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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沒有人比影衛更善于分辨不同人的氣息,眼前這個懷抱,分明是那個能對他無限寬容,又讓他無限安心的人才有的。直視地面的目光微動,含寧有些怕,怕抬起眼來看到的不是喬羽佳,也怕因此觸怒對方,求死不能——他想過不從,想過周旋逃跑甚至自盡,卻從沒想過要不利于喬氏未來可能的繼承人,哪怕呂漢待他不仁,但自幼作為主人的工具被教育,身為影衛的意識里,讓他覺得有了自己的想法就已經是不可饒恕的大罪,更何況為一己之私壞了主人謀劃的大事——手心里盡是冷汗,含寧覺得自己的每一個關節,都好像被灌上了鉛水,又像是已經銹跡斑斑的鐵器,動一下都會發出嘶啞難聽的摩擦,讓他的每個動作都艱難異常。“含……寧……”有些澀澀,但是聽在含寧耳中卻不啻仙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面前的女子突然開口,用他熟悉的,卻更年輕的聲音顫聲道:“是……你嗎?”含寧全身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來,看見喬羽佳的瞬間,眼睛瞪的老大,半張的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喬羽佳也定定的看著含寧,只因沒想到他會這樣子出現在自己面前,心神震動下不自覺叫出了他的名字,不過轉念想到含寧如今還不認識自己,而且明知他是皇家影衛,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如果不是為了刺殺,就是潛伏收買,這般被叫出身份,只怕他慌亂之下轉身逃了,急忙將抱著他的雙手更緊了緊。含寧自然不可能轉身逃走,他的下巴擱在喬羽佳肩上,好半天才才清醒過來,口唇微動,在喬羽佳的耳邊,帶著一點點不確定,輕聲道:“羽佳?”身前的女子突然松了手,含寧只覺的胸口一涼,旋即看到喬羽佳狂喜的表情蔓延全身,一把扶住他的肩膀,不可置信的提高聲調道:“你是含寧?”疑問的語氣說出來的卻是肯定的句子。含寧明白喬羽佳這句話的意思,他是含寧,不但是這個世界三皇女的影衛含寧,更是已經在異世遇到她,愛上她的含寧。這一刻,含寧只覺得命運對他的偏愛幾乎已經達到了頂峰,兩人互相看了半晌,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月余來的不安,擔憂,委屈和思念。喬羽佳重新伸手,將含寧狠狠抱緊在懷里,力氣大的連自己的胸口都有些痛,可是這樣的痛,又那么真真切切的告訴她,如今在她懷抱里的人是真的,不是夢。很長時間之后,兩個人都覺得有點冷了,才終于反應過來,相擁著離開門邊,來到床前坐定。說起彼此來到這個世界的經歷。原來含寧接了任務獨自上路,從漢陽到嶺南走了半月有余,接下來的事情也還算順利,大曜立法規定,男子并不能脫離女人獨立生存,就算有謀生的技能,沒有家族女性長輩或妻主作保,便無法工作,這也進一步確立了女性在家族中的優勢地位,而含寧,只需要裝作前來投親無果,母親勞累身亡的孤身男子,自賣自身便不會有人懷疑。喬家這樣的大戶,總會需要不少小廝聽用,雖說有人牙子按時帶人過來,但含寧這樣的人,自然有辦法讓府上管事出錢買下他。再接著,被分到車馬院做粗使小廝安定下來,只是車馬院到底離主院太遠,好在他的任務也急不來,只好先慢慢適應喬家下人的生活再尋機會,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喬羽佳身上傷勢好的七七八八,隨口問起車馬院里當日見到的小子,卻叫底下人誤會了意思。這事倒也異常巧合,原來這喬家嫡小姐,的確有些不太好的毛病,不過大戶人家的主子,沒有這些毛病的也不多見,所以即便喬蘞,也最多只是呵斥幾句,并不真的管束她。其實喬毓婷身為嫡女,卻從小看著自己的父親,堂堂喬家家主嫡夫被侍人欺負作弄,母親又對自己不待見,嫡出的哥哥甚至在庶出的兄弟姐妹間都抬不起頭來,心里便有些扭曲,最恨那些出身下賤卻企圖受主子青眼平步青云的男人,待過了十六成年禮,有人自薦枕席,她便來者不拒,只是那些人后來自然都沒什么好下場,房中諸番凌虐還不夠,最多半月便會讓人打發了買進骯臟地去,漸漸的,府上也就傳開了二小姐喜歡虐男的癖好。也正是這樣,車馬院里掌事見她盯上自家兒子,會那般慌亂,而初到身邊,許多事情也是道聽途說的小桃會誤會了她的意思。喬羽佳隨口的一句話,被小桃轉到車馬院,只把掌事聽的臉色蒼白——男孩再怎么下丨賤,究竟還是自己兒子,且是一直養在身邊的,這么些年來雖然干著粗活累活,卻好歹還保著清白身,原想再過兩年找人在府上管事的中說門親事,哪怕是做侍,起碼能保一輩子吃穿不愁。而傳言一向不怎么好的二小姐,卻在大晚上的遣人來問,還能有什么意思?管事看看自己的兒子,長相勉強過得去而已,但是從小干活骨架粗大,配上一身破爛衣服,只有粗鄙二字可堪形容,哪里有半點貴人們喜歡的柔婉姿態。二小姐叫他,難不成還會輕憐j□j呢?那小子也是面色蒼白,抖著唇求母親不要把他送去,管事自己也是喬府家生奴,哪里做得了主,聞言氣得回頭就是一巴掌,一邊罵著賤貨,一邊叫人燒水備衣裳。小子嚇得不敢再說,一味就是哭,一時間將個小院子鬧的人仰馬翻。含寧正在那時候,抬了熱水過去。車馬院管事乍見含寧身材相貌,又知道他是自賣自身沒有什么背景,想著二小姐只見了自家小子一面,可能未必記得長相,如今不過是想找個人玩玩,眼珠一轉便生出一計,這才有了后面的事。喬羽佳拉著含寧的手,聽含寧說了前因后果,想感慨一句,賊老天玩笑開的太過,卻又怕真的得罪了老天爺又生出別的事端,話到嘴邊硬生生的咽回去了,見含寧身上斗篷寬大,索性一伸手降至掀開,才發現他斗篷下面穿的,竟然輕薄至極。車馬院里沒什么好東西,管事將自己壓箱底的一塊紅綢找了出來,也沒有縫紉,大大一張,披帛似的往身上一纏。喬羽佳看著含寧一身充滿設計感的紅色裝束,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你……干嘛穿成這樣?”含寧面上蒼白早已經退去,如今被紅色一襯,便鍍了一層嬌羞。“她們……她們……說……讓我服侍……”喬羽佳眼睛先是