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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藏在上面偷聽我們談話?”見兩人沒有否認,靳長恭便確定是他們兩人了,她拂了拂袖擺,嗤笑一聲,道:“偷聽?何需偷聽,我分明就是光明正大的地聽到你們那番大逆不道的反詞的,不是嗎?”看到靳長恭那副逸然自得,不以為懼的模樣,樂豪與樂珊暗中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今日算你命不好,既然你聽到不該你聽的事情,那就只好將你的命留在這里吧了!”樂豪像一只暴燥的猩猩,嗓音一撩,五指捏著一個木塤,準備攻擊。一邊的樂珊長得十分普通,臉上唯一突出的便是她有一雙保養得十分細致白皙的手,她瞧出靳長恭功力不淺,亦沒有在一邊閑著,迅速進入備站狀態,手持一只竹簫。搖光方持不會武功,當他發現情況有變,沖出房門時,對立的三人已經虎視眈眈,殺意四溢。他年紀大了,眼神不太清楚,他虛起眼睛看著屋檐上的那名黑袍男子,總覺得身影有幾熟悉,一時竟看入了神。“憑你們的本事想留住我,簡直就是笑話!”靳長恭大掌展鵬,一個閃身,便欺近他們周身,樂豪樂珊武力值明顯比靳長恭低了不止一個起點,是以當她運掌為拳時蘊含破風利刃之勢,樂豪大驚,卻樂調尚末起,便只能狼狽堪堪躲開。樂珊看到靳長恭武功竟如此高強,不敢再作停留,可她此時還未來得及做出防御動作,就見靳長恭那虎虎生風的拳頭就對著自己的腦袋砸來,這一拳如果砸實了,樂珊估計她的性命只能也交代在這里了。無可奈何,樂珊疾步迅步,只能用雙臂去硬接方寒這一拳!樂府主修樂功與內力,而體質方面頂多比普通人強個幾分,所以即使樂珊最后將全部同力集中在手,用于防御,最終結果還是——咔嚓!聽到這清脆一聲,樂珊就知道自己的胳膊被對方廢了!一陣陣嘶心裂肺的疼痛讓樂珊的臉緊皺了起來,痛苦不堪。樂珊覺得自己雙臂現在就像鐵一般沉重,絲毫沒有力氣去抵擋對方的第二拳!樂毫見靳長恭一拳便打殘了樂珊賴以為命的手,臉上驚懼齊現,猛地退一步,卻沒有想到靳長恭速度堪比流光,緊接著一拳又朝著他的腦袋又是一拳!樂豪無奈,只好一個懶驢打滾,朝地上滾去。連滾連摔,他跌在地上,此刻已經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已,然后他跌跌撞撞的想站了起來。“想顛覆寡人的皇朝,憑你們是不是還太嫩了點!”靳長恭唇輕掀,吐出的冰冷語氣比修羅還殘忍,黑暗閃爍著冷冷的笑意,看得樂珊與樂豪只覺得血急速涌上腦,一陣眩暈和無力。“你是靳帝?!”“永樂帝?!”他們異口同聲地驚叫道。靳長恭凝視著他們的神情,那是一種十分變異的轉變,就像明明是來收割性命的死神,卻突然變成一種期待已久的獵物,樂珊與樂毫驟然瞳孔炙光大甚,然后仰天突然大笑起來。靳長恭的心驀地突突地不規則跳動幾下,她感覺有一種難以控制的危險即將降臨,她黑瞳怔怔,狂風肆侵略在刮起她的衣袂飛舞,長發凌亂拂動。驀地,恍若是從地獄深處傳出的低鳴,似有冷風掃過,從她的背后傳來,冷不防靳長恭背脊一震,搖光主持亦一驚,他目光轉移到似從天邊蹐云而來的少年,抽氣聲頓時響起。“影兒,我終于等到你了?!?/br>天地之間,像瞬間被凍潔,沒有一絲暖意,靳長恭感覺她四腳的血液倒逆沖上,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住不流了,只覺得渾身玲徹骨髓。這個稱呼,這令她骨頭都感到痛楚的語氣,連她自己也不知是為了什么眼前一切驟然變得模糊的、無以名之的恐懼獰緊了她的心臟。她的身體已經僵硬如石,一動不動,瞳孔發直。直到一個比雪還要冰冷而充滿血腥味道的懷抱將她從背面抱住,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死了,竟然沒有辦法動彈了。極端的情緒爆發,她眼前一黑。只是在暈去之前,她還是捕捉到一張帶著病態笑意的臉?!坝皟?,爬過來?!庇质且粋€夢境,她聽到有人在喊她。不對,這不是在喊她,而是在喊一個粉雕玉徹的小女孩兒,她大概三四歲左右,被人關在一個鐵鑄的大籠子里,籠子外面飄著鵝毛大雪,可她僅穿著一件絲質底柔軟的白袍,很薄,她長發垂地,不束不扎,小胳膊小腿縮成一團,也無法抵御冬天寒冷的侵襲。當她聽到有人在叫她,便睜開一對怯弱而干凈的眼睛,看著籠子外面有一雙漂亮的小手,拿著一塊鮮rou,遞進籠子里,對著她喊道。小女孩兒表情有些木然,她不想吃那塊rou,因為那上面還滴著鮮血,她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這樣吃,可是那rou有一種令她想吐的味道,她不想吃生rou,她記得她以前吃的東西都是熟的。可是,她好餓,她現在肚子好痛,她肚子腸子與胃都痙攣著,她想吃東西,無論是什么……最后,她咽了咽口水,凍僵的手腳艱難地爬起來,站著一步一步想走過去,但是這時,她卻聽一聲她出生以為聽過最好聽的聲音,卻帶著一種冷冷的命令:“爬過來!”他的聲音很清脆,帶著一種稚嫩的嗓音,卻嚴厲異常。小女兒孩——就是小影兒一驚,忍不住嚇得一顫,圓潤潤的大眼睜得大大的,里里塞滿小心翼翼地屏息,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重新趴在地上,從冰冷的地面慢慢爬過去。顯然她的舉動取悅了那人,他不再喝叱她,還親自拿著rou遞在她嘴邊,不允許她用手,要她學著那些沒有人性的動物一樣,就這樣一口口撕咬下來,再咽下。“影兒,乖,聽話,吃了它?!?/br>生rou很腥,也很難咬,可是已經餓了二天的小影兒,眼眸含著淚,她不知道眼睛為什么澀澀的,酸酸的,她不管不顧地撕咬著,她餓極了,只懂得一種原始的沖動,吃,撕,啃!“呵呵~果然還是小影兒乖,本殿別的寵物可就沒有小影兒這般可愛?!彼β暩∮皟号紭仿犚姶猴L中的風鈴一般,悅耳好聽。可是此刻小影兒卻覺得心口像有什么填著,壓著,箍著,緊緊地連氣也不能吐。小影兒今年七歲了,那人說特許她可以出籠子了,今天她還是穿著一件白質絲綢的輕衫,她腳上戴著一條鐵鏈子,每走一步都能聽著清脆的“哐哐”,她睜著斑鹿般的大眼好奇地看著四周,她一直被關在籠子,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