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課上勾丞相
物理課上勾丞相
青黛沒想到碰一下小手對楊巍這個大齡處男來講威力如此之大,他停了足有三日和她的講學,直到第四日他才憋不住了,攢了一堆自己琢磨不透的問題,招她來問。 是故本與力之乘積便是奴婢之前提過的力矩,此算法少女的聲音帶了些沙啞,似乎是已經說了許久,卻給她甜濡的音色添上了幾分性感。 楊巍幾日下來積攢的問題很多,不知不覺兩人又熬到了三更,他理透了她話里的意思,抬起頭來想繼續問,抬眼間卻發現她一手撐著腮幫,竟是睡著了。 她只在耳邊綰了一個松松的髻,余下的發絲垂落在瑩白如玉的面頰旁,尤為我見猶憐。少女撐在桌上的手臂衣袖滑下去了一截,露出來一段骨rou勻稱又纖細的小臂,肌膚欺霜賽雪,不見一點瑕疵,手腕處突出來的一點腕骨都精致小巧,讓人有種想將其狠狠攥在手心里的沖動。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他腦中再次冒出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詩。 咳!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將心頭的異樣壓下。 只見睡得正香的人忽地將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睜開,表情淡定得根本不像偷懶被抓了包,仿佛自己只是眨了個眼,還十分自然地說了句:輪到下一個問題了。 他聽著她簡單的幾句話就將問題解釋清楚,又接著引入了他聞所未聞的幾個詞,雖然這些日子也逐漸習慣了,但依然心神大為震撼。 她清潤甜柔的聲線合著秋夜窗外的一聲聲蟲鳴,置身其中,讓人有著如在清泉中徜徉的舒適感。 楊巍一開始專注地聽著她講,只是今夜的他不知是不是中了邪,不知不覺間,眼神又落到了她身上。她著了一身淺杏色的家常衫子,并一條繡花鳥的馬面裙,周身并無過多飾物,只有松松挽著的髻上斜斜插了一根桃木簪。瓜子臉精致秀美,小小的下巴尖尖,杏核眼又大又圓,就算是不說話都有種楚楚動人之姿。但她專心講學時,盈盈的眉眼間卻滿是自信與認真,黑眸璀璨如星。 青黛嘴上和楊巍講著,卻分出了一縷心神觀察他的表情,見他望著自己的表情有些怔愣,轉瞬又恢復成女子勿進的生冷,她暗暗挑了挑眉。 或許還需要一劑猛藥,去完成楊巍的紅顏難逃任務。 大概摸手的沖擊余波終于過去了,楊巍表面上看起來恢復了一貫的清冷,每日和青黛的講學也雷打不動地繼續。 這一日好似與先前的日子并無不同,只不過,今日青黛在來之前往發髻上細細地抹了一層桂花頭油,墮馬髻梳得光順好看,面上還略施了些粉黛,襯得肌膚愈發如玉般溫潤,眉眼烏濃。 平日講學的時候她一般不怎么打扮,楊巍見了她梳的發髻,盯著看了好一會。 青黛有些得意,再如何不近女色,也被老娘精心打扮的美貌給驚艷俘獲了吧。 事實證明,她還是太甜了。 楊巍盯了兩眼,突然冒出一句:你的頭發該梳洗了,泛油。 這死直男! 青黛勉強忍住往他臉上甩鞋拔子的沖動,微微笑了笑,這是老夫人今早賞給奴婢的桂花頭油,老夫人一番心意,奴婢若是不用,豈不是辜負了。 楊巍可有可無地唔了一聲,沒放在心上,催促她開始今日的講學。 如今楊巍已經能做出稍難一些的物理題了,待到他冥思了一會解出了一道高中力學題,趁著他專注看題時偷偷挪到他身旁的青黛驚喜地道:大人真厲害,竟是解出來了!說完扭頭朝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側臉,將如花朵般的唇瓣輕輕印了上去。 楊巍還沉浸在解出題目的成就感中,頰側便傳來一點濕潤溫軟的觸感,如同他幼時喂養的小奶貓,用鼻尖碰了碰他時的柔軟。 而做了這逾矩之事的青黛飛速退回原來的距離,上次碰了下他的手就被拍了一巴掌,她可不想臉上也被甩上一個紅印。 但這回楊巍竟然沒有甩袖揮臂地將她推開,只是倏地扭過了臉,一只大手在酥癢難耐的臉上反復搓揉,面色一路紅到了耳后根,指著她手指抖了半天才聲線不穩地說道:以下犯上,蔑視成規,成何體統! 放在幾個月前剛直冷漠、嚴肅端方的楊巍身上,這句斥責是很具有威懾力的,只不過此時的他俊臉通紅,連那雙冷厲的黑眸都閃躲了一下,這句厲喝更像是紙老虎般脆弱。 但被他責罵的少女卻淚盈于睫,面色張皇地跪在地上,單薄的身子抖得像是秋風中的落葉,語氣中也帶了泣音,大人,奴婢不是有意的在奴婢淪落風塵之前,也略教導過家中幼弟,他學得好了,奴婢便會這般獎賞他 聽到她把自己當成她弟,楊巍便有股羞惱不甘,看她理虧認錯的樣子,他又定下神來,費了全身的力氣壓下心內搖晃的悸動,勉力維持一本正經的模樣厲聲訓道:便是對你的親弟弟也不該如此妖妖輕浮,半點禮數都無的樣子!再者如何能將此種不堪行為當成獎賞 青黛聽著他的話,翻了個白眼,施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懶洋洋地靠坐在圈椅上,兩腿蜷縮在上面,活像一只慵懶的貓,淡淡瞥了激動的丞相大人一眼,幽幽道:奴婢做牛做馬、通宵達旦地給大人講了如此多,用一個吻做奴婢的獎賞也不為過吧? 楊?。?/br> 看她這懶懶散散的樣子,哪有為奴為婢的勤勤懇懇。 你!成何體統!楊巍指著一派閑適、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少女,漲紅了臉憋了半天也只蹦出來這一句話,罰她吧,又不太忍心,不罰,他冷酷肅穆的形象如何維持? 青黛發現楊丞相氣急了就只會跳著腳說成何體統,完全不像是在朝堂上舌戰群儒的文官之首。 大人,你對我,是怎么看的呢? ps.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出自韋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