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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還不叫亂開殺戒?嗤!這是我至今聽到最好笑的笑話!”“桃花?!卑滓菅邢袷呛軣o奈地翻了個白眼,“在江湖行走,不是你殺他,就是他殺你。婦人之仁的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人!如果我不把令狐悅的那些會武功的所謂精英全部除掉,就會留下麻煩的后患。這個你懂不懂!”“你可以選擇不殺令狐悅的!”我怒熱了眼。這個任性的男人知不知道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哪!“那是他該死!”“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該死的!你又不是神憑什么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平生最厭惡的就是這么一種不把別人的命當命看的人。“不要跟我講這些狗屁道理,我聽不懂?!痹挷煌稒C半句多,白逸研站起身來準備離去。“白逸研你站??!那另外的那些人去哪里了?”明明知道在白逸研面前流露出對那些人的關心不是明智之舉,但是我還是情不自禁地問出口,只因為當年傾默蠡的那一翻話實在令我此生難忘記,甚至是夜夜在夢靨中驚醒。白逸研回頭看我,淡淡說道,“另外的那些人我一根汗毛也沒動全部送他們回家去了?!?/br>我一臉不信的凝著他看,白逸研會花這么大的功夫做送人回家的事?!“有做過的我都認了,那些我沒有做過的,我不許你強加給我!”白逸研抿緊唇瓣,轉身便走。63歲月妖嬈(1)晨曦恢恢,鳥鳴喳喳。調整了好幾年的生理時鐘在同往日大約相同的時刻,讓我從睡眠中蘇醒過來。我打了個淺淺的呵欠,淡淡勾唇,不緊不慢地拖起床前衣架上的衣物,穿戴整齊后,便趿了鞋子移步置門前,拉開了房門。鋪面晨風滋潤養神,抬眼極目遙望,只見幾樹沾露桃花開得極盛,想來這應是春風的功勞。“阿娘,您起來了?!贝髢鹤右娢覐奈堇锍鰜?,便彎起嘴角,疾步向我走來,攙扶著我的手臂,拉到花間石桌前坐落。我坐在石椅上,抬眼笑問:“你那兩個弟弟呢?”我淺淺感嘆,嘆一聲:‘光陰似箭,日月如梭?!ぉ]想到二十載年歲既然是眨眼即過。我的孩子居然已經長得這么大了。他伸手掀開桌上盤子里茶盅的蓋子,雙手捧著遞給了我,笑著回道:“今兒他們到山里汲晨露還沒有回來呢,有貪玩的三弟在,我估計呀,他們八成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了?!?/br>我一聽,心中便不由蕩漾起軟綿綿的柔。──這種悸動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我捧著兒子奉上的茶水漱了漱口,再把茶盅放回石桌上,隨后從腰間抽出絹帕,捻起擦了擦唇角,搖了搖頭,白他一眼道,“我早就說過我從來不需要這些的,再說即便要采露水,喚幾個丫鬟去便是了。你們都長成大男人了,還好意思跑去汲什么露???!”這三個孩子也不知道從聽哪里聽來露水能養顏,這些年來他們便每天從沒間斷過的為我從山間采集露水。露水就那么小滴,而我每天早晨洗臉就用了一大盆子的露。我無奈再次搖頭,這得花費多少的時間去采集?!大兒子不以為意地笑笑,他在我的跟前蹲下身子,一邊把雙手擱在我的膝蓋上幫我捶腿,一邊抬起清亮的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道,“我們去只是為了監工,采集露水的活兒還是丫鬟在做。再說若我們不去監工,我想阿娘您就不會用那些丫鬟采來的露水了?!?/br>“你這孩子就會貧嘴!”我用食指戳了他的額頭一記,心中卻暗嘆:‘知母莫若子’呀,要不是因為那是兒子的一片孝心,我還真是不想奢靡的每天用晨露洗臉。──又因為清晨早起對身體有大有好處,所以我也就沒有太強烈的反對,他們樂此不疲的為我汲露行為。大兒子抬頭望了我半響,方才欲言又止地叫喚道,“阿娘?!?/br>“嗯?”我垂眼含笑地看著眼前這個靈透秀澈的大兒子,“你有話就直說吧?!敝幽裟?,我一看他的這個樣子,不用經過腦袋去想,也知道他現在是有話藏在肚子里,想說又不敢說。“阿娘,您真得不能原諒阿爹他們了嗎?”我一愣,原來二兒子和小兒子不在不是在汲露的路上貪玩了,而是大兒子有話要對我說,他們兩個回避去了。半響過后我才緩緩回過神來,我失落垂眉,心中百味雜陳。孩子是大了,他們有了他們自己的意見了。羽翼長成的優秀孩子我又能拴在身邊多久呢?見我回過神來,大兒子才又緩緩開口說道,“阿娘,我知道阿爹他們做了很多對不起阿娘的事情,但是這二十年來阿爹他們已經知道錯了,阿娘您何不再給他們一次機會?”我搖了搖頭,定眼看著他,認真地回答道,“阿娘早就不怨恨他們了。只是阿娘現在已是江河日下的年紀了,早已經忘記年青時候所在乎的、所難過的愛情滋味了?!?/br>我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雙目眺望向不遠不近處的桃花樹,心間平靜。我還有什么是看不開的呢?二十年的歲月太過漫長了,漫長的足夠我忘記和看淡一切傷痛?!澳切櫲璞铂F在對我來說也不過是過往煙云。前二十年,我覺得十分重要的事情到現在,早已經平靜似那深潭里的幽水,再也不能掀起當初的驚濤駭浪了?!?/br>──時間就像是一計良好的療傷良藥,經過了這么多年的隱忍和相處,當初那種恨到骨子里的心境到現在早已經不復存在了。“可是阿娘,”大兒子認真看我,“這二十年來阿爹他們的床榻上從來沒有躺過一個女人?!闭f完這話,大兒子忽然垂下眼低低嗤笑,幽幽輕喃,“也虧得阿爹他們在如狼似虎的年紀里能夠忍得住……”大兒子低低感嘆后,再次優雅抬眼,清澈水眸染上了深邃的幽光,思量片刻后,他才再次開口說道,“阿爹他們不是刻意要為難阿娘一生。只因阿娘已然占據了他們的一生,所以此生注定為阿娘悲喜,為阿娘痛苦?!彼D了頓再道,“阿娘,您于心何忍見阿爹他們,此世孑然一身?”聽了大兒子的話,我的身子沉沉一震。憑著良心說,其實至始至終我們之間就根本沒有誰誤了誰的明確界線。──他們帶給了我災難,我何嘗沒有耽誤了他們?思緒飄遠,過了許久,我才回過神來再次垂眼看向兒子,他不愧是他的兒子,口才和他的父親一樣的了得。我輕笑得拍拍他的頭,道,“像他們這種金字塔頂峰上的男人,只要他們勾勾手指頭,想要怎么樣的女人會沒有?你呀就別為他們cao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