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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我們還需要通過表面進入更深沉次的探究?!?/br>她已經忍不住開始胡謅了,究竟他手中擁有什么重要的線索,靳長恭面上一派平穩,實則心中正苦苦壓抑著準備揭開“禮物”包裝盒的激動。公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起身走到內室,不一會兒便取出一張褐色卷軸,在桌面緩緩展開,溫聲道:“那再仔細看一次,如何?”靳長恭眸中一亮,暗中豎起一根拇指,她覺得公冶此人甚是上道??!湊上前,靳長恭底頭一看,這是一張深褐色的卷軸,上面貼著一紙熏黃泛著斑點的紙,看切口像是不完整被撕下來的一部分,紙張看起來很古樸,細細摩挲卻很有質感。而紙上畫著一條疑是腿部模樣的東西,紅褐色的麟片覆蓋,獸爪銳利,用的是一種偏暗色調,靳長恭暗道,看起來像是某一種獸類身體的一部分。“我這一幅大約是腿部,而你那一幅尾,可就算將我們的湊在一起,依舊看不出它究竟是什么?”“你這一張是怎么得來的?”靳長恭目光依舊專注地流連在圖紙上。公冶重新坐上,看著靳長恭的側臉,少年的五官精致得無可挑剔,當她沉思認真的時候,那乖張陰森的臉,就會像現在一樣安靜……無邪、漂亮。“約三十六年前,就是在擁有那柄古劍的人手中,同時流落出一份與古劍風格類似的圖紙。當時軒轅大陸有六大強國相爭,于是這張圖紙最終被撕碎成好幾份,根據部份殘骸圖紙推測它里面描繪的可能是一種獸類。但是終究分散得太散,導致無法確認究竟是什么獸類?!?/br>六國?聯想到六區的形成,靳長恭想這六國,想必包含靳國,蒼國,夏國,祈國。“當初靳國、蒼國、夏國、祈國以及已經被滅了國的烏國,百川國,這六國中,蒼國握有一份,夏國有一份,靳國有一份,祈國亦有一份,而烏國的圖紙如今在我手中,最后剩下的一份,卻不得而知遺落在何人手中?!?/br>當初六大強國被滅了其二?那如今剩下兩區被占據是哪里來的人?靳長恭沉吟著:“公冶,中心地帶那六根圓柱,它們的排列方式與北斗七星接近,卻又少了一根,那周圍的巨石塊據我觀察,并不像隨意擺設的,況且它們跟石柱還是同一材質,我猜這其中必有聯系?!?/br>公冶接道:“上面的字符像被雕啄成形后硬生壓進石柱內部的,或許字符就是關鍵,三十年曾有一位司天神官曾推斷,三十六年后流失之地將再一次出現赤月的異象,于是事隔三十六后,各國重新再聚一堂,等待破境之迷?!?/br>“赤月之夜,想必就是重現‘消失的宮殿’第一步,想要開啟它肯定還需要別的什么機關。你想,那六根柱子會不會是開啟機關的一把鑰匙?”公冶端起杯:“距離三十六年赤月之夜尚有三天,若這三天依舊無法破解石柱上的字符,那么只能接著等下一個遙遙無期的赤月之夜了?!?/br>靳長恭突然轉向他,一雙透視人心的眼睛微瞇:“公冶,你是不是又‘忘’了跟我說些什么?”“你為什么會這么說?”他眉角微微向上揚起,回視她。靳長恭點了點桌面,眼底劃過一道幽光,道:“我了解你,你一向為利所趨,懶骨纏身,若沒有底牌,你又何需特地跑這一趟無為之路?”“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評價我?!惫弊旖切煨煲绯鲆唤z笑意。為利所趨,的確是他。懶骨纏身……很難得,她竟能夠看懂他,他以為除了他的母親之外,不會有人發現他這一個隱匿的癖性。“既然你沒有否則,那么就告訴我,你到底隱瞞了我些什么?”靳長恭替他斟滿茶杯,便目光筆直的看著他。公冶下意識再抬起杯,卻沒有半點想喝的意思,他這才感覺肚子很脹了。不得不覺,他已經被靳長恭灌了一肚子的水了。“其實‘消失的宮殿’真正開啟的地方并不是在神遺之地的中心廣場,雖然有人看見它在那里出現,然而那個宮殿只是一種幻境景象,并不是真實的存在?!?/br>靳長恭一愣:“是……海市蜃樓嗎?那你知道真正的宮殿在哪里嗎?”海市蜃樓其實就是一種因光的折射而形成的自然現象,物體反射的光經大氣折射而形成的虛像。海市蜃樓?公冶沒有聽懂這個詞,他道:“我暫時也不清楚,唯有在赤月之夜看有沒有線索,況且如果找不到正確的入口,就算將那些字符完整地讀解出來,得到的也只能是一出幻境?!?/br>原來真正的入口并不在中心廣場,沒想到公冶竟有本事查得這么詳盡,只是那些字符究竟又是不是如他們所估計的那樣,存在著某種特殊意義?“你倒是藏得深,該不會你一早就打著你如果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的主意吧?”靳長恭斜眸懷疑地睨了他一眼。公冶面目似銀碗盛雪,透著潤澤清透無暇,一身柔和氣質似彌勒般普渡的笑容徐徐展現,笑眸微彎,和善而美好。“我怎么會這么想呢?!?/br>我看你丫的就是這么想的!靳長恭環臂,直接白了他一眼。她順勢看了眼窗欞邊悄然偏移了一個刻度的陽光,她暗暗皺眉,不知不覺已經跟他一起消耗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了,要是碰巧暗帝回來就遭了。“公冶,我會回去好好想一想的,今天就這樣吧,我就先走了?!?/br>她剛一起身,卻被公冶伸臂牢牢地抓住了手腕。“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濯濯如溶月似的黑眸認真地看著她。“公冶,放開我?!苯L恭表情一滯,皺眉道。“長恭,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回答嗎?”靳長恭當然知道他想要知道什么,可是現在并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她雖然很想直接掰開他的手指,可看到那一雙骨指分明纖細的手指,卻又狠不下心。像是知道靳長恭心中的無奈,公冶彎睫下的清眸微微蕩漾著層層清潤漣漪,勾人心弦。而恰巧看到這一幕的靳長恭心中莫名一動,她勾起薄唇,一把粗魯地提起他的領子扯上前,便傾身俯身下去。公冶淡唇微張,眼神一滯,感覺到她欺近的面容,一時之間彼此呼吸交錯,雜亂而曖昧著。然而靳長恭卻在最后一刻停止前進,她那一雙紅潤的雙唇并沒有貼上他的,只是他們之間近得連睫毛眨動都能刷到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