眼睛,冰冷得只剩下碎片。就像月光揉碎在寧靜的湖面,銀白的光菱隨著蕩漾的湖水皴裂。于是更加無法控制自己,直到熱熱的液體濺在臉上。直到Lawrence把他拉開。Louis,你瘋了,你想殺了他嗎?他當時是真的想殺他——他打斷了他兩根肋骨,其中一根差點刺穿了肺部,所以他痛苦得蜷起,抽搐到無法呼吸。因為這件事,他被父兄關到禁閉室整整一個月。然后,再也沒有見到那個目光冰冷的男孩。噴吐間雪茄越燃越短,而他胸中的郁塞也越來越濃重。那個女人死后沒有多久他便失去了蹤跡,父親在死前還念念不忘,于是遺囑上多了他的名字。從那時他便開始尋找他的下落,Lawrence也是。不同的是,Lawrence只是需要他放棄遺產的繼承權。而自己呢,則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把他撕得粉碎……——————————偶是國產資本家和國外資本家一起打高球的分割線——————————譚清重新拔打了李輝煌童鞋的電話,郁悶地發現對方一直沒有接。心里便有些不痛快,想了想又拔通了繼父的電話。結果他更郁悶了,她竟然要結婚了。資本家這下渾身不對勁了,想想他連交往都沒有被允許一下被人拍出局。轉個身出個差沒幾個月她就要結婚了?是這世界轉得太快了還是他們的行動太迅速了?國產資本家抑郁的結果就是連連擊球失誤,連輸了好幾桿,大失水準。“上了果嶺你就沒有機會再扳回來了,譚?!盠awrence的長相不如弟弟西化,但外表也相當地出色。他身材高大,古銅色的皮膚更像是個創業者而不是企業家。“譚,你今天有心事?”Louis抑起下巴,“為什么煩惱?工作?女人?不不,你從來不為前者煩惱——那就是為女人?”這么一說,譚清更郁悶了,直擊打飛一塊草。這下兩兄弟更樂了。注定是輸的,球也輸,人也輸,心情也更差了。他干脆把桿收起來,雙手一攤,“行了,反正都是輸?!?/br>“不過輸了七桿而已?!盠awrence拍拍他肩膀,“什么樣的女人讓你魂不守舍?”譚清笑笑,澀澀然,“魂不守舍?我有嗎?不過是有點不太舒服,但對手是你弟弟,總算輸得不太難看?!币徊涣羯裨捑捅粠С鰜砹?。“譚,我可從來沒有和你搶過女人?!盠ouis支起高爾夫球桿,“你是被太陽曬昏了嗎?”“我說的不是你,是你們最小的弟弟?!彼睦镉魫?,直直地說出來,完全忘了之前的保留態度,也有點沒好氣狀,“他準備結婚了?!?/br>鈦制高爾夫球桿就這么直直地倒下來,砸在青潤如酥的草地上,兄弟倆面色丕變,雙雙鐵青。“Arron!”你能逃到哪兒去……你好,電影院大洋彼岸在刮颶風,甜蜜的小倆口根本不知道,他們計劃晚上去看電影。起因是小獸用BT下大片時,卡得一塌糊涂,下了快五個小時也沒有下完。小獸委屈壞了,打電話給金主訴苦,請求金主去萬惡的電信公司改一下寬帶套餐擴一下網速。金主掂了掂量,最后批復是“寬帶的事再議,晚上帶你去看電影!”李輝煌童鞋對寬帶的態度和她很少上網沒有直接或間接的關系。而是精打細算的賢惠小輝煌準備開源節流,并且為了長久打算而做的決定——再過幾個月就搬去新房子了,如果這時候去擴網速改套餐,依著電信公司的霸王條款一簽又得是一年。怎么算也有幾個月的空檔期,太不劃算了。等搬了新家再改新套餐豈不如意?就一點時間了克服一下嘛。搬完新家還要買家具啊,買電器啊,還有部分的軟裝修。這部分她打算自己出錢,怎么說他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地買了房子。她也不能太大意,出個家具電器錢還是應該的吧!所以能省則省。下了班直直沖去中心電影院,她不忘順帶兩瓶飲料和兩筒悅事薯片——在電影院買比外面的貴。結果待她看見小獸時差點沒有吐血,人家一手一杯大可樂,還抱了一筒巨無霸爆米花在前。輝煌抬頭看看立起的巨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